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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刺破薄雾,打宗客栈的断瓦残垣上凝结着昨夜的硝烟。

“哎呀,为什么连这个东西都是摇摇晃晃的呀!”

白糖踩着摇晃的木梯修补屋顶,正义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惊飞了檐角栖息的灰鸽。

\"武崧!递块瓦片!\"

他探出脑袋,却见武崧正用把他所需要的东西翘起来,木屑簌簌落在他炸开的额发上。

“今天的修缮工作不简单哦……”

大飞扛着半扇门板从后院走来,粗壮的尾巴卷着钉子桶,每走一步都震得地面微微发颤。

“……”

墨紫倚在完好的廊柱旁,冰扇轻轻挥动,凝结的寒霜自动修补着墙上的裂痕。

“看来又要饿肚子了~”

她望着忙碌的同伴,余光瞥见老板娘蹲在灶台前,独眼盯着铁锅直皱眉。

锅里飘出的气味让白糖的尾巴瞬间耷拉下来——昨天剩下的野菜粥,混着几块干瘪的硬饼。

“……”

\"就这些?\"

白糖从屋顶蹦下来,鼻尖还沾着灰,

\"昨晚烤鱼的香味还没散干净呢!\"

“哼……”

老板娘用锅铲敲了敲锅沿,铁链铜铃哗啦作响:

\"嫌难吃?\"

她斜睨着白糖,

\"去码头搬两袋面粉回来,中午给你们烙石头饼。\"

武崧将最后一根梁柱归位,抬手抹去额角的汗:

\"老板娘,修缮的钱...\"

他话音未落,就被老板娘打断:

\"省省吧,修屋顶的木料都是从废窑捡的。赤蛇堂那群杂碎,把打宗祸害成什么样了?\"

大飞捧着大碗野菜粥,腮帮子鼓得像仓鼠:

\"俺不挑,吃饱就行!”

话刚说完,粥里沉底的石子硌得他龇牙咧嘴。

墨紫见状,冰扇轻挥,几片薄冰落入同伴碗中,瞬间将凉透的粥重新温热。

\"还是墨紫姐姐靠谱!\"

白糖舀起冒着热气的粥,突然瞥见老板娘独自坐在角落,啃着比石头还硬的饼。

他鬼鬼祟祟凑过去,从怀里掏出半块不知藏了多久的蜜饯:

\"给你,就当...提前付石头饼的定金。\"

“!”

老板娘独眼闪过笑意,却一把抢过蜜饯:

\"算你小子有良心。\"

她突然提高音量,

\"都别磨洋工!武崧去钉窗棂,大飞把后院的碎砖清了!\"

……

正午时分,阳光越发毒辣。

白糖蹲在地上给桌椅刷桐油,尾巴尖沾着的棕漆甩得四处都是。

武崧刚安好的窗纸,转眼就被他甩上几个油点。

\"白糖!\"

武崧举着刷子追过来,

\"你当是在画糖画呢?\"

两猫追逐间,桐油桶轰然翻倒,棕色的液体顺着地板流到正在扫地的大飞脚边。

“哎呦,俺的尾巴啊!”

大飞慌乱后退,却一脚踩中自己尾巴卷着的钉子桶。

钉子噼里啪啦撒了满地,他慌忙弯腰去捡,后脑勺却撞上了武崧举着的刷子。

“你们两个!”

武崧手里的刷子飞了出去,不偏不倚砸在刚端着水盆路过的墨紫身上。

“啊……”

墨紫被突如其来的撞击晃了一下,手中水盆泼出的水全浇在了白糖身上。

\"这下好了,\"

白糖浑身湿透,抖了抖毛,

\"连洗澡钱都省了!\"

\"反了天了!\"

老板娘抄起哨棒冲过来,铁链哗啦声惊得屋顶的灰鸽再度飞起。

白糖和武崧抱头鼠窜,大飞举着扫帚连连道歉,墨紫则默默用冰墙拦住漫流的桐油,将其凝成晶莹的琥珀状硬块。

“……”

这时,客栈门外传来怯生生的脚步声。一个瘦弱的花猫小孩探进头来,怀里抱着几个干瘪的红薯:

\"老板娘...听说你们在修客栈,这些...这些给你们吃。\"

老板娘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伸手摸了摸小孩的头:

\"乖,留着自己吃。\"

\"不嘛!\"

小孩把红薯塞到老板娘手里,

\"上次赤蛇堂来抢东西,是你们保护了我们!\"

话音刚落,门外涌进一群猫民,有的提着陶罐,有的抱着青菜,还有的带来了新砍的木材。

\"这是自家晒的干菜!\"

\"这木头结实,修屋顶能用!\"

\"老板娘,尝尝我新烤的饼!\"

看着堆满院子的物资,老板娘转过身偷偷抹了把脸,再转过来时又恢复了凶巴巴的模样:

\"都杵着干嘛?还不帮忙搬东西!\"

当夕阳给客栈披上金纱时,破损的门窗总算修补完毕。

白糖瘫在新铺的草席上,望着重新糊好的窗纸,突然坐直身子:

\"你们说,赤蛇堂说的仪式...到底要解封什么?\"

空气瞬间凝固。

武崧擦拭棒子的动作顿住,大飞啃着新烤的饼也忘了咀嚼。

墨紫的冰扇无意识划出寒光,老板娘倚在门框上,独眼映着晚霞:

\"想那么多干嘛?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

她晃了晃空空如也的米袋,

\"明天...咱们去白虎堂的地盘讨点粮食?\"

夜色渐浓,客栈角落突然传来细微的异响。

墨紫的冰扇瞬间出鞘,却见白糖举着油灯从桌底钻出来,鼻尖沾着蜘蛛网:

\"我就...看看有没有老鼠藏粮食。\"

“……”

老板娘哼笑一声,将最后半块饼掰成五份:

\"都睡吧,之后还要去会会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

她独眼扫过屋檐下新挂的铜铃,那是用黑爪帮的令牌改造的——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

“……”

而在客栈外的阴影里,一双幽绿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 。

夜色漫过客栈破损的屋檐,墨紫的冰扇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她静静地立在老板娘房门前,看着对方擦拭那把从不离手的哨棒,铁链与铜铃在寂静中发出细碎的声响。

“你和那几位堂主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墨紫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把利刃,刺破了深夜的平静。

“……”

老板娘擦拭哨棒的手骤然顿住,独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她仰头发出一声嗤笑,笑声里带着几分沧桑与自嘲:

“怎么?现在连小丫头也开始查老娘的底细了?”

“你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墨紫的冰蓝色瞳孔微微收缩,

“那日赤蛇堂首领挑衅时,你握哨棒的力度;白虎堂白面猫提及‘云虎十八式’时,你眼底的戒备……他们认识你,而且,你们之间绝不仅仅是普通的势力纠葛。”

老板娘将哨棒重重杵在地上,铁链哗啦作响:

“知道太多可不是好事。”

她站起身逼近墨紫,独眼与对方冰蓝的眸子对视,

“打宗水深得很,有些事,没两把刷子就别瞎打听。”

墨紫却不退让,冰扇上寒霜渐起:

“但我能感觉到,你对他们的了解,远超表面。就像你清楚赤蛇堂的阴谋,却故意引我们入局……”

“够了!”

老板娘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一道狰狞的旧疤,暗红的纹路与混沌气息隐隐呼应,

“想知道真相?等你有本事接下我三招再说!”

她猛地甩出哨棒,铁链如灵蛇般飞窜而出,铜铃声响震得窗纸簌簌发抖。

墨紫冰扇一挥,冰墙轰然立起,却在触及铁链的瞬间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老板娘的攻势如狂风暴雨,每一招都暗藏杀招,却又在即将击中时偏开要害。

“记住,”

老板娘收招时喘着粗气,

“在打宗,信任是最奢侈的东西。至于我和他们……不过是同一口锅里抢饭吃的野猫罢了。”

她转身将哨棒挂回墙上,背对着墨紫,

“去睡吧,明天,还有场硬仗要打。”

“……”

墨紫望着老板娘的背影,掌心残留的寒意与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混沌气息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