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娃眼睁睁地看着阮如是缓缓地朝自己走来,可他的双脚传来一阵剧痛,使得他根本无法站立起来。
只能目光紧紧地盯着阮如是,充满了警惕。
原本双手紧紧抱着受伤的脚,但随着阮如是的靠近,他不得不将手撑在地上,以保持身体的平衡。
“西风哥哥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下如此狠手?”
阮如是紧握着手中那块略带尖锐的石头,声音中既愤怒又带着些许哽咽地质问着瘟娃。
瘟娃却冷哼一声,毫不示弱地反驳道:“哼!他哪里对我好了?什么都不告诉我,这也能算得上对我好?”
他的语气充满了怨恨,“对我好,他宁愿死也不肯说出藏钱的地方?”
阮如是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心里觉得瘟娃的想法有些偏激,但又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反驳。
“怎么,无话可说了吧?呵呵……”
瘟娃见状,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嘲讽道。
这时,一直沉默的池雪突然开口:“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就因为你鬼鬼祟祟地偷听?
还是说你出卖我们反倒还有理了?”她的话语犀利,直接戳中了瘟娃的要害。
瘟娃被池雪的话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仍强词夺理道:“亏我好把自己的吃食分给你们,你们却逃跑都不带我,藏了钱都不分给我。
所以别再说什么对我好的话了!我受不起!”
“呵~给我们分吃的?”
这回轮到池雪冷笑了。
只听她紧接着说道:“别说那么好听,你那不过是给你偷听找的借口罢了。
再说了,分了我们一个剌嗓子的糙面窝窝头,就想分走藏起来的钱?
做梦都不敢这么做吧?你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
池雪语气很是不屑。
瘟娃的脸色瞬间难看至极。
阮如是经过池雪这么一点拨,脑子也清明起来。
于是对着瘟娃道:“瘟娃,你也别再说什么无辜的话了,我们或许对你没什么大的恩惠,但也从不曾害过你,连害你之心都不曾有过。
而你实实在在的杀了希丰哥哥,今天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那恶毒心思导致的后果。
现在,我就送你下去,你在九泉之下,好好和希丰哥哥忏悔去吧!”
阮如是话音刚落,便举起手中尖锐的石头,朝瘟娃头部扎去。
却不料突变骤起。
在她举起手的刹那,瘟娃刚刚悄悄抓的土挥向她。
阮如是没有防备,眼睛瞬间无法睁开。
“哈哈哈,贱人,,就凭你,也想杀我,你还嫩了点儿,知不知道什么叫死于话多?
今天我教你一招,杀人——要快、准、狠!”
瘟娃说着,便一把掐住阮如是的脖子。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
阮如是只觉喘不上气来。
瘟娃的手,粗糙如砂砾,带着脏污的腥气,死死的捏住她的喉咙。
“呃——放……放……开……”
阮如是扑腾着,对生的渴望,让她双手不停的拍打着钳着她喉咙的手。
越来越稀薄的空气,让她不得不张大嘴,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本能的、疯狂的呼吸。
“啊——”
瘟娃的另一只手传来钻心的疼痛,是池雪。
池雪见阮如是马上就要被掐死了,狠狠的咬在瘟娃垂下来的手腕上。
害怕瘟娃不松手,池雪几乎用上了自己所有的力气,以至于瘟娃的手腕被咬掉一块肉。
瘟娃痛的甩开池雪。
池雪这次早有准备,在他下意识要甩开自己的时候,就猛的蹲下,一只胳膊抱住瘟娃的左腿,用力一扯。
瘟娃整个全靠左腿支撑,被她这么一扯,整个人瞬间倾倒。
重心不稳,下意识用手去撑地面。
由此,也终于松开了阮如是。
“咳咳咳——”
眼前发黑的阮如是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拼命的咳嗽。
“贱丫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两次被池雪弄伤后,瘟娃将怒火转向池雪。
摔倒的他一脚蹬出去,踹向池雪。
为了不让瘟娃再次起身,池雪拼命地、死死的抱住他的腿。
瘟娃踹了几次都甩不开池雪,瞬间改变策略,身子前倾,手如闪电般伸出,猛然拽住池雪的头发。
“松开老子的腿!”
“我不!”
头皮传来的疼痛让池雪下意识想松开瘟娃的腿,但想到后果,硬生生忍了下来。
“呵呵——”
瘟娃冷笑出声。
“怪不得之前张彪他们都关着你,原来你才是狠角色!
现在就让老子看看,你能忍到何时!”
说完,瘟娃的手又加深了力道。
“啊——”
“呃——”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前面一道是池雪的,因为她感觉到头皮被撕裂。
剧烈的疼痛让她松开了瘟娃的腿,抱住自己的头。
可同时,她也感觉到头皮一松,原本以为是自己的头发被拽掉了。
可等她抬头看去,却发现瘟娃捂着脖子,扭头看向身后。
他身后站着不知何时爬起来的阮如是,手里抓着一根尖锐的枯枝。
枯枝的一端,沾着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掉。
“去死吧!”
看着瘟娃还能动,阮如是再次挥起手中的枯枝狠狠扎向瘟娃。
可不知道是因为没力气,还是因为害怕,扎了几次都没扎住。
眼见瘟娃捂着汩汩流血的脖子还要伸手,阮如是扔下手里的树枝,捡起池雪脚边的石头,疯狂朝瘟娃头部砸去。
“你该死、”
“你该死、”
……
空气里只余石头敲击的哐哐声,以及阮如是不停的自言自语。
“阿如,好了,停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如是被池雪拦下。
茫然的看着池雪。
“好了、好了阿如,他死了。”
池雪拽住阮如是的手,看向旁边早已成了一摊烂泥的人。
阮如是顺着池雪的目光看去,再看看自己手里,瞬间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吓得将手里的东西扔掉,向后撤了几步。
“呕……”
阮如是后知后觉,忍不住干呕。
“没事、没事的阿如,他该死!”
池雪见她这样,上前抱住阮如是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