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如是看着瘟娃不仅没有丝毫后悔,反而一直沉浸在回忆的享受之中,只觉得这人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她好气,气到牙齿打架,气到浑身颤抖,气的再也忍不住冲了上去。
她忍不了了,如果这都能忍的话,那她怎么对得起希丰这段时间对她的照顾?
若是将来她也到了地下,该如何面对西丰?
“你这个魔鬼,我要杀了你!”
阮如是理智全无扑了过去,手里攥着一块小石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敲在了瘟娃的膝盖上。
“啊~”
瘟娃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膝盖的剧烈疼痛,让他从回忆施虐的快感中回过神来。
他低头,映入眼帘的是阮如是那双几欲喷火的双眸,里面盛满了刻骨的恨意与疯狂的决绝。
瘟娃面容扭曲,凶性彻底被激发,一把薅住阮如是的头发,恶狠狠道:“贱丫头,你是急着送死吗?”
“呃啊--”
阮如是痛的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的被向上提起,双脚离地,手中的小石头也因剧痛脱手掉落。
屈辱、愤怒、不甘让她几欲窒息,嘴唇都咬破了死死瞪着瘟娃,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放开她!”
池雪在阮如是冲出去的一刹那,也冲了出去。
见阮如是头发被扯,受制于瘟娃,脸色因为疼痛都惨白惨白的,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立马帮忙。
先是毫不犹豫的抱住瘟娃薅住阮如是头发的那条手臂,指甲深深抠进瘟娃肮脏的皮肉里,试图掰开那铁钳般的手指。
“滚开,死丫头!”
瘟娃因手臂的疼痛,猛的一甩。
池雪只觉一股巨力来袭,整个人被狠狠掼倒在地,后背也被重重撞在地上,被地上凸起的石头咯伤,痛的她蜷缩起来,一时动弹不得。
瘟娃狞笑着,将挣扎的阮如是一把拽到自己跟前。
“我还没说完呢,怎么就听不下去了呢?
跟了希丰那么久,居然没学到他的忍耐吗?”
阮如是见他又提起希丰,也不管已经掉下几撮的头发了,伸出手就向瘟娃挥去。
可瘟娃没给她机会。
第一次被打到膝盖是他没防备,第二次怎么还会让阮如是得逞?
在阮如是挥出手的一刻,瘟娃就扯着她头发用力一甩,与她拉开了距离,阮如是的手也扑了个空。
懊恼和疼痛让她想哭。
明明瘟娃平时看着不堪一击的模样,为什么她和小雪两个人都打不过他?
男子与女子的差距这么大的吗?
阮如是有点恨自己生成女儿身了。
瘟娃躲过一次攻击,大概觉得池雪和阮如是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也不急着弄死她俩。
又开始故意在她们耳边说起对希丰的折磨。
“你们知道吗?最开始我也没打算杀他,只是想从他口中得到藏钱的地方。”
阮如是猛的抬起头来,震惊的看向瘟娃。
“怎么?没想到吧?”
瘟娃得意一笑。
“那你为什么要杀了希丰?要钱就直说,为什么杀了他!”
阮如是因为激动,吼了起来。
“为什么?哈哈哈~”
瘟娃大笑两声,突然扭头面露狠色道:“因为他该死!
该死的他,都无法动弹了,居然还敢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该死的他,无论我怎么折磨他,他都不肯说出藏钱的地方。
你说他该不该死?”
瘟娃像是在询问阮如是的意见,可不等阮如是骂他,他就继续道:“他当然该死,我不喜欢他看我的眼神,那就挖掉好了!
还有舌头,既然不肯说,那也是没用的东西,割掉,通通割掉,齐根割掉。”
瘟娃越说越兴奋,阮如是拳打脚踢,想打死对面的瘟娃。
可奈何实力悬殊,根本连瘟娃碰都碰不到。
“你才该死,你不得好死!”
阮如是只感觉满心的怨恨散不出去,只能口不择言的开始骂。
瘟娃却是她越痛苦,自己越开心。
“你看,这就是当时割他舌头时,他咬我的牙印。”
瘟娃故意将另一只手放在阮如是面前,那上面乌黑不堪,哪能看到什么牙印。
“哦对了,他当时根本没力气,我根本一点伤都没有。”
瘟娃语气略带遗憾,可阮如是知道,那是他在炫耀。
炫耀希丰当时有狼狈,炫耀自己是多么聪明。
“我用磨的尖锐的石头,一下、一下的在他舌头上移动,血一下子就涌出来了,又热又腥,糊了他自己一脸,也沾了我一手。
可我做完这些,他还是不认错,敢用眼睛瞪我。”
瘟娃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疯狂的偏执。
“我不喜欢,我不喜欢他那样看着我!好像他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的东西,而我只是蝼蚁!
凭什么?
凭什么只有我生来就被嫌弃,凭什么我活该在烂泥里打滚?”
瘟娃嘶吼着,因为激动,手用力的攥紧了阮如是的头发。
阮如是感觉自己天灵盖都要被掀起来了。
只听瘟娃继续道:“我要他也尝尝黑暗的滋味。”
说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阮如是:“所以我用手指……对,就用这双手,就用现在抓着你的手。
像这样弯曲如钩,抠进了他的眼睛里,那感觉……滑腻腻的,还有点韧,像剥开皮的鸡蛋
噗嗤……很轻的声音。
啊——”
瘟娃话音刚落,痛苦的叫喊出声,一直抓着阮如是头发的手,也猛的松开。
阮如是头皮一松,抬头便看到刚刚还跟个疯子似的张牙舞爪的瘟娃,此刻突然一屁股坐下,抱着两只脚大声痛呼。
原来是刚刚摔倒的池雪,趁他发疯没注意之际,起身用嗝她后背的石头,快准狠的砸向瘟娃的双脚。
“贱人……你等着……啊……”
瘟娃抱着双脚,一边疼的龇牙咧嘴,一边不停的咒骂威胁池雪。
池雪不理会她的污言秽语,只关心的看着阮如是 ,“怎么样?”
阮如是摇摇头,头发掉了好几绺,头皮火辣辣的疼,但这些都不重要。
她一步步走向瘫坐在地上,准备爬起来的瘟娃。
今天她和瘟娃,只有一个人能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