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希宁的心跳漏了一拍。
清颜、清澜和希尔德不是应该在公寓吗？
怎么会跑到街上？
\"她是我女儿。\"她硬着头皮承认，看到莫君离瞬间惨白的脸色，赶紧补充道，\"养女！是我在国外收养的孤儿。\"
莫君离的表情更加阴沉了：\"真是巧，失联五年，还多了个养女。\"
他走回办公桌按下内线电话，\"林秘书，取消我今天所有行程。\"
挂断电话后，他拿起西装外套：\"既然杨小姐远道而来，不如一起吃个午饭？我想听听这五年...你都在国外忙些什么。\"
杨希宁知道这是审讯的前奏，但她别无选择：\"好啊，不过...\"她犹豫了一下，\"能不能叫上燕天他们？我想...见见大家。\"
莫君离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起来：\"你还记得起他们？\"
\"表哥！\"南宫唯插嘴道，\"宁姐姐刚回来，你别太凶。\"
莫君离没有理会表弟，而是死死盯着杨希宁：\"可以。正好他们都在A市。\"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燕天，来'云顶'一趟...对，现在。带上陆星寒和祁凛。\"
\"告诉他们，\"莫君离继续道，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杨希宁，\"杨希宁小姐要见他们。\"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巨响，好像什么东西被打翻了。
而莫君离则是挂断电话后，办公室再次陷入沉默。
南宫唯不安地左看右看，最后鼓起勇气问道：\"宁姐姐，那个...杨清颜小朋友现在在哪里啊？我能见见她吗？\"
杨希宁刚要回答，手机突然响了。
是希尔德发来的消息：【清颜魔力失控，速回公寓。】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怎么了？\"莫君离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常。
\"没什么，只是...\"杨希宁强作镇定地站起身，\"我有点急事要处理，午饭可能要改天...\"
\"不行。\"莫君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既然来了，就别想再消失。\"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五年了，杨希宁。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吗？\"
杨希宁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情况危急，清颜的角藏不住了。】
她的心跳几乎要冲出胸腔。清颜的魔族特征一旦暴露，在人间界会引起轩然大波。
更糟的是，如果被蚺族或蛟龙族发现...
\"阿离，我真的必须走了。\"她试图挣脱，却发现莫君离的手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我送你。\"莫君离不容拒绝地说，\"小唯，你先回家。\"
南宫唯撅起嘴：\"不要！我也要去！\"
\"回家。\"莫君离的语气不容置疑，\"或者我打电话告诉你父亲，上周你偷偷黑进学校系统改成绩的事。\"
男孩立刻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我回家。\"
杨希宁心急如焚，却又不能直接使用魔力挣脱。
她只能妥协：\"好吧，但我住的地方有点远...\"
\"在A市，没有我的车到不了的地方。\"莫君离冷冷地说，拉着她走向电梯。
电梯下行时，杨希宁偷偷给希尔德发了条消息：【拖住清颜，别让她使用魔力。莫君离要跟我一起回去。】
希尔德秒回：【来不及了，她火烧公寓了。】
\"什么？！\"杨希宁失声叫道。
\"怎么了？\"莫君离皱眉看她。
\"没、没什么。\"她慌忙收起手机，\"只是...我养女有点调皮。\"
莫君离眯起眼睛，显然不信她的说辞，但也没再追问。
黑色迈巴赫以惊人的速度穿梭在A市街头。
杨希宁紧握扶手，心跳随着车速不断加快。
莫君离开车的样子和他为人一样——精准、冷酷、不留余地。
\"地址。\"他简短地问。
杨希宁报出了公寓名称，看到莫君离的眉毛微微挑起。
\"我名下的产业。\"他淡淡道，\"真巧。\"
太巧了，巧得像是命运在捉弄她。
杨希宁在心里苦笑。她特意选了这栋安保严格的公寓，没想到...
车刚停稳，杨希宁就冲了出去，甚至来不及等莫君离。
消防车的警笛声刺破天际，杨希宁的心跳几乎要冲出胸腔。
公寓楼前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三楼窗口不断有黑烟涌出，隐约可见橘红色的火光。
\"是...是我们的公寓！\"杨希宁的声音发抖，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清颜和清澜还在里面，还有希尔德——
莫君离一把扶住她，声音异常冷静：\"消防系统应该已经启动，火势不会太大。\"他掏出手机快速拨号，\"我让物业开紧急通道。\"
杨希宁根本等不及。
她紫金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蓝光，神力在血管中奔涌。
就在她准备不顾一切使用瞬移能力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浓烟中冲出。
\"殿下！\"希尔德抱着两个孩子跑出来，银发被熏黑了几缕，向来一丝不苟的西装也凌乱不堪。
杨清颜在他怀里抽泣，小脸脏兮兮的。
杨清澜则安静地趴在希尔德肩上，小手紧紧抓着护卫的衣领。
\"孩子们！\"杨希宁冲上前，一把将双胞胎搂进怀里。
清颜的小手冰凉，额前的魔角若隐若现；清澜则脸色苍白，额间的海神印记微微发亮。
\"妈妈，对不起...\"清颜抽抽搭搭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烤...\"
杨希宁这才注意到女儿手里还攥着一根烧焦的竹签。
她哭笑不得地亲了亲女儿的额头：\"没事了，宝贝，妈妈在。\"
莫君离站在一旁，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鹰。
他清楚地看到了两个孩子异常的特征——女孩额前的小角和男孩额头的三叉戟印记。
这绝不是普通人类会有的。
\"需要去医院吗？\"他沉声问，同时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杨希宁肩上。
\"不用，他们只是受了惊吓。\"杨希宁摇头，暗中将一丝神力渡入两个孩子体内。
清颜的魔角渐渐隐去，清澜的印记也不再发光。
\"妈妈！\"杨清颜突然在她怀里扭动起来，小手指着莫君离，\"这个叔叔好帅！也是“爸爸”之一吗？\"
气氛一时有些僵。
她早该料到清颜会口无遮拦——撒旦那个混蛋平时都教了孩子些什么啊！
莫君离清了清嗓子：\"先去我的公寓吧，这里不适合谈话。\"
消防员已经开始疏散人群，不少好奇的目光投向这边。
杨希宁点点头，把清颜交给希尔德，自己则抱着清澜跟上莫君离。
莫君离突然贴近她耳边，冰冷的气息喷在颈侧：\"爸爸之一？真有趣。\"他的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带着危险的意味。
杨希宁的后背瞬间绷紧。
莫君离冷笑一声，但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