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质如海浪般涌来,但却被另一波海浪击退。
“长夜月,这里会操控忆质的人,不止你一个。覆海!”
巨浪滔天,几乎填满整个德谬歌矩阵。
而由黄金铸成的牢笼也从忆潮中显露而出,那牢笼被巨浪砸开,一条似鹰似蛇亦非人的生物从中窜出。
它虽头戴月桂冠,但头却丑得一批,半个骷髅头飘在无眼的蛇头上,骷髅头的眼眶里还塞了两个蛋黄。而身体更是一坨,褐色的蜿蜒曲折,却又生有两双雄鹰般的禽翅,与看起来无比的怪诞。
“这是什么玩意?吉伽姆德青春版?这也太小了吧?拙劣的模仿...”
“穹,这个生物给我的感觉似曾相识。就像是那个流着金血的怪物。难不成那个怪物与长夜月有关?”
星一脸平静地看着长夜月,她没想到对面憋了半天就憋了个这玩意儿出来。
“就这?你这召唤兽不但丑还很弱啊...沉眠于维度之海中的弑星兽!接我号令!穿越维度的壁垒,化作二进制的暴龙,降临!”
一股熟悉的气息传来,让长夜月生起了一种故人之感。
“滋——咔嚓——”
巨大的末日兽撕裂空间,登场就是出了一击战争践踏,将裁定忘却之形一脚踩成了原材料。
那长蛇像爆炸的啤酒瓶,金血似飞沫般溅得到处都是。
长夜月没有在意脸上带着温热的金血,她只是看着那被末日兽庇护着的少女,“这股毁灭的气息...你是那个该死的「智识」行者?!”
“嘶——吼——”
它高声宣告自己的到来,并没有发现自己踩死了一只金血忆灵。
“什么智识行者?我可没见过你。不对,你打算攀关系求饶吗?我不同意。”
等离子态的反物质在末日兽口中集结,下一刻就会满溢而出。
黑色的手套擦去脸颊上的金血,“怪不得你说你都看过了...你手里应该有整台权杖的权限吧?”
“没有,比如说这个地方,权杖就没有记录。”
“无碍,既然你已经知道黄金裔是演算的数据,那这个选择对你来说应该不算困难。”
“现在,银河面临一场空前的浩劫,你的选择关乎无数星球的存亡。”
“一边是这些为毁灭而生的数据,铁墓的养料,但他们拒绝自己的命运,他们抗争争取到1%的胜算,但如果选择他们,无论结果如何都将伴随巨大的牺牲。”
“另一边是一个简单的按钮:把你的权限交给我,「忘却」会烧尽他们存在的痕迹,以及所有人对这次旅途的全部记忆。但它能令酝酿中的灾祸骤停,让宇宙免于「毁灭」。”
“对于你要做出的决定,被牺牲的人们完全知情,不掺杂任何隐瞒或欺骗,怎么选择?已经显而易见了吧。”
星:?
“烧尽?焚化工?否定过去吗?我拒绝。”
“以及,我只说一遍!从三月七的身体里滚出来!”
末日兽喷吐的吐息均匀地分布在平台,覆盖了所有人,但却没有任何一丝关于痛苦的叫喊。
“你做了什么?”
“我让它短暂「毁灭」了离开,穿越与躲避的概念。虽然是暂时的。”
“但只要在这个范围与这个时间内,你就无路可逃。”
穹两眼放光,“躲避?也就是说,我能打到她了?”
星回头比了一个oK的手势,“没错。”
“当然,长夜月,我也不是什么魔鬼。你还有分离这条路可以选。你总不可能一打三吧?”
“一打三?未必做...”
“man——!”
“那你做给我看看,这眼睛红的,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原来不堪一击呀!”
是的,穹不讲武德上去就是一肘,直接将长夜月肘飞,他忍这个破机制很久了。
感受到右肩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钝痛,长夜月看着穹一脸茫然,“你...”
“我?怎么,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我左手拿棍,右手持枪,在冰天雪地里杀了1400年的怪。我的心已和那冰天雪地里结霜700年的血一样黑!我的血更是和师兄剑上那不散的寒冰一样冷!”
“你觉得我对你下不去手?笑话!我给你2秒钟的时间自己滚出来!否则,我现在就把你打得连你妈都不认识。”
“1...2...很好,想与我正面交锋?是条汉子!那就别怪我辣手摧花了!吃我一拳!”
丹恒背过身去,双手握与腰后,流水滴入双耳,他不愿看也不愿听。
“砰——”
一发漂亮的上勾拳!在命中的一瞬间,长夜月就失去了所有的抵抗力和思考能力。她在空中翻了一圈,落在了地上。
星也学着丹恒的样子背过了身,但她打开了手机录像。
平台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震动,铁钟相撞般的击打声在此地回荡。
(穹师傅正在手工制作冰皮月饼)
“三月呢!?”
“轰——!”
“为什么!!”
“嘣——!”
“放出来!”
“轰——!”
“出来!”
“dang——!”
“把她放出来!”
“嘭——!”
“你到底把她关哪了!!!”
“轰——!”
烟尘散去,穹看着那六月十四(表面积x2)的脸,打算发动下一轮人格修正拳。
丹恒虽然听不到,但他能感受到地面的震动,“够了!你真想把她和三月一起打死吗?!”
穹站起身,看着丹恒,他眼中的愤怒还没完全消退,“那你说怎么办?就这样让她顶着三月的脸,在我们面前招摇过市吗!”
“我做不到...哪怕三月已经离开了...”
讲到这里,他忽然歇斯底里起来,“让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鬼!以她的名义!继续活下去!我也做不到!”
“让一个偷看伙伴记忆的忆者,顶替我的伙伴!这种事情!我更做不到!”
“这不是三月的未来!是这个长夜月!是她!是她拿走了属于三月的未来!”
在爆发后,他又叹了口气,语气恢复平静,“既然你觉得够了,那你来告诉我,我要怎么做?”
“哈哈哈~丹恒...告诉我!要怎么做!?你应该有办法的...对吧?”
丹恒看着那躺在一边的长夜月,那满头鸡窝,一脸包,那头更是肿得跟帕姆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长夜月这副模样的时候他就有种不妙的感觉。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我知道要是三月回归到这具身体,她一定不会好受。”
穹不赞同丹恒的观点,要不是为了问三月到底被关在哪儿,他早就把长夜月打成冰皮月饼了。
“她肯定不是三月,真正的三月肯定被她关起来了。这世界本身就是数据世界,怎么可能有二次夺舍?丹恒,你难道忘了?真正的三月还在列车上睡觉呢。”
“我就是把她打成外面那堆昔涟的样子,都不会影响到三月依旧睡在列车上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