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无论他们在做什么,都是不由自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一抹泡沫打在他们的额头,一刹那,他们都瞪大了双眼,看见了那双威严的冷漠眼眸。
同时,他们的耳边也响起了千劫的声音。
“世界无法避免崩坏!可我们之所以站在这里,就是要从崩坏手中夺回我们失去的一切!”
“爱人,同胞,亲人。”
“后世的你们不可能想象得到,那是怎样残忍的战火。”
“可你们终有一天会见证!终焉的陨星降下!就在这里!在这片土壤之上!”
“你们无比软弱,可无所谓。”
“因为我们还活着!我们!逐火十三英桀,还活着!”
千劫怒吼着,天空涌动着风暴,一时间乌云滚滚,凄厉的雷霆好似哀嚎。
“我们会拯救你们,可却不会无条件的拯救每一个人。”
“哪怕是虫子也有鼓起勇气在巨人身上留下伤痕的资格!你们有吗!”
在场无一人回应,他们都在消化着信息。
千劫也丝毫不感到意外,他从不觉得自己有着奥托那样的演讲,鼓舞能力。
他也从来没有悔那样让人不自觉想要追随的人格魅力。
可是,他站在这里了呀。
“总有什么事情,是只有我能做到的,不是吗?”
“总有一些事情……眼下,不就是这个时刻吗?”
他正呢喃时,台下终于有人发问。
“您……说的是真的吗?”
嗯?
出乎意料的搭话。
千劫反倒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不过,既然站在台上的是他,那就注定,或者是,悔认为。
这是只有他能做到的事情。
那么,就用他的方式就好。
面具下的嘴角略微勾起,千劫脚下的台面忽然融化,熔岩顷刻间爬满了整个舞台。
奥托在身后手忙脚乱的躲避,最终只能无奈跳下台。
“我,千劫,来自前文明的战士。”
“我替他,传授给予你们的承诺!”
“爱门,会庇护此世!”
“终焉在我的门主眼中不过是随手可以掐死的蛀虫,哦,对了。”
“或许你们在场的,不对。”
“或许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听过他的传说。”
“他的名字是,悔。”
“世间唯一的神明!!!”
……
“你觉得千劫说的好吗?”
梅比乌斯戏谑的看着身旁低头忙碌的女人。
“没兴趣,我活着只是为了还人情而已。”
“呵,你大可以按你想要的生活去过。”
“既然决定留下,就证明,你也和我们一样,多多少少,对她的离去都感到不甘吧。”
维尔薇皱起眉头,她当然不甘。
哪怕是再如何冷漠的人,都不可能接受的吧?
爱莉希雅是怎样的一个人啊?那是尔虞我诈的世界中,唯一纯白的色彩了。
维尔薇,是一个欺诈师。
人越是拥有什么,就越是向往她自我的反面。
“专家,和你聊太无趣了,把她叫出来怎么样?”
维尔薇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
“她似乎没有出来的想法。”
“啧,社恐真麻烦。”
梅比乌斯叹了口气,维尔薇的本我,可是她为数不多能交谈的来的对象。
毕竟又安静,又腼腆的小女生,谁能不喜欢呢。
“算了,你就你吧。”
“聊聊呗。”
维尔薇忽然顿了顿,再次开口时,语气已经变得跳脱。
“好呀好呀,我和你聊!”
梅比乌斯神情无奈。
“魔术师,你话太多,我不想和你聊。”
“别嘛蛇小姐~”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你不就是想聊接下来的打算嘛?”
“我想想嗷……”
“嗯,这样说应该可以吧?”
“千劫说的话虽然几乎没有逻辑,可还是将崩坏这一概念植入了每一个人心中。”
“他们没得选的,只能相信所谓的神明。”
“这就是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当崩坏这种超自然的灾害出现,人类的第一反应永远不会是提升自己的力量,只会是寻求另一种超自然力量的庇护。”
“这也就是所谓神佛的作用,可人类也不傻,都知道那不过是虚构的,只为了寻求一个心安而已。”
“可悔可不一样,我们也没有撒谎。”
“他,的的确确就是真正的神明。”
“同时,他留下的,散布世界的那本“史记”也派上了用处。”
“不会有人怀疑的,哪怕有几个异类,也会很快被大致的风向所同化。”
“接下来,我们只需要按兵不动就好。”
梅比乌斯深深看了眼维尔薇,她分析的倒是头头是道。
“那玩意完成了吗?”
“你看不起谁呢?早就弄好了好吧。”
“那就走一趟吧,带上它。”
“行,刚好闷的慌,我就陪你走一趟。”
维尔薇在手腕上的手环上摁了摁,立刻,一艘飞船一样的东西就砸在地上。
第二神之键,千界一乘。
“悔,我不能叫醒现在的你,不过我有一些问题必须去问你。”
她喃喃自语,坚定走近千界一乘。
“所以……我会去到过去,找你追寻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