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一把捂住了自己孩子的眼睛。
沉千满脸阴沉。
他只知道,大一刚开学,沉裕就受伤了,不知道是被他的小伯母捅伤的。
他一直以为虎毒不食子。
原来,为了自己,有的人真的可以牺牲所有,包括自己的孩子。
沉爸的脸黑的像锅底。
沉妈疯狂摇头,“不是这样!不是这样!”
沉裕放下衣摆,拢了拢外套。
轻声说:“那是什么?”
“是仗着那之后我失忆,仗着我脑子不清楚,仗着我还求着你的爱吗?”
“小时候得不到的,我不会再要。”
沉裕很认真的看着她,从未有过的认真,“或许,你应该看着我的眼睛。”
“我没有恨你,也不喜欢。”
“你对我怎么样,我们心知肚明。”
“互不打扰,是我能做的。”
沉裕站了起来,看着沉爸,“如果没事,我先走了。”
“你都回来了,还走?在家睡!”
“没带衣服。”
所有人都在默默回想,好像确实没有带行李箱,连背包也没有。
沉裕的衣服,都在箱子里。
留在这里的,当初,她都烧了。
沉爸扭头看着沉千,沉千走到沉裕面前。
“先坐吧。吃饭了没?我让你嫂子给你煮点。”
大嫂立马站起来,往屋里走。
沉裕看着沉千,沉千微低着头,避开了视线。
“沉千,这是最后一次。”
沉千点头,接过大嫂递过来的热水。
“喝点水。”
沉裕接过,喝了一口放在一旁的凳子上。
邻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沉千挠了挠头,“是这样的,我的情况,大家都知道。”
“我亲爸那房子卖了,有赔偿款,我和沉姝,沉裕平分。”
大家都在点头,点着发现不对,怎么还有老幺家的事。
“我不同意!”
沉千也没什么好脸色,“不用您同意。我能做主。”
“我是你妈!你什么态度!”
说话的是沉千的母亲,一位烫着微卷发,涂了口红的中年女人。
中等身材,声音尖细。
指着沉裕,大喊:“她凭什么!她一个外人,凭什么!”
“我是你妈!”
沉千低着头,双手握的死死的。
沉裕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要别人家的东西,这么开心?!”
“不知廉耻!一个女孩家家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
“你就是个怪物!”
“你恶心的很!”
“别人家的东西香是吧!”
“没有教养的狗东西!”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
“你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你喜欢的是女人吗!”
“不顾人伦的畜生!”
“那女的还接受你,你们恶心的要命!”
女人喋喋不休。
沉裕的眼神越来越冷。
下一秒,那杯放在凳子上的水,出现在了女人身上。
“啊!!”
“你踏马是不是有病!”
沉裕冷笑一声:“您真是神医。”
沉千和沉姝下意识后退。
一个护住了自己的老婆孩子,一个退到了自己老公后面。
他们深刻的明白,沉裕已经暴怒了。
谁也不想当那条被殃及的鱼。
沉裕双手撑在身体的两侧,双腿交叠在一起。
骂声小了下来。
沉裕歪着脑袋,“怎么不说了?”
“是想起来见过我怕我说出什么事还是你觉得理亏。”
“丈夫去世两个月不到就回娘家相亲,生怕自己嫁不出去。”
“对他们也不闻不问哦,也不是,想起的时候问问,也只是问问。”
“大伯母,我想,你忘了。”
“你不是他的遗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