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姐,你疯了。泰山派重回第一,你可是有大部分的功劳,如今却要离开泰山派,你图啥?”他手中火球斩杀妖兽,灵力已近乎透支。
陆折枝冷哼,“图啥,图救你的命。
\"你的命重要,还是这枚令牌重要。\" 泰山派三个字说到底只是一个名头,她爱泰山派,是因为那里有她爱的人。
一块牌子,若能斩断她与师兄的情意,那也就不算情意。
\"陆姐,宗门所有资源,全部系于这块牌子,没了这块牌子,你就不是泰山派的人……\"他一脸关心,忽而话锋一转,\"要不来沂山派吧。\"
陆折枝瞥他一眼,细长眼尾扫过少年涨红的脸,忽而笑得像只狡黠狐狸:\"我去和你师姐掐架吗?\"
田非摸头,发间青玉簪随着动作歪斜,\"师姐人其实挺好的,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与你过不去。\"
陆折枝腹诽,她要是高婉,她也与原主过不去。
乔思远看向陆折枝,\"你确定要用这块令牌破阵,一旦使用,这块令牌必然损毁。\"
他比田非知道的更多,令牌一旦破碎,失去的不只是泰山派的身份,还有背叛师门的惩罚。
\"自愿损毁令牌,视为蔑视,背叛师门。\"
陆折枝翻白眼,指尖划过令牌边缘凸起的菊花纹,眼中最后一丝留恋褪去,“毁吧。”
乔思远拿起令牌,手中结印,灵力流转间带起细碎风旋,令牌引动阵法灵气,发出剧烈的颤动。
突然,令牌光芒大盛,血色丝线自内里翻涌而出,如毒蛇缠上陆折枝手腕,脚腕,刺入胸膛,将体内的金丹狠狠攥住。
\"灭魂术。\"乔思远愕然收手,\"泰山派叛离宗门的惩罚竟然如此之重,令牌一旦摧毁,你的神魂会被捏碎。\"
“奇怪,这不合规矩。”田非喃喃,“早前五大宗就已承诺,自愿进宗自愿离宗,离宗永不录用,怎么会有这么重的惩罚。”
陆折枝愕然片刻,死死握住了令牌。
是只有她,还是所有人都变成了泰山派的傀儡。
她不该怀疑萧塔,但泰山派令牌是由萧塔一手制作,她很难不怀疑萧塔的用心。
\"我能破掉吗?\"陆折枝问。
\"可以。\"乔思远手中铜钱翻转,卦象在虚空凝成血色凶字,转瞬被罡风吹散。
“设下这术法的人修为极高,以你如今的修为怕是不能。”
难道不是萧塔,毕竟萧塔的修为怎么可能比自己高那么多。
\"那怎么办?\"陆折枝问。
\"你若是能突破,或许就够破解这道术法的境界了。\"乔思远提议道。
陆折枝无语,扯开黏在颈间的碎发,发梢还沾着方才妖兽的腥臭黏液,\"修为不是我想升,想升就能升。\"
\"元婴期要生死之间,看破大道。\"周行止突然开口,\"很有可能就是死,你怕吗?\"
“怕,但我不会死。”陆折枝微微勾唇,生死之间她可最熟了,只要她不想死,没人可以夺走她的命。
\"那就去吧。\"周行止淡淡道。
陆折枝问,\"怎么去?\"
\"阵眼中心。\"周行止遥遥一指,剑气破空划开黄沙,露出远处血色旋涡。
\"你疯了。\"乔思远皱眉,稍有不慎,陆折枝真的会死。
陆折枝将聚魂灯递给乔思远,琉璃灯盏触手生温,映得她指节透出淡淡青影,\"我要是死了,看在我也是为你们而死的份上,你们要帮我收齐梅骰脑的魂魄。\"
\"聚魂灯已与你结契,唯有你可以收集梅骰脑的魂魄。\"周行止抱剑而立,神情冷漠。
“什么!”陆折枝愕然,“那我解……”
“他马上魂飞魄散。”周行止淡淡道。
\"周行止。\"陆折枝怒喝,剑气在周身炸开,将地上黄沙扬起百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我知道又怎样,难道你要让他人结契收集梅骰脑的魂魄吗?\"周行止平静道,\"陆折枝,从你契约聚魂灯的那刻起,你与梅骰脑的命便连在了一起,你若死了,我可以肯定,梅骰脑会陪你一起死,这次,是彻底的魂飞魄散。\"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太复杂的情绪,似要望进陆折枝心灵深处,\"背负他命之人,连死也是奢望。\"
\"我不去了。\"陆折枝颓然挥剑,杀死一只妖兽。
\"那我们就一起去死,解咒之事,只有你的血可以做到。\"周行止手握上剑柄,指节泛白,暴露了他紧张的心绪。
他在赌,赌陆折枝会突破。
如若输了,不过再找几千年而已。
陆折枝咬牙,看向乔思远:\"阵眼中心的具体位置在哪?\"
乔思远遥遥一指,铜钱飞于上空,金线牵引,为血色旋涡标出具体的位置,\"你要小心。\"
\"放心,我死不了!\"
\"放心,她死不了。\"
陆折枝与周行止几乎同时出声。两道声音交叠的刹那,少女红衣翻卷如烈焰,纵身跃入血色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