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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驰北看着躺在地上的王睿,王睿不断挥舞手臂,两脚一蹬,脸色煞白,眼圈乌黑。

这脸倒没像硕昌王那样抽搐,应该不会半身不遂,不知以后意识如何?

谢驰北嘴角闪过微不可察笑意,天际朝霞携着少年这抹意味深长的阳谋之笑,飘进盛安城紫明宫宣政殿,掀翻乱中有序的棋局。

菩月珠映着百官胆怯之色,静谧的空气中只有保住全族性命的卑微呼吸声,无论被迫长眠地下,还是忠心奉君寿终正寝踏入黄泉,人活着的时候总是不想死的。

谢铭为明帝寻来的苍南海月珠震住豫洛洪灾,也震住站在殿中间最不想死的王荀。

王荀抬头瞄一眼坐在龙椅的晖帝,铁青脸色写着我要治罪!

晖帝心里不知骂多少遍:“老师为我布局王睿掣肘穆景翊,谢驰北去趟河原,王睿就疯了?”

晖帝将手中奏折精准扔在王荀脚下,“通”此声竟比雷声还可怕。

殿外闷雷想劈死王荀,至少得等他出去,殿内响雷决定他能不能多活一会再出去等死。

王荀这一月度过此生最难熬的日子。

王淮炀被困禹州,王睿这半点不亲近的兄弟让他雪上加霜。

王荀捡起奏折,字迹笔扫千军,临危不惧,挑衅连连,是穆景翊给晖帝的奏折,也不知穆景翊是否边笑边写。

穆景翊当年凭卓荦将谋结束三年战乱,此刻也能轻松掌握州兵,他和谢驰北利用的就是失去王淮炀的王荀。

现在即使让王淮炀娶崔欣桐,王荀想联盟拉拢各世家稳固关系都失了时机。

王荀连忙跪下,边哭边求饶:“陛下饶命,王睿不堪重用,得了失心疯,穆景翊是按都督之权统领河原所有兵马。”

晖帝听他辩驳,老狐狸们很会算计,他坐在龙椅日夜忧心,和从前在东宫越来越像。

他以为难对付的是硕昌王,硕昌王却中风,他控制梓州,谢驰北卸了他在北边的臂膀。

晖帝发怒:“失心疯?不疯,如何投敌?不疯,如何保你们王氏?如何让你说出王睿早已被驱逐出王氏?”

王荀嘴巴被晖帝的连续质问堵住,晖帝说了他想说的话。

他倒宁愿坐在龙椅的人是明帝,明帝一人可把控所有朝臣和皇子们,将大家玩团团转,治理家国不用他费心,杀人也杀不到他头顶,不会迁怒于他。

晖帝能耐不足,脾气火爆,又让人捉摸不透,前后栽在谢驰北穆锦安手中两三次,现得梓失河,努力诸多回到原来局面!怎能不怒?

王荀脑子都快转出光圈,还是一团浆糊在翻江倒海:“陛下,王睿确实早已和王氏断绝关系,百过家门而不入,臣的父亲出殡,他都未出现。”

晖帝在穆锦安的事情上总是举一反三,多思多虑,此话倒提醒他:“王豫选了把好刀,成可助王氏荣耀昌盛,败可令王氏脱罪免罚。”

王荀不敢说话,适当的沉默可以让帝王消气。

晖帝环视百官,有才能的官员怎如此稀缺,谢驰北和穆锦安在朝堂救过的那些官员,他眼下不想重用。

晖帝眸光一闪:“穆项,你可有良策?”

穆项脸色憔悴,瘦若孩童,说话有气无力:“陛下,曦王自统幽州,此乃谋乱,卢笙冀败了,朝廷可派新的都督上任。”

晖帝知道穆锦安想收服燕州和涿州,他明里派周思礼去涿州,暗中示意陈横望去燕州,两件麻烦事足以让穆锦安犯难。

晖帝只笑着:“既如此,襄王暂任幽州都督。”

年约三十七八岁的襄王谢成章,面慈体端,气质矜贵,明帝在位时,他很少在朝堂说话,只做个闲散王爷安享富贵。

谢成章儿子谢洵与在刑部任职,待人宽和,是世子中为数不多的儒雅谦和者,朝中大臣对二人评价颇高。

明帝不会让哪位王爷皇子们掌十几万兵马,晖帝此举太过冒险,朝臣现在哪敢置喙晖帝决定?

谢成章听着让他暂任,他不敢推脱,行礼:“是,陛下。”

朝会罢,百官出殿,谢洵与拉着父王往隐蔽处走走,他一脸担心和忧愁:“父王,鸟尽弓藏,陛下让您杀曦王,曦王死了,陛下不会让您久任都督,您不杀曦王,孩儿还在盛安。”

“张兆每日守在城门前亲自查验,孩儿无法出城,您得想想办法。”

谢成章一手拍了拍谢洵与肩膀,叹气:“皇室借刀杀人,兔死狗烹,过河拆桥的事还少吗?你现在想离开盛安,没罪也会被扣上谋乱之名,我先去幽州见曦王。”

谢洵与见父王也没有主意,只好作罢。

远处薛尧看一眼谢成章,西疆战事还没有消息,不知薛海平如何,王政仲可能击退阿德赫?

薛尧鄙视瞧着穆项:“穆项,你阻拦互市,请陛下削曦王兵权,让曦王进退维谷,你倒是会自保,大义灭亲!”

“你在岐州多年,粮食在何处?你当真不知?”

薛尧动了动被贼人剁掉的半根手指,伤口恢复,可耻辱从未消失。

他每次查案都会遇到阻挠,商队贩奴案,毒死九人,追查到常渡冰时,那人也被毒哑。

背后之人永远走在他前面,何人能如此神通广大,料事如神,窥视他所有举动呢?

穆项看着薛尧白眼,他在岐州那些年看林槐盛白眼可比这难看多了,逆来顺受对他来说就是制胜法宝。

穆项轻轻咬牙,心里在笑:“林槐盛嚣张多年,不还是死在我前头?”

穆项拱手行礼,面上非常谦虚,还带着笑意,身子也弯很低:“薛大人谬赞,下官是大盛朝臣,忠君爱国,总不能和逆王一起谋乱?”

“若陛下知大人所言,您这口怒气恐得断在半夜?在这皇城里,讷言敏行才是长久之计!”

“下官不知粮食,您若再查不出,不如去林槐盛墓碑前审讯!”

薛尧一手指着他:“你……”

穆项转身离开,他在岐州隐忍多年,现在无人能再威胁欺压他。

薛尧一手抚摸伤口,踌躇几步:“林槐盛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