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卢斯从怀中取出一个礼盒，里面是条项链，距离有些远看不清细节只能靠老簿睁大眼仔细分析。
“华鸢，那条项链绝大部分是由名贵珠宝构成的，货真价实的珍品，只是中间最大的那颗紫宝石表面有层金属镀膜，里面可能有电子元件。”
我转头看向白玲胸口的摄像记录仪，不禁感叹借贷人科技那远超时代的先进性。
“华鸢你看什么呢！臭流氓！”
“白玲，先别着急动手，你误会了。”
“我是觉得小秘书送给季姐的那条项链有问题，可能藏着摄像头或者窃听器。”
“不用你担心，看下面，季姐的护卫随身携带扫描仪，任何含有电子元件的东西都会被扫描出来。”
如白玲所说，其中一个护卫掏出马桶圈大小黑色扫描仪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护卫着装清凉，真好奇她刚才把扫描仪藏哪了。
项链没问题不代表李卢斯没问题，它先将项链放在季姐面前，两人四目相对稍显暧昧，看样子是在获取虹膜信息。
之后绕半圈为季姐佩戴项链，期间有多次肢体接触，估计指纹也采集的差不多了。
“季姐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如果是演的，那绝对是奥斯卡级别的演技，完美诠释出大龄单身女青年喜得如意郎君的那股得意劲。”
“华鸢，季姐就不能是真情流露吗？”
“别说我是刻板印象，以季姐的城府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上午遇袭下午跟嫌疑人约会相亲，这合理吗？”
“我知道，但季姐她也该放松一下了。”
“华鸢，你就当季姐是在跟小孩玩，暂时先不要下去打扰她们。”
“我不下去一会你付餐费啊。”
“大不了再装一次病嘛，不丢人。”
季姐聊得很开心，脸上多了一丝少女般的红润。
李卢斯的伪装能力远超预期，以前那个极端的狂热分子被它完全藏了起来，变成了一个完美无瑕的绅士。
从音乐绘画到美食名酒，李卢斯千年累积下来的阅历在此时完美发挥出价值，它居然不怕会因此而露馅，真可谓艺高人大胆。
“这小秘书居然懂如何给钢琴调音，调完之后居然真的变好听了，有这本事为什么要进拆迁队，一定有特殊癖好。”
“例如喜欢砸东西？”
“白玲，咱俩终于想到一起去了。”
“我并不认为小秘书那身板能在日常拌嘴中占优势，季姐可是获得过格斗赛大奖的。”
“怎么就到日常拌嘴那一步了？”
老簿见我险些把李卢斯的身份捅出去立刻拉住了我。
“华鸢，就算你不帮它也不能卖了它，少说两句吧，你都答应不去打扰她们约会了，再说下去容易被误会。”
“如果你一直在白玲面前诋毁它，白玲很可能认为你对季姐有别的心思，这看起来很像是在护食。”
老簿说的没错，白玲整天跟在季姐身边，随便添油加醋一下我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给钢琴调音真的化解夫妻吵架吗？我倒要看看这个小秘书还有什么花招。”
白玲没说什么，帮我搬了把椅子坐下来一起看。
李卢斯为了人设把细节做到了极致，没有一个动作是多余的，回答问题也是风度格局两不失。
或许我真的是嫉妒了。
“白玲，如果你碰上这样的男孩，会考虑吗？”
“考虑什么？结婚还是谈恋爱？”
“有区别？”
“当然有区别，一看你就是没接触过几个女孩子。”
“华鸢，正常来说你这长相应该是阅女无数呀，被行业耽误了吧。”
“我以前也有朋友这么说过，我权当他是在开玩笑。”
“如果是结婚的话，我可能会考虑楼下那个小秘书，但绝不会跟他谈恋爱。”
“原因很简单，他没有破绽。”
“破绽？你谈恋爱就是为了拿捏对方？”
“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破绽是那种可以接受的缺点，太完美的人无法接近。”
“我认为爱情是互补的，就像两块独一无二的拼图，棱角嵌入缺口连起来仍是独一无二。”
“听起来怪怪的。”
“大色狼死性不改！”
“不好意思，您接着说。”
“真是的，我刚才说到哪了？”
“独一无二。”
“完美的人是一块橡皮泥，可以兼容任何缺口或者棱角，脱离的时候还会留下黏腻的残留，后续再有其他的想拼接进去就很难了。”
“往好的说叫曾经沧海难为水，往坏的说就是拔高了预期，就像你看多了动作爱情小电影，就很难再对身边的普通女孩产生兴趣。”
“小小年纪懂得还挺多。”
“华鸢，我可是有正经心理学博士学位的。”
“我知道自己是野路子，你最厉害了好吧。”
“敷衍，跟一个没摸过女孩手的说这些简直是对牛弹琴。”
或许是我真的很嫉妒李卢斯能在季姐那样城府极深的女人面前侃侃而谈，对于白玲的吐槽我没有一点想反驳的心思。
“华鸢，其实你也挺好的，小贺她们对你的印象还不错。”
“打一巴掌给了甜枣是吧，没必要安慰我，如果小秘书能帮季姐完成那场最期待的仪式，事后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到不了那一步，季姐她有分寸，最多去挑件婚纱拍几张照片。”
李卢斯好似听见白玲说的话，竟真的要带季姐去挑礼服。
护卫们吃饱喝足后陪同季姐一起去挑衣服，我和白玲也赶在服务员二次进包间催促前跟了过去。
越野摩托噪音太大容易被发现，我挤进白玲的老头乐代步车里缓慢跟在李卢斯车后。
“就这小车能值几个钱啊。”
“华鸢，不许你小看我的宝贝车，这可是我千挑万选定下的，顶配全险。”
“是我说错话了，这车挺好，等我考出驾照也去买一辆。”
车内饰经过白玲的精心布置很有生活气息，暗格里藏着一把粉色格洛克手枪。
“这应该不是玩具吧，符合规定吗？”
“枪弹分离，一般人找不到，也就你华鸢能这么快发现。”
“我也是护卫的一员，规定不能在突发情况下保护我的安全，只能靠自己，我想你应该能懂。”
“当然，下次藏好点，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
一个短暂的小插曲不妨碍跟踪，李卢斯带季姐来到本市最大的婚纱礼服店，可以说展示柜里的每一件婚纱都是女孩们的终极梦想。
“一千两百万美元！？”
“真的假的？别说是买给老婆穿了，我感觉自己不配直视它。”
“华鸢你激动什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那件是仿品纯粹是用来唬人的。”
“季姐她们在楼上，别看了快跟上来。”
工作人员对李卢斯很热情，季姐感兴趣的都可以拿到试衣间，几个护卫也真的开始帮忙鉴赏，很快选定一件宝石绿的礼服。
季姐在试衣间换衣服，护卫们帮李卢斯挑选可以搭配的西装，场面异常和谐，我几乎要忘了它是个借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