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盈玉处在一阶段初期不具备无视监控在高层套房解决洪霖的能力，马姜娜带着她前往当地调查局接受更详细的审问，根据结果再决定是否要提供证人保护。
老者作为向导带我们前往案发现场所在的假山花园，为了方便翻动现场我顺手拿走了偏厅里的铁锹，雷塞对我这一行为感到好奇。
“华鸢，现场有工具你为何还要大老远带把铁锹过去。”
“出门走得急没拿背包，这把铁锹看着很有眼缘顺手就拿过来了。”
“随便动别人的东西不太好吧，你拿走了偏厅的工人用什么。”
“用完我会还回去，偏厅那地方一看就没人去，不碍事的。”
昨晚敲门声响起时老簿在门口看到过一个焦土印迹，印迹转瞬即逝，若不是我刚才不自觉的摸向这把铁锹，老簿也不会想起铲头的造型与昨晚的门上的印迹十分相似。
“华鸢，如果这能让你有安全感，那就拿着吧。”
“我差点忘了你们也是一群心理咨询师，能轻易看穿别人的心思，对同事也是毫不留情。”
“小贺心直口快，多说你两句也是关心你。”
“口快是真的，心有多直不好说。”
贺纪妄听我俩跟在最后面嘀咕，预料到是在说她，回头瞪了我一眼示意尽快跟上。
有外人在场我和雷塞也不敢不给面子，几个大跨步跟了上去，走在前面贺纪妄一个急停差点撞在铲柄上。
“三位先在这稍等，我去叫人来打开这处花园的大门。”
贺纪妄点头应允的同时背手拍开铲柄，还能拉住即将踩到香蕉皮的雷塞，三个动作几乎是同时完成的，可见她和帮手配合的很好能时刻留意周围的情况。
以后可不敢在她背后偷偷议论了，当面说好赖话都能防出去，听到我在背后议论说不定会记仇。
老者拿着一大串钥匙回来，叮呤咣啷的逐一确认。
“不好意思让三位久等了，今天值班的巡逻员吃坏了肚子，我这老眼昏花看不清是哪一把钥匙，多担待。”
贺纪妄上前一眼就找出了开门的钥匙，老者很是惊讶。
“刘爷爷，我在来之前看过园区地图，这里是c区2园对应着这把c2钥匙，标签写的不明显，一时看不出来很正常。”
这时我才发现老者此去不仅带回来钥匙，还在胸前挂上了自己的工牌，我凑过去仔细看了一眼，工牌号码竟然是0001号，资历最老的员工。
“姑娘，我在这工作三十多年了竟没有你熟悉，说来惭愧呀。”
“刘爷爷，以您的资历早该退休享清福去了，这种小事不应该麻烦您的。”
“园区这两年一直在缩减开支，年轻的小伙子嫌弃巡逻员工资低不肯来，只能让我们这帮老家伙先顶着。”
“刘爷爷，这里的巡逻员都是老人吗？”
“平均五十多岁吧，白天开巡逻车，晚上两人一组步行转一圈，不算太累。”
园林这么大夜间巡逻力量却又如此薄弱，一旦到了晚上不敢想象业像在此得有多猖狂。
“雷塞，案发之后当地调查局有没有检查过其他地方，此处因为施工在假山下发现尸体，其他院子说不定也有。”
当我们发现一只蟑螂时说不定其他地方已经有一窝了。
“华鸢，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当地调查局也想检查其他地方，但这里是景区，没有明确线索不能随意挖掘，其他地方的调查只能停留在表层，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我看过案卷报告，c2园子里的太湖石体积巨大，施工队为了挖出它起码向下挖掘了四五米，其他地方的奇石都太小了，施工根本不需要挖到同样的深度，有尸体也不知道。”
“华鸢，你要知道出了人命官司本就对景区不利，需要十分确凿的证据才能申请破土动工，一开始不来现场勘察也是因为被这些客观因素限制的太难受了。”
“雷塞，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应该是一无所获，来了也白来。”
“不白来，小贺一定有办法搞清夜间巡逻的路线，白天只是踩点晚上才是真正的调查时间。”
刘爷爷明显有所防备，一直套不出话来，我和雷塞打算先进施工现场看看。
假山挖到一半停工显得摇摇欲坠，依靠多根立柱勉强支撑，发现尸体残骸的坑洞现在如同一个巨大的捕鸟陷阱，仿佛只要一跳下去假山就会立刻倒下盖住我们。
“雷塞，现场太危险了，我自己下去你在旁边帮忙看着，万一发生意外也能有人及时出去寻找救援。”
“华鸢，没必要下到坑洞里，报告上显示遗体残骸基本都收集齐了，当地调查局掘地三尺搜的很仔细，应该没有遗漏下线索。”
“本地人调查一样会受到限制，更何况有些线索是普通人看不见的。”
我不顾雷塞的阻拦直接跳了下去，下来后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雷塞，你该不会是因为害怕密闭空间所以才不敢下来的吧。”
“幽闭恐惧症？”
“哎！有话好好说别动支撑啊！”
雷塞作势要拆掉支撑柱砸我灭口，眼神里阴冷胜过坑洞底部万分。
“华鸢，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我直接举双手投降，跳下来的太快没留爬上去的绳索，只能闭嘴服软。
雷塞手里甩着一根绳子站在坑洞边缘表情愈发冷漠，简直是像在看一头即将被填埋处理的病牛，那来自草原游猎者的目光让我遍体生寒。
“华鸢，我给你半小时，过期不候。”
雷塞说完便走开了，她是真不怕假山倒下来盖住我。
老簿完全不担心我的处境，围着坑洞底部低头找半天了。
“老簿，有什么发现吗？”
“这里也曾有过一口黑水棺材，或者类似的棺椁，遗骸大概率不是挖掘机破坏的，出土前应该就是肉条状。”
“泥土中闻不到血腥味，与金蚁集团的手法类似，很可能是同一借贷人所为。”
“又是一个看海人级别的对手？”
“华鸢，以后的对手只会越来越强，你要早做打算，对手能轻易将你和雷塞她们分开，理论上我们依然是孤军奋战。”
“老簿，我早有心理准备，无需担心。”
“有心理准备也不必得罪她们，雷塞的殊途令能抵消幽闭恐惧症，以后再发现类似问题请你憋在心里。”
“雷塞的帮手在附近？”
“她就坐在坑边上。”
“你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