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35小时
“是业铭，终于出现有价值的线索了。”
画质很糊为了能看清镜子上的字身体前倾靠近屏幕，无意间触碰到了键盘，弹出的开始窗口提醒了我。
“老簿，这台电脑能随意操控，不像外面那些只能点预设好的文件，说不定能找到其他线索。”
“为了节省时间分头行动，老簿你负责破译业铭，我来找电脑里是否有其他线索。”
老簿临摹出业铭反复对照之前收录来的线索，努力分析视频里的小婉与现在公司里的周小婉之间存在的联系。
关掉播放完毕的视频窗口，屏幕短暂黑了一会，这几秒在黑暗的房间里被无限拉长，门外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似乎是有学员来上课了。
屏幕亮起声音也跟着消失了，老簿轻轻敲了敲桌面示意我可以不用再闭气了。
我长舒一口气打开项目文件，默认编译器我以前从未见过，里面的代码倒是能跟三号现场的老代码对应上。
研究了很久还是毫无头绪，眼皮似有千斤重，下巴没扶稳额头撞到桌边起了个大包。
“没事吧华鸢，累了可以先休息会。”
“老簿，你那边有结果了吗？”
“有几个推测但每一个推测证据都不全，特别是周小婉跟江成渡之间的联系，碰上都市传说里的怪物不可能还有心思走流程离职。”
“更像是做好了某种准备为了减少其他人的怀疑而选择离开的。”
“老簿，能说明白点吗？拿其中一个推测做例子也行。”
“华鸢，你现在这状态听得进去吗？我怕你听到一半睡过去。”
“说的也是，年纪大了熬不了夜，现在你说什么对我来说可能都是摇篮曲。”
我搬来把椅子顶住屋门，又在上面堆了些杂物增加重量避免怪物突然冲进来，简单清理出桌面打算先休息一会。
趴在坚硬的桌面上回忆比脑袋还要沉，多少个加班的夜晚我也是这样在公司里度过的，可惜我没能像吕柊燕一样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我，老簿守在门口观察了一会转身告诉我没事了。
“老簿，刚才是谁敲的门？”
“可能是学员们的恶作剧，提醒你睡太久了。”
起身感觉天旋地转，双臂失去知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麻的。
电脑里的时钟显示我睡了六个小时，周围的环境没有一丝变化，窗外依旧是黑夜。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打起精神继续研究代码，把零碎的注释拼凑起来总算有了些眉目。
“老簿，吕柊燕真是个鬼才，她设计了一套人物画像系统用来分析目标心理状态，辅助治疗精神创伤。”
“治疗精神创伤？通过什么方法？”
“图片催眠，所以我才说吕柊燕是个鬼才，在十几年前人脸识别都只是个概念，她就能通过目标信息和照片实时绘制出催眠图片，理念真的很超前。”
“华鸢，结合吕柊燕后来的经历这套系统应该是失败了，只有理念无法落实也是没用的。”
“不一定，吕柊燕能在客服部混的风生水起说不定就是靠这套系统起家的，通过催眠客户解决问题，听起来是不是很大胆。”
“华鸢，不要把你看的那些淫秽画册里东西代入进来，客户也不是傻子，凭什么乖乖接受催眠，至多是用来分析一下客户的心理状态用来制定谈判策略。”
“很合理，幸好吕柊燕是个女的，如果是个男的说不定真的会催眠客户做出见不得人的事。”
“老簿，商战是很残酷的，出现下三滥的手段很正常，偷招财猫烧发财树都算光明磊落的了。”
“我劝你少看那些没用的，既然你清醒了，简单说一下我的猜测。”
老簿沉思了一会，决定从精神病院大火讲起。
“江成渡因为事业和家庭的双重打击住进精神病院，视频里的小婉在这个时候很可能已经完成了三阶段业像同化。”
“目前还不能确定她是不是现在的周小婉，先以小婉代称。”
“小婉怀了江成渡的孩子，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业像诞生后复仇目标可能不止江成渡一个，对吕柊燕的仇恨值也不低。”
“视频里的神婆很可能是我们的同行，通过某种手段暂时限制住小婉，后来神婆卧病在床这种限制逐渐失效。”
“老簿，既然限制失效了吕柊燕怎么没事？”
“神婆只是卧病在床又不是死了，护住一个人的能力还是有的，随着时间增长的可不只有年龄还有阅历啊。”
“失去控制的小婉来到精神病院宣泄愤怒引起大火，江成渡被她拖进剥灵狱消失了十几年，这期间的折磨足以将其变成业像。”
“老簿，小婉为什么不直接干掉他。”
“这就涉及到你的知识盲区了，两人之间的感情被业像扭曲后仍是存在的，小婉可以在剥灵狱里独占江成渡，业像伪装成两人的孩子，一个完整的三口之家诞生了。”
“老簿，你是说小婉的执念不是报复而是缺憾吗？一个油腻的中年大叔凭什么。”
“所以我才说这是你的知识盲区，江成渡能开设培训机构，花言巧语的能力绝非常人可比。”
“你那未曾谋面的爷爷，当年也是凭着一张巧嘴哄骗一群黄花大闺女为他魂不守舍，江成渡在十几年前完全做得到。”
“现在呢？你叫他再来骗一个试试。”
“华鸢，你先别生气，以后还有很多机会遇到正常且普通的女孩。”
“老簿，业像的忍耐时间很有限，不可能一直看着她们过三口之家的幸福生活。”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精神病院的大火应该是发生在完成执念后，三口之家存在的时间可能非常短暂，短到医院里的人来不及发现江成渡被吞了。”
“业像利用火灾做伪装吞噬了十几个精神病人，其中就包括垃圾桶里的焦尸，这些人都可以算作跟江成渡同病相怜。”
时也命也是江城渡的背景，非情也是小婉的感受，同病同怜是剥灵狱的筛选条件，连起来倒也说得过去。
“老簿，据我所知吕柊燕在金蚁集团工作五年，周小婉工作三年，江成渡为什么现在才动手？”
“我推测是因为人不够，有神婆的保护小婉无法将吕柊燕直接拖进剥灵狱，需要人手帮它完成计划。”
“十几年过去神婆老奶奶可能早已仙逝，其留下的保护秘术仍能发挥作用，足可见是位能力强大的前辈，有机会打听一下神婆家的情况，说不定能得到相关资料。”
“说回正题，小婉凑齐人手展开计划，失去价值的人都已经消灭了，只留一个周小婉负责收尾，估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在这栋楼里见到她。”
敲门声再次响起打断了谈话，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敲门声环绕房间一圈最后停在窗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