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初晴心中一惊，瞬间明白了君九知口中的黑袍人定是黎昀。
她眼珠一转，决定先探探君九知的态度，便回道：“见过，那人名唤黎昀，脸上还戴着一块鬼面面具。”
这姑娘竟然长脑子了欸，路楚饶有兴致地盯着她，又问：“他找你做什么？”
鹤初晴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和盘托出，眼前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比黎昀要危险得多。
“他让我接近前辈，伺机而动。”
路楚嘴角微扬，眼里却没有笑意，“如今本座就在这里，你打算如何做？”
不好，鹤初晴暗叫不妙，连忙回道：“自然是站在前辈这边。”
态度十分诚恳，就差对天发誓了。
哪怕是天道眷顾的降级版·气运之女在吃过苦头后也学会了低头。
路楚轻笑一声，戏谑道：“本座还是更喜欢你当初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要不你恢复一下？”
明明对方眼里没有杀气，鹤初晴却觉得头皮发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看着路楚的眼神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前辈恕罪，之前是晚辈想岔了。”
至于之前发过的誓言，那是什么？君前辈没有收她做弟子这事做得太对了！
她清了清嗓子，试图转移话题：“黎昀此番作为必定有所图谋，不可不防。晚辈愿为前辈效力，生擒贼子。”
“既然你这么说了，本座就给你个机会。”路楚漫不经心地瞥她一眼，“你去将黎昀引出来，本座就考虑放了你。”
两边都拿她当诱饵，虽然内心百般不愿，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晚辈定不会辜负前辈的期望。”
“给你三天时间。”说着路楚一袖子将她扫下了飞舟。
“等等……”鹤初晴的话被呼啸而过的风硬生生截断在嘴边，猝不及防之下的坠落感让她深刻地认识到了什么叫“翻脸无情”。
好在她反应快，召唤出了飞剑，才避免了被摔成肉饼的惨剧。
“捏碎这道符，本座自会前来。”
话音刚落，一道金色的符纸如流星般而来，准确无误地落入了下方形容狼狈的女修手中。
做完这些后，路楚理了理袖子，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晒起了夕阳。
能用工具人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自己动手呢？
更何况，气运之女和“大反派”之间的对手戏挺有意思的，上次只看了回溯，这次他要看现场直播。
敖焰无聊地甩了甩尾巴，不懂这有什么好玩的。
要换成他有君九知这样强大的实力，一巴掌就隔空扬了那个叫黎昀的，保证连灰都不剩。
“小黑，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不礼貌的事情？”
“怎么可能。”黑蛟一个激灵，语速极快地否认了，鳞片都吓得竖起来了。
“是吗？”路楚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
望着毫不迟疑远去的飞舟，鹤初晴捏紧了手里的符纸，片刻后从心地收了起来。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识海深处的神魂印记碎得连渣都不剩。
千里之外的某人突然吐了好几口血，神魂一阵剧痛，面具下的脸煞白，一道黑痕以极快的速度爬上了他的额头。
究竟是谁为那个女人破除了他的印记？不行，他要亲自去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