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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八 琅嬅重生(五)有孕 海兰

曦月梦醒时眼睫上尚带着泪珠,她梦到了好多人,好多事,如无数的碎片拼凑又四散般,光怪陆离。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久久不能平息,梦中的人,琅嬅,璟宁,璟瑟和永琏,还有——

嬿婉。

她真的奔着她们来了。

梦醒之后,不过是几个喘息间,她脑中对那些人和事儿的记忆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纱,朦朦胧胧地不太清晰。

唯一清晰而深刻的是,最后跳出来的锦衣幼女脸上神气的笑容,她拿着手指刮刮脸,对自己顽皮地笑道:“平白长了我一辈还不满足,额娘吃我的醋,羞羞脸!”

她才上前要去抱,女童就做个鬼脸,如捉迷藏般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襁褓我要大红的!”

琅嬅被她的动作带醒,才笑道:“是嬿婉真给你托梦了么?”

见曦月捂着心口,神色怅然若失,琅嬅才紧张起来,握住她的手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曦月凝视着琅嬅丰润华质的面庞,很难与梦中那个消瘦得脸颊都微微凹陷的模糊女貌联系在一起,心中不知从何而起一股心酸,抱住琅嬅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见她这样难过,琅嬅都顾不得佳人投怀送抱的欢喜,心疼道:“好端端的,可是怎么了?”

曦月涕泪横流,一并蹭到了琅嬅的寝衣上,哽噎道:“梦里,梦里你吃了好多苦,只留我和嬿婉两个人。”

时间越长,她梦里的情景越不清晰,只影影绰绰有个印象在,心头的痛楚却做不得假。

琅嬅的心顿时如同被大掌捏在手里揉搓一般,痛得一抽一抽的,她一时不知道该告诉曦月实情,还是让她就能那是一个梦,梦醒了就过去了。

她舍不得她们的前缘,却也舍不得曦月再为前世的自己难过。

琅嬅尚在两厢纠结之间,不知不觉中却已经泪流满面。

她的泪落到了怀中曦月的脸上,两人的泪水就汇在了一处,曦月仰着头呜咽道:“那不只是个梦,对不对?”

琅嬅是个人,又不是个庙里供着的菩萨?缘何会这样的好气性儿,王爷和侧福晋再恶心人她都不恼火?

又为何自己初次到正院来时,琅嬅瞧自己的眼神就温柔得不像话。

那不是一见如故,而是久别重逢。

琅嬅终于绷不住了,几十年的可望而不可即,突然回到少年时期的惊讶彷徨,一切一切被她压抑许久的情绪在此刻喷涌而出,她拥住了曦月,眼泪顺着曦月的肩头蜿蜒而下,泪湿衣衫。

两人抱头痛哭了好一阵,最后还是曦月顾及着琅嬅兴许已经是双身子了,过于悲痛实在伤身,这才强行压抑住了心头的难受,挤出笑来哄着琅嬅。

哭声早惊动了守夜的莲心,她备好了温热的帕子敷脸,又备了热茶和剥了壳的鸡蛋,这时候都用上了。

曦月就着琅嬅的手吃了几口热茶,又唤莲心换了热水来,认真叮嘱琅嬅道:“如今就莫喝茶水了。”

有孕之人是忌讳饮茶的。

曦月难得如此细心,她的细心都用在了自己身上,想到这里,琅嬅如同整个人被浸在了温泉之中一样,心头暖洋洋的,舒坦得四经八脉都要舒展开了一般,比喝多少热水都窝心。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番,琅嬅牵着曦月的手,两人再度沉沉睡去。

一个半月后,琅嬅果真诊出来了喜脉。

后院接二连三出现喜讯,尤其这回又是福晋有孕,宝亲王自然得意非凡,早早跟宫里报了喜讯。皇帝和熹贵妃都如流水一般地赏赐了东西下来,又派来太医驻守在宝亲王府中。

宝亲王从前因着赐婚对正院生出的嫌隙,都随着这个孩子的到来消失殆尽,他日日如点卯般往正院来一趟,连从前还算是重视的富察格格处都冷落了些,还要琅嬅反过来劝他多去陪陪怀胎七月的富察格格。

而曦月却比宝亲王还要高兴些。

她日日守在正院,有时候对着琅嬅拨弄琵琶,叫嬿婉在腹中就听听曲调,有时候亲自盯着小厨房炖汤熬水,给琅嬅调理着孕中不大好的胃口。

惦记着嬿婉留下的那句要大红襁褓的话,曦月将宫里和宝亲王赏下的各种样式的绫罗绸缎都翻了出来,挑出其中红色的一个一个比对过去,只要最软最不会划伤小婴儿肌肤的,裁了布一针一线地缝制襁褓。

琅嬅是被曦月禁止了做针线的,曦月带着莲心、茉心、素锦一连做了五六个还不足,还预备做几个大些的,等嬿婉稍长些用。

琅嬅忙劝住了,哭笑不得道:“尽够了,尽够了,这样大小的小儿被,就是她一岁的时候使就足够了。快别绣了,仔细眼睛,也给府里的绣娘们留些活计吧。”

高曦月嗔恼她,才放下襁褓,却又惦记起给嬿婉绣些小肚兜、做些小衣服来了。

琅嬅无奈摇头,宫里赏下来的料子简直能让嬿婉从刚出生用到了及笄,她捡那小孩子适用的柔软料子,将人拾掇起几匹官绿、苍黄、游紫这样沉稳些的颜色,让人给太医验过后赏给富察格格去。

她知晓富察格格怀着的是大阿哥永璜,男孩子倒是不一定需要那样鲜亮的颜色。且永璜生下来就肤色微黑,穿着太艳的颜色反倒衬得更黑了,也是不美。

刚刚提起绣娘,琅嬅倒是想起来珂里叶特·海兰来,让人呈上来府里绣娘的名录,果然瞧见了她的名字,是宝亲王开府时内务府送来的人。

若是重回青春前,琅嬅定是恨不得将珂里叶特氏大卸八段、挫骨扬灰的。

可如今海兰还什么都没做,是个老实在绣房绣花的本分宫人,若是此时她便为旧怨磋磨到人头上,那岂非是自己种下新因,保不成将来就结下新的恶果了。

琅嬅叹了口气,想了想只道:“我有孕经不得受风,莲心,你叫绣娘们各自做一条抹额出来,谁做的好,我都有赏。”

莲心领命下去,拿着花样子比划着的曦月挑起眉来,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怎么?是我的手艺入不了福晋的眼了?巴巴的叫绣房齐上阵的。”

琅嬅拉过她的手,温声细语道:“平日里难得见你这样静得下性子,只是日日提针拿线的,我只怕伤着了你的眼睛。有绣房在,抹额这样费功夫的何必要劳你亲自做,你若真有这个功夫,倒不如再弹一曲琵琶来,我听着你的琵琶声,连恶心都不犯了。”

见琅嬅这样长篇大论地细细解释,曦月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放下手中的花样子,将袖子一挽,伺候的茉心就笑嘻嘻地从正院的琴室里抱来曦月最喜爱的烧槽琵琶来——这原是富察家给琅嬅的陪嫁,是让琅嬅用来逐一击破,邀买人心时好拉拢曦月的。

琅嬅本是要送给曦月,可如今曦月在正院的时间倒比在她自己的瑶池阁更久些,索性在正院给曦月专门辟了琴室,摆着曦月的琵琶们。

曦月素指微拢,拨弄琴弦时,富察格格收到了正院的赏赐,一则为喜,一则为忧。

陪在她身边的陈婉茵哼着歌翻着布料,比划着该怎样缝制小衣裳,见她蹙眉,不解地问道:“姐姐腹中的孩子诊出来是个小阿哥,这可是爷的长子,如今瞧着福晋又是个大度的,姐姐还有什么可忧心的?”

富察·诸瑛却笑不出来,摸着小腹叹道:“若他是个格格,我反倒不忧心了。横竖是爷的第一个孩子,总能得宫里几分重视,讨爷几分喜欢。可偏偏是个阿哥——”

她眉眼间染上几分郁郁:“若是福晋生的也是个阿哥,那两个孩子前后脚出生,偏偏长子不嫡,岂不是往福晋眼里扎钉子?”

“若是福晋生的是个格格,那就是庶出的阿哥,嫡出的格格,爷保不准更喜欢谁。都心疼自个儿的孩子,我和福晋之间恐怕也难免因此生隙。就是爷心里说不得也懊恼两个孩子投胎投反了呢。”

倒不如她生个格格,福晋生个阿哥,才是遂了所有人心意的好事儿。她也能守着自己的孩子好好过活,不怕是不是扎了福晋的眼。

只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陈婉茵想得却很乐观,摸着手掌下又软又滑的布料:“福晋这样大度能容,又岂会忌惮姐姐和小阿哥?再说了,爷是亲王,侧福晋的位置上却只有青樱侧福晋一人,说不得姐姐就母凭子贵坐上了侧福晋的宝座了呢?”

诸瑛费劲地挪动身子,忙捂她的嘴道:“这些话也是你能说的?侧福晋的位置也是我能肖想的?我是什么出身,爷也不大待见我,将来就是生了阿哥,不将阿哥带累就不错了,哪里还敢奢望其他?”

她轻轻叹了口气,叮嘱道:“婉茵,福晋如今这样喜欢高格格,听说高格格家里阿玛也是个极得力的,我瞧着往后她迟早能晋为侧福晋。就是晋不了,她也是正院的人,敬着她就是敬着福晋,你对她多客气恭敬几分总没有错。”

陈婉茵忙扶住富察格格笨重的腰身,忙道:“姐姐教训的是,我再不乱说了,姐姐仔细闪了自己的腰。”

她想了想又道:“高格格心直口快,跟小孩似的想一阵是一阵的,福晋也纵然着她,待我们倒算是客气,我只敬着她就是了。”

陈婉茵趴在富察格格膝头,埋首低声抱怨道:“不像落梅院的那位,处处显摆自己与爷是从小的交情,我瞧她看姐姐的眼神就不大好,偏爷还待她不同寻常些。好在福晋有孕,爷的心思都在福晋和姐姐这里,她才没那么得意。”

她自知无才无貌无家世,从来不入王爷的眼,素日里也只将自己缩作一团,缄默温顺,不引人注意最好。但她也并非没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不敢对任何人说,只有诸瑛姐姐一直同她待在一处,她才敢有什么说什么。

富察·诸瑛抚着她的发笑道:“爷宠谁不宠谁,都跟咱们扯不上什么关系,侧福晋仗着旧情嚣张些,躲着她就是了,咱们关上院子过自己的日子。府里只有一位正经女主子,那就是福晋,咱们要讨好也只讨好福晋就是了。”

陈婉茵笑道:“福晋不是让绣房做抹额么?我也好好绘制两个个新奇些的花样子,绣好了送过去,一个是我的,一个是姐姐的。无论福晋肯不肯用,总是咱们的一番心意。”

诸瑛含笑点头,又拉着她摸自己的小腹:“等他出生了,就让他好生孝顺你。”

半个月后,琅嬅对着一桌子的抹额,也不得不感叹一句海兰的确配色鲜亮,绣艺精湛,放在人堆儿里也是一等一的出挑,叫人眼前一亮。

她拿起海兰的,又选了另一条绣得精美的,俱是赏了十两银子,旁人也都赏了二两,不白让她们费心一番。又给陈婉茵和富察格格送了筐金橘过去,给她们吃个新鲜。

海兰和另一个宫人来正院谢恩,琅嬅召进来一瞧,海兰整装素容,目光清正,倒不是记忆中的样子,心中又骂了一番宝亲王害人,才给莲心使了眼色。

莲心便站出来说正院要一个绣娘,不光绣艺要好,还要八字与福晋相合,跟二人要了八字。

两厢一合,发现海兰正正与福晋八字相冲,是二者相见只能存一的命数。

琅嬅心道她所以做了手脚,但也说的未必不是实情,当真是八字相冲。

海兰则瞬间面白如纸,腿一软就跪倒在地,求福晋开恩。

琅嬅原也没准备为难她,只是不能再留她待在王府,省得宝亲王再造下什么孽,海兰受罪,于自己也麻烦。

“海绣娘,我喜欢你这手好绣技,只是既然八字不合,你待在府里便不合适了。这样吧,我将你放出府去,你若是想归家,自可以归家,若是想继续做工,我陪嫁庄子中有一个绣庄,你过去做个教习娘子,工钱上也不会亏待了你。若是你将来想出嫁,绣庄也有嫁妆陪送。只是不许你再进王府里来,也不许再往宫里去。”

虽说海兰是内务府送来的,可如今再没有什么比琅嬅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的了。她以命格相冲为理由打发一个宫人也没什么难的。

如此峰回路转,海兰千恩万谢地选了去绣庄当教习娘子,莲心就亲自催着她当日收拾了好了行李出府去。

等到宝亲王回府,只知晓正院打发了一个绣娘,也并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