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火焰,似乎能够对他造成有效的伤害呢。”赛拉见二人恢复了状态,轻声说道。
从遇到鬼舞辻无惨起,一直耷拉的嘴角终于有了上扬的趋势。
“把我的火焰附着在你们刀上,应该不至于断掉吧?”
鬼舞辻无惨的攻击没有停下,无数鲜红的血滴凭空出现,飞至赛拉三人身边时炸开,血雾弥漫。
下一秒,水蓝色的刀身划开血雾,锖兔深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鬼舞辻无惨的方向冲去。
“水之呼吸,十之型,生生流转!”
金色的火焰与透蓝的水流在日轮刀上交织融合,恶鬼灭杀四字熠熠生辉。
鬼舞辻无惨额侧的刘海小幅度摇晃,他躲避时整个人化为一团抓不住的黑雾,仿佛周边一带的空间全部扭曲。
在他视角里,锖兔的剑招慢到让人发笑,无惨都想要打呵欠了。
但这份漫不经心,随身后感受到的凉意一同消失。
“雷之呼吸,贰之型,稻魂。”
并非暴雨天,却连连打了五声雷,白紫色的电流将无惨前后左右包围,硬生生切断了他的四条长管,温热的血液四散空中,溅在了赛拉右臂上,令她忍不住甩了甩手。
鬼舞辻无惨这样的家伙,血居然也是热的?
“烦人!”无惨眉心一皱,久违被太阳灼烧的感觉实在不快!
“血鬼术,黑血枳棘!”
一直以来游刃有余的鬼王,第一次使出了血鬼术!
随着长管被砍断,在空中还没来得及落下的血液连成了铁丝一样的荆棘,形成了密不透风的牢笼,将赛拉死死围住。
不用想也知道,被这荆棘伤到,必定连同躯体也化为碎片了吧。
终于逮到这个难缠的家伙了。
鬼舞辻无惨刚想笑出声,围住赛拉的荆棘一瞬之间同时消失了。
“水之呼吸,十一之型,凪。”
完全没有任何预兆,似乎就是瞄准了这一刻,义勇沉静地从无惨斜后方跳了出来,环境从雪天树林变为了天海一色的领域,无惨困于此处,攻击瞬间失去效果。
不过那只是很短的,几乎称得上是0.5秒的失效,相当于以前能够自如旋转的齿轮锈住了,对无惨而言,并不能造成多大的损伤。
但这0.5秒的失效,足以让锖兔接近无惨。
他并没有停止释放型,在赛拉和义勇的连续干扰下,生生流转的威力和最初已经无法相提并论。
生生流转每旋转一次,剑技的威力便会增强,速度也会越快,现在,他已经旋转了十次有余。
更何况,有了晴之焰的增幅,能够造成的伤害想必也更大吧。
必须抓住这个机会,这可能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有效攻击。
锖兔的速度不如赛拉,也没有义勇隐藏杀气的沉稳,唯一的优势便是大开大合、杀伤力极高的剑法。
但是伤害再高的剑招,碰不到敌人也与无效同然。
赛拉制造的空隙,以及义勇对无惨造成僵直的这一瞬间,便是他最好的机会!
必须造成范围很大、无法让无惨秒恢复的伤口!
极致的紧张与专注令锖兔呼吸愈发急促,接近无惨的这一刻,几乎丧失了对其它事物的观察力,全副心神都集中在无惨身上,心跳似乎要跳出胸腔了。
于是,他也没有发现自己右侧脸颊的伤疤化作了棕黑色、如同流动水流的斑痕。
无惨鲜红的眼眸在看到那条斑痕时,瞬间睁大。
锖兔的速度肉眼可见提升了,日轮刀上缠绕的水龙更加狂暴,刀剑接触到无惨脖颈,连同他的上半身也一齐想要吞噬。
刺啦。
日轮刀撕裂肉体的声音切实传进了三人的耳朵中,但他们并没有因此喜悦。
因为,他们都看到了,锖兔日轮刀切断无惨脖颈不过一瞬,断口处齐齐伸出密密麻麻的血管,如肉虫般接上了无惨的脑子,仿佛锖兔的攻击并未起效。
这还是有了晴之焰加成的情况下。
无惨的恢复力竟如此惊人,而且砍脖子并不能置他于死地!
距离最近的锖兔更是看到了赛拉与义勇没看到的情况,他连忙试图退出无惨的攻击范围,但迟了一步。
“太碍眼了!”那道在他眼前形成的斑纹似乎更加激怒了无惨,他的手臂延展膨胀,变成了血红粗壮肢体,上面布满了眼珠。
肢体一把抓住了锖兔,就要用力捏碎!
“雷之呼吸,一之型,霹雳一闪!”
“水之呼吸,柒之型,雫波纹击刺!”
察觉到无惨的意图,赛拉和义勇急忙攻向无惨,若是锖兔瞬间死亡,就算晴之焰的恢复能力再厉害,也无法做到死而复生!
锖兔在被抓住的瞬间,将自己团成一团,趁着赛拉和义勇攻击无惨造成的空挡,旋转着砍碎了包裹他的肢体,浑身是血地掉进了灶门家的小屋中。
他并非全然无伤,即使还没有用全力捏碎锖兔,无惨的握力依然非一般人能够承受。
锖兔的刀上还有晴之焰,暂时不需要担心他的安危。
见锖兔脱身,赛拉迅速作出判断,和盯着锖兔坠落地点的义勇一同,堵住了无惨的视线。
另一边,屋内不安地听着外面战斗的灶门一家人,被突然坠落的锖兔吓了一跳。
“剑士大人,您没事吧?!”祢豆子捂着嘴,她没有在意破了一洞的天花板,担忧地看向勉强撑起自己的锖兔。
一大家子人面面相觑,想要上去帮忙,又怕自己好心办坏事。
“没事……”把压缩的痛苦一口气长叹出声,锖兔终于找回了说话的能力,“抱歉,这次来的鬼太强大了……我们可能无法保护好你们。”
日轮刀上的晴焰似乎与赛拉心意相通,自动从刀柄延展至锖兔手心,为他治愈着伤势。
晃动的火苗照亮了锖兔的脸颊,他的眼眸亮得惊人:“等我待会出去,你们就从后门溜走吧。
“不要担心,我们会尽力不让他波及到你们。”
所以,你们一定要逃走。
他没有说出口,在场的所有人却同时明白了他的潜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