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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无名专注地运起内力,引导泳儿体内的金丹碎片缓缓回归丹田。

这些碎片如老马识途,顺从着旧主的意志,乖乖汇聚于泳儿的丹田深处,彼此交融、旋转,逐渐凝结成一小团温润的光球。

景无名凝神启动天目神通,细致凝视着泳儿丹田内的金丹变化。

那金丹初成,尚显虚浮,表面微光闪烁,却未完全融合结实,更未发出精粹的精光。

但景无名心中已然极为满意——泳儿年纪尚幼,竟有如此奇遇,能得金丹碎片归位,简直是天赐机缘。

他暗自思忖,此子天赋异禀,未来必能成就一代大侠,行走江湖,鲜少有人能与之匹敌。

景无名又耐心教导泳儿驱使金丹的法门,细细讲解如何以意念引导金丹运转。

泳儿聪慧异常,只稍作示范,便迅速领悟,动作行云流水,远超景无名预期。

景无名不禁暗暗惊叹,这孩子比其父景怡伦当年强出太多,真不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么简单。

应该是景家人血脉的原因,在血脉里就有那种不一样的东西在。

有人天生便是某方面的奇才,譬如自己的女儿景贤淑,在母亲西域仙姬那里学艺时,无论何种法门,教一样会一样,好多法门,只需一眼便能参透精髓。

天赋这等事,确比后天努力更为关键,当然,这并非说努力不重要——只是禀赋卓越者,起点便高人一等。

看着泳儿如此了得,景无名心头涌起一股冲动,真想立即收他为徒,传其毕生所学。

可转念一想,泳儿乃是自己的亲侄子,哪有做大伯的收侄儿为徒的礼数?

这般思量,反而打消了他即刻离开怡伦苑的念头。

他决定多留些时日,仔细观察泳儿的禀赋究竟深至何处。

这几日,密伦娜举止如常,未见异样;

那枯瘦道士也未曾再来骚扰,一切平静如水。

唯独泳儿变化惊人,一日一个模样。

泳儿比景贤淑年长三岁,心智自然更为成熟,许多事一点即通,无须多言。

景无名见泳儿丹田内的金丹碎片已完全融合,便亲自传授他如何以金丹之力在周身穴道游走。

每次金丹流转完毕,泳儿都觉五脏六腑如沐春风,说不出的舒畅惬意。

他的小脸蛋日渐红润白皙,身形也丰腴起来,显得神采奕奕。

奶奶密伦娜看在眼里,喜上眉梢;

父母景怡伦夫妇更是乐不可支,连连称赞。

中秋已过,秋意渐浓,凉风习习,吹得苑中落叶纷飞。

景无名有万象天衣护体,衣袍如披火龙,暖意融融,丝毫不惧寒意。

这晚,月光如水银泻地,洒满庭院。

景无名准备宽衣就寝,忽闻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他随口应道:“进来吧,门没闩。”

门扉轻启,巧巧怀抱一叠厚实的棉被缓步而入。

“巧姨。”景无名唤她。

“王妃吩咐我来给你添被褥。”巧巧柔声说道。

“不用了吧。”景无名本想婉拒,可转念一想,总不能辜负了人家的好意,便未再推辞。

巧巧将被子铺展在景无名床上,动作轻柔。

“你来摸摸看,这被子是上等丝绒所制,王妃平日里都舍不得用。”巧巧轻抚被面,眼中泛起怜惜,“王妃一向节俭,从不铺张浪费,可对你却格外大方。”

景无名弯腰轻触,只觉触感温软如云,不禁赞叹:

“是呀,太舒服了,这被子真好。小妈为何待我这般好?”

“因为你人好呗!”巧巧凝视景无名,目光痴痴,竟有些失神。

“我有什么好,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景无名起身,转向巧巧。

巧巧正眼含泪光,直直望着他。

“巧姨,你怎么了?”景无名忽觉气氛不对,心头一紧。

他分明瞧见巧巧眼眶中泪水盈盈,似要滑落。

“巧姨,你怎么了?”景无名伸手欲扶她肩膀。

“大哥!”巧巧再也抑制不住,猛地扑进景无名怀中,双臂紧紧环抱他,仿佛要将整个人融入其中。

“啊!”景无名大惊失色,手足无措,“巧姨,你怎么了,我是无名啊。”

“我不管,你就是大哥,你就是我们苦等二十余载的景怡大哥!”巧巧哽咽不止,泪水湿透景无名衣襟。

“大哥!”她倾诉道,“你可知巧巧和王妃这二十多年是如何熬过来的?王妃总说,你会回来,不会抛下我们。她常在梦中惊醒,起身执笔,一遍遍描绘你的画像。”

“是的,我们都坚信你会归来。”巧巧泪流满面,“如今你终于回来了,大哥,你是借着无名的身子重返人间。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与大哥毫无二致,你就是他,他就是你!”

天哪!景无名脑中一片混沌,思绪纷乱。

他猛然忆起,在天柱山仙境时,虚无真人曾郑重告诫:

“无名,你父亲乃我座下爱徒,你身为徒孙,更是其子。

实则,你便是你父亲另一世轮回之身,故而他已超脱凡尘,化为灵虚道长。从此以后,莫再纠结于他的离去。

只因你已降临人间,他便须避入仙界——两世之身岂能同存于一凡间?你可明白?”

景无名当时似懂非懂,此刻回想,仍觉迷雾重重,难以彻底参透。

景无名目睹巧巧这般痴情模样,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却只能僵立在原地,如同被无形的绳索缚住,动弹不得。

巧巧紧紧搂着那个她深信不疑是此生挚爱的男子,泪水早已止住,脸庞上浮现出一抹满足微笑,仿佛沉浸在一个甜蜜的梦境中。

时光悄然流逝,烛台上的蜡烛燃烧过半,熔化的蜡油如无声的泪水般缓缓淌下,在桌面上凝结成斑驳的痕迹。

一个模糊修长的身影轻推房门而入,脚步轻盈却带着几分仓促,当目光触及眼前这亲密无间的景象时,不禁脱口而出: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巧巧吃惊,仿佛在梦中惊醒,咻地和景无名分开。

“巧姨她,巧姨她……”景无名呐呐说,语无伦次,脸红耳赤。

他心里暗叫:“这下怎么办,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