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元晅得知卫成公被释放,也防着楚丘城有人里应外合,趁机作乱,所以元咺照旧临睡前出来巡视城防,以防万一,当他来到东门,周歂、冶廑两人立即迎上前来。
元咺眉头一皱道:“这三更半夜,冶堇负责城防,可是周大夫却也为何在这里?”
周歂赶紧道:“元大夫,我和冶堇正四处找您,向您汇报重要情况。
外面早就流言四起,据说旧国君姬郑已经被释放,姬郑已经放出话来,要回国夺位,现在已经进入了卫国境内,早马上就到了楚丘了,元大夫难道不知情吗?”
元咺大吃一惊道:“这话你们是从哪得来的?”
冶廑说道:“现在国人都传宁大夫已经派人入城,联络好了姬郑旧臣,一起发起政变,迎接姬郑回国夺位,元大夫赶紧想想办法应对吧”。
元咺疑惑道:“不可能,我怎么没有听到任何消息,这都是胡言乱语的谣言,不能轻易相信。
如今卫国大局已定,姬瑕为卫侯,那姬郑昏庸无道,岂有在迎旧君的道理?”
周歂嘿嘿一笑,上前一把揪住元晅呵斥道:“老匹夫,你身为卫国正卿丞相,理应洞察秋毫,楚丘就要发生政变这样的大事,竟然不知,平日里你大权独揽,到如今危险来临却毫不知情,要你这尸位素餐的东西何用!”
周歂大声喊到:“冶堇,还不动手”
周歂紧紧揪着元晅不放,元咺一看情景不对,急忙想要挣脱,那冶堇拔出宝剑,一剑刺穿元晅心口,当即血流满地倒地身亡。
冶堇一挥手,伏兵四起,元咺的左右一看元晅被杀,于是四散逃窜。
周歂、冶廑便率领家丁和军队,一路沿途大喊:“反贼元晅已经被杀,卫成公已经带领齐、鲁联军聚集城外!卫国百姓安分守己,不得骚动!否则格杀勿论”。
卫国百姓听闻吓得关闭家门不出,而那些朝臣们听到外面骚乱,贪生怕死没有人敢出来查看,躲在家中不出。
于是周歂、冶廑两人,带兵一路杀入宫中,
国君姬瑕和公子适公子仪正在宫中饮酒,听到外面骚乱,公子仪赶紧拔剑在手,出宫探查。
正好遇上周歂和冶堇,当即就被周歂杀了,姬瑕和公子适想要逃避,被周歂和冶堇二人勒死在宫中。
周歂、冶廑将姬瑕等公室公子全部杀死,然后将卫侯的亲笔信张贴在朝堂上,大张旗鼓率领文武百官迎接卫成公进城,重新坐上卫国国君之位。
卫成公坐上国君之位,当即兑现诺言,任命周歂和冶堇同时为上卿,一时间风光无限。
但是孔达和宁俞却对卫成公进言,上次您杀了叔武,差点被晋文公弄死,这姬瑕可也是晋文公拥立的卫侯。
如今您又杀了姬瑕,夺取卫国君位,这姬瑕可是在晋文公的默许下册立的卫侯,你这是和晋文公对着干上了,晋文公要是再次起兵攻打卫国,我看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卫成公听闻大惊失色,赶紧询问孔达和宁俞,赶紧想想办法救救寡人。
孔达道:“主公勿忧,晋文公当年五鹿受辱,那都是先君当政时候,实则跟主公关系不大。
让晋文公恼火的是你们卫国不归顺晋国,和楚国结盟对抗晋国,这才是晋国伐卫的真实意图。
晋文公之所以要两次废掉主公,册立叔武和他儿子姬瑕,原因就是想要找一个听话的卫国国君。
现在主公只需要主动向晋文公表忠心,表示今后卫国一定会侍奉晋国,然后我们多送礼物给晋文公,告诉晋文公,杀害姬瑕和元晅的都是周歂和冶堇二人所为,可以甩锅给他们二人”。
卫成公点头同意,于是三人商议已定,然后趁着卫成公祭祀宗庙为由,让周歂和冶堇两位上卿陪同祭祀,咱们也学晋文公那一招,毒杀周歂和冶堇,就说是被元晅和姬瑕冤魂索命而亡。
公元前630年四月,卫成公带着周歂和冶堇两位上卿,来到卫国宗庙祭祀先祖,告诉先祖卫国近来发生的事情,自己又重新继位国君。
祭祀开始,国君和两位上卿向卫国列祖列宗敬献礼品贡物,结束后国君赏赐周歂和冶堇祭祀的甜酒,二人毫不怀疑端起一饮而尽。
随后周歂和冶堇二人祭祀完毕,然后出来就要蹬车回府,就听到宗庙里面传来阴森的呼喊声,周歂和冶堇听闻大惊,赶紧回头观瞧。
就见到宗庙里面跑出来一人,身穿元晅的衣服,披头散发,口中大骂道:“周歂,冶堇猪狗不如的小人,为了高官厚禄,弑君杀害忠良。
我们父子为了卫国尽职尽责,最后死在你们二个小人手中,难道说忠良就该惨死九泉,奸人就得华服祭祀宗庙,这还有没有天理,周歂,冶堇,随我去见太叔武和姬瑕,咱们评评理去,拿命来……”。
周歂和冶堇吓得魂飞魄散,立即上车就要逃走,突然感觉肚子肝肠寸断,不是已经毒发,然后口吐鲜血双双倒在车下而亡。
卫成公立即命人四处宣扬,说周歂和冶堇二人祭祀宗庙,被元晅冤魂索命而亡,于是楚丘城将此事传的沸沸扬扬,都说是周歂和冶堇为了上卿位置,是杀害姬瑕和元晅主谋。
于是卫成公下令彻查此事,以周歂和冶堇谋反为由,诛杀其全家,可怜周歂和冶堇被卫成公利用完,过河拆桥杀人灭口。
卫成公然后备上厚礼,派孔达和宁俞前去晋国,向晋文公详细解释卫国发生的这一切。
晋文公得知消息后大怒,心说这姬郑还真是打不死煮不烂的玩意儿,怎么又回国搞出这些事情来,竟然敢杀了姬瑕,于是就要起兵讨伐卫成公。
这时候孔达和宁俞带着礼物前来,然后献给晋文公玉璧,礼器,向晋文公解释,这姬瑕和元晅被杀,都是周歂和冶堇所为,两个贼人已经被元晅冤魂索命,并且我们国君已经诛杀相关罪犯。
现在特来向晋侯禀报事情详情,并且表示今后卫国会一心一意侍奉晋国,希望和晋国结盟。
晋文公大怒道:“谁都知道叔武和姬瑕,元晅被杀,幕后主使就是卫成公,他竟然敢兄弟相残,我定不饶恕”。
孔达狡辩,这都是周歂和冶堇所为,和卫成公无关,请晋侯明察。
赵衰赶紧出来劝谏晋文公,你讨伐卫国,换掉卫成公让叔武和姬瑕为君,其目的不就是想让卫国侍奉晋国。
现在叔武,姬瑕都死了,如今卫成公又送来礼物,并且表示今后卫国会侍奉晋国,其让卫国屈服的目的已经达到,至于谁做国君,其实不重要,何必劳师动众前去讨伐卫国。
再说了,我们现在主要解决郑国,郑国可是战略要地,这次联合秦穆公攻打郑国,争取灭掉郑国,将其并入晋国,那么晋国就可以独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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