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文公送走了齐国和秦国军队,晋国大军在有莘驻扎三天,晋文公命令犒赏三军,将士们狂欢放假三日。
三日后,晋文公下令班师回朝,大军一路浩浩荡荡来到尚阳郡所属的黄河南部,准备渡河回国。
而此时前哨侍卫来报:“启禀国君,没有看到咱们渡河用的船只,大军无法渡河。”
晋文公大怒:“什么?渡河船只载具尚未备好,咱们大军开往城濮时候,我不是已经责令舟之侨准备好渡河船只,以防不测,怎么到了现在还没有备好船只。
于是晋文公大怒,命人召见舟之侨,一会儿功夫,侍卫带着一个官吏前来。
晋文公怒道:“他是谁?舟之侨呢!”。
来人赶紧跪地叩头道:“启禀国君,我是上阳城的吏员,是舟之侨大夫的署吏。
舟之侨大夫家中有急事,已经回家去了,说是国君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渡河所需船只等他回来再准备不迟”。
原来舟之侨就是当年虢国的降将,出卖百里奚的那位,后来投降晋国,如今跟随晋文公,满心期望被重用立功。
晋文公得知此人乃是陷害百里奚之人,如今百里奚成为秦国丞相,其人才华横溢,使得晋国平白无故丢了一个人才。
原本晋文公不想用此人,但是舟之侨常年管辖上阳城,对于这里熟悉,而这次有是要和楚国大战,所以带着舟之侨。
但是晋文公安排舟之侨,在自己属地准备船只渡河所需,也是觉得他自己的地盘轻车熟路,应该能够办妥。
而舟之侨对于派他到黄河南部收集船只,心中甚是不满,恰巧他接到家里人来送信,说是他的夫人得了重病。
舟之侨便猜想晋楚两军实力相当,定然会两军对垒僵持,大战不可能会一触即发,必然时日长久耗下去,更别提晋国会马上班师回朝。
于是舟之侨便满不在乎,觉得有的是时间准备船只,擅离职守直接回家看媳妇儿去了。
他万万没想到,晋军四月戊辰日抵达到城濮,五月初已经开始交战,然后楚国大败,前后三天结束战斗,晋文公随后就班师回朝到了黄河岸边,这才耽误了晋师渡河。
晋文公大怒,这大军耗在这里怎么行,于是下令军士四处前去强制搜罗民船。
先轸和赵衰赶紧阻拦道:“我们大败楚国,天下百姓,听说我们打败楚国,谁不惊恐?
倘若我们强制抢夺民船渡河,他们会认为晋国人无道,并且这里紧挨着雒邑,影响您的威望,干脆花点钱重赏募集船只吧!。”
晋文公道:“舟之侨,你大爷的,老子回去跟你算账,好吧!立即重金召集船只渡河。”
于是,晋文公吩咐张榜布告,重金求租船只渡河,当地百姓闻听后,觉得晋国人还算仁义,于是争相应募。
不到一天时间,黄河南岸聚集了密密麻麻的船只,晋文公这才率领大军顺利地渡过了黄河。
这时候来到晋国,雒邑,郑国交界处,晋文公询问赵衰道:“子余,这曹、卫之耻已经报了,楚国也给他干舒服了。
但是寡人还没忘记这郑国的仇没报,咱们是不是该找姬踕算算账了?”
赵衰笑道:“郑国只需要率军经过郑国,停在那里就行,不怕他郑国人不来低头。”晋文公点头,立即下令大军路过郑国时候,暂时驻扎那里休整”。
大军继续向前行进,突然前面来了一队人马,旗帜飘扬,驷马青铜轺车甚是显眼。
前军栾盾立即上前高喊:“前面是什么人阻拦晋国大军,速速报上名来”。
只听见对方高声回道:“我乃是周天子的特使王子虎,大王听说晋侯伐楚胜利凯旋,驱逐夷狄,使得我中原百姓有了安定日子,君侯功不可没。
大王昭命,将会在王城雒邑,为晋侯举行盛大庆祝仪式,特遣微臣先行前来犒劳晋国三军。”
栾盾不敢怠慢,立即引荐王子虎前来见晋文公。
晋文公回身问赵衰和众人道:“哼哼……周天子要亲自来慰劳寡人,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到时候如何行礼,这不胡闹吗?”
原来周襄王得知晋文公大胜楚国,知道新的霸主出现了,鉴于晋文公曾经救过自己,两人关系尚可,但是周襄王立即派出王子虎前来祝贺晋文公城濮大战胜利,天子前来给诸侯劳军。
赵衰立即上前告诉晋文公道:“主公,这次城濮大战胜利,击败楚国,实际上咱们已经是天下霸主了。
但是咱们尚未得到周天子认可,以及天下诸侯是否心服口服未可知。
我们这次不去雒邑,也不要周天子赏赐的金银珠宝,也不要土地,而是咱们让他正式册封咱们为成周执政卿,侯伯长,天下霸主。
如今大军离郑国衡雍不远,(衡雍,现今很那原阳县原武),那里有个地方叫践土,地势平缓宽阔。
我们命人连夜在那儿建造一座离宫,然后主公以臣召君,让周天子来践土。
咱们学齐桓公,打着“尊王攘夷”的名义,邀请各国诸侯前来践土迎接圣驾,举行朝觐之礼,到时候正好借助天下诸侯都在,让周天子任命您为霸主。
这样我们便让天下诸侯看看,咱们可以以臣昭君,指使周天子,召集天下诸侯会盟,到时候看谁敢不来,咱们就以维护周王室为由,打到他们低头为止。”
晋文公大喜,于是同王子虎见面客气一番,随后告诉王子虎,如今击败楚国,我们将要在践土举行诸侯会盟,盟誓拥护周王室。
所以希望周天子能够支持他,亲自驾临践土主持会盟,寡人诚惶诚恐,到时候自当带领天下诸侯,在衡雍朝觐周天子,行参拜之礼。
王子虎听闻就是一愣,心说晋文公好算计啊!以臣召君,指使周天子会盟。
但是自己作为天子特使,只是奉命传话,他可不敢拒绝得罪晋文公,于是双方商量好日期,约定五月初十吉日,在践土迎候周天子。
王子虎立即返回雒邑,回去禀报周襄王,周襄王听闻大怒,就要拒绝前去践土主持会盟。
自己乃是周天子,岂能让一个诸侯呼来唤去,王子虎劝谏周襄王,齐桓公时候,都没敢和楚国真刀真枪大战,如今晋文公击败楚国,您要是拒绝前去践土,那可就得罪了晋文公。
晋国人向来心狠手辣,翻脸不认人,别忘了当年晋文侯算是比较仁慈的,还敢杀了周携王,咱们别找不自在。
王子虎道:“咱们可以以狩猎的名义,前去河阳,然后就说是顺道在践土接受诸侯朝觐。
这样咱们也算没有失了面子,也给了晋文公脸面”,周襄王无奈只得同意。
而晋文公则立即派出使者,通知列国前来践土朝觐周天子。
晋国大军立即朝衡雍行进,到了衡雍,立即命人在衡雍修建离宫,在践土修建高台,准备会盟之事。
就在此时,郑国那边突然有人到访。来者何人?原来竟是郑文公派遣而来。
话说这郑文公此前得知楚国惨遭大败后,问题是自己也和楚国一起参战攻打晋国。
然而如今战局已定,晋国大获全胜!更有消息传来,晋文公竟在他自家的领地衡雍大兴土木修建离宫,此举乃是为了迎接周天子驾临此地。
现在晋国在自己郑国修建离宫,迎接周天子,如此重要之事竟然不与我郑文公事先打个招呼!
难道说他是想借着周天子的威势来打压、整治我不成?想到此处,郑文公心中不禁一阵慌乱。事不宜迟,他当机立断,迅速派出本国的大夫子人九火速前往晋国营帐,以期能够尽快求得晋文公和解。
子人九肩负着郑文公所赋予的重大使命,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了晋文公面前。
只见他恭恭敬敬地向晋文公行过礼后,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尊敬的晋侯,我家主公深知之前的行为有所不当,但是都是迫于楚国压力,郑国是小国,也无可奈何,特遣小人前来向您表示诚挚的歉意,并恳请您大人大量,宽恕我们郑国曾经犯下的过错。
同时,郑国衷心希望能与贵国签订友好盟约,从此两国和睦相处,永结同盟之好。还望晋侯恩准!”说完,子人九再次深深鞠躬,静候晋文公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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