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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小官之女的富贵手札 > 第764章 她一个姑娘家,何曾喊过一声苦、道过一句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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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4章 她一个姑娘家,何曾喊过一声苦、道过一句累

刘氏听闻正院内大房、三房齐聚议事的消息,虽说此事与二房并无关联,她却也按捺不住好奇心,匆匆往正院赶去。

温以伊听闻消息,吵嚷着也要一同前往。小刘皱起眉头,“你这孩子,这都是大人们的事,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温以伊不服气地撅起嘴:“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温英捷欺负四花姐,我得去给她撑腰!要是这事就这么轻易揭过,往后我怎么有脸和四花姐一起玩?又怎么面对她?”

她胸脯剧烈起伏着,眼神里满是愤恨,重重地点了点头。

“什么?”小刘脚步猛地一顿,脸上满是震惊。“你知道什么原因,快和我说说。”

温以伊赶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说了一遍。

听完后,小刘脸色凝重:“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三房也真是的,把捷哥儿惯成这样,也不知道好好管教!老爷可最不喜这种作风!”

当年大房接连纳妾,老爷气得训斥半月有余,甚至当初温昌柏本不用去外放,可以留在京城。但温老爷觉得温昌柏心性不定,需外放历练,就没提过这事。

小刘氏为什么知道,自然是刘氏偷偷和她说的了。

如今三房的捷哥儿又闹出这等丑事,老爷怕是真要动怒了。

小刘氏走着又突然停了下来。

她拽住一脸茫然的傻女儿,幽幽开口道:“你这傻丫头,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快说,四花被欺负的事,是不是她告诉你的?”

温以伊不解的开口道:“不是啊,是我见她魂不守舍这才追问,四花不告诉我,我便去问她身边的春燕,这才知道。”

刘氏微微皱眉,“那是你大伯母的人,怎会轻易告诉你?”

“还不是因为我早瞧出温英捷不对劲!”温以伊扬得意的开口道:“因此我故意诈春燕两句,她就全招了!”

她没注意到小刘氏骤然绷紧的嘴角,自顾自道:“说起来这事还多亏了八妹妹通风报信,她虽在三房不受待见,消息却灵通得很!”

刘氏望着女儿傻乐的样子,忽觉喉头发苦。

早年她一心扑在容姐儿身上,疏于管教温以伊,这才养出个软糯性子。

待容姐儿出嫁后,她满心愧疚化作溺爱,又将这孩子宠得天真过头。

小刘氏攥紧女儿的手:“往后离三房的人远些,那丫头古怪的很!”

“母亲!”温以伊不满道:“八妹妹和我玩的可好了,她只是性子内向不爱说话。”她眼底满是对温以怡的维护,“你们这些大人,明明都是一家人,非要厚此薄彼。也不想想,八妹妹小时候吃了多少苦……”

话未说完,她已重重的叹了口气,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与年纪不符的怅然。

小刘氏牵着温以伊来到正院时,崔氏与温昌柏以及孙氏与温昌茂皆在场,而温英捷也低着头站在中间。

温老爷和刘氏满脸怒色看着他。

小刘氏心头猛地一紧,暗悔不该带着女儿贸然前来。

原以为老爷会将四花也唤来当面对质,此刻见场中独缺那个丫鬟,才惊觉自己莽撞。

但来都来了,小刘氏只得硬着头皮,携着以以伊缓步上前。

两人微微俯身,恭敬行礼。

还未等小刘氏开口解释,温老爷浓眉一挑,眼中厉色未散:“你来做什么?此事与你们二房并无干系。”

小刘氏闻言一怔,迟疑片刻正要开口,却见身旁的温以伊已抢在她前头,清脆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祖父!是孙女央着母亲带过来的。四花姐姐的事,孙女都听说了。

五弟这般行事,可要坏了咱们温家的名声!这等家事,自然只能关起门来自家解决,若是传扬出去,被外人看了笑话。孙女和四花姐姐交好,平日里总在一处说些体己话。等今日论出个结果,孙女去同她说,她心里也能好受些。到底是女孩儿家,有些话从长辈口中说出难免生分,孙女去劝,兴许能让四花姐姐消消气。”

刘氏和温老爷对视一眼,眼底有些欣慰,神色也缓和了许多。

这伊姐儿年纪虽小,竟如此通透懂事。再瞧向垂头立着的温英捷,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气闷。

三房真是越发不成体统,连往日里最调皮的伊姐儿,都比自家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温英捷强上百倍。

“你们且先坐下说。”刘氏抬手示意,语气比先前柔和了许多。

小刘氏忙福了福身,牵着温以伊谢过,这才缓步走到大房一侧落座。

“跪下!”温老爷突然重重拍案,茶盏里的茶汤溅出,在八仙桌上晕开深色水痕。

温英捷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温英捷!你可知错?”

温英捷梗着脖子,眼底闪过一丝倔强:“祖父,不过是收个通房,京城里哪家公子哥儿身边没个贴身伺候的?”

“住口!”温老爷气得胡须乱颤,“温家世代书香门第,何时有过这等腌臜规矩?你几个哥哥哪一个有这样?”

孙氏见状立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膝头撞出闷响:“父亲!捷哥儿年纪小,他懂什么。您犯不着发这么大火气,若是实在不同意,让他散了那念头便是。”

孙氏心中暗自懊恼,原想着借着四花的事,向温老爷和刘氏诉一诉大房。

哪成想此刻被斥责的是自己,目她下意识抬眼望向崔氏,却见其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意,晃得人眼生疼。

小她暗暗咬了咬唇,疑心定是崔氏早一步在老爷太太跟前说了什么,才害得自己这般难堪,满心委屈又不便发作,只得将帕子绞得更紧了些。

温昌茂突然怒道:“你还敢护短!不是你平日里纵容,他能生出这等荒唐心思?”

孙氏喉间泛起酸涩,都这个时候了,温昌茂不仅不为她们母子说情,反倒跟着众人厉声斥责。

委屈瞬间漫上心头,刚要开口辩驳。

温老爷沉着脸道:“老三媳妇,你既晓得捷哥儿年纪小,更不该由着他胡闹!张口闭口说京城官家皆是如此,可温家向来的规矩,容不得这般糟蹋!若你们执意要坏家风,就带着捷哥儿另寻个能纵容这等做派的人家去!”

温老爷这番话说的极重,就连温英捷听了都跪着的双腿有些发软。

孙氏的脸瞬间血色尽失。但仍硬着头皮往前蹭了半步:“父亲消消气,您话也说了,骂也骂了......您若实在不允,咱们散了这念头便是。捷哥儿已经知错了,是吧?”她狠命扯了下儿子的衣袖。

“祖父教训得是!”温英捷支支吾吾的应着:“\"孙儿以后再不提这事了,往后定闭门苦读,考取功名光耀门楣!”

温以伊实在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笑声清脆,格外突兀。

她这才惊觉失态,抬眼看见各位长辈都盯着自己,小脸\"唰\"地红透,慌忙躲到小刘氏身后,只探出半张小脸。

温英捷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明明说得正气凛然,可从他嘴里说出来,莫名带着股滑稽劲儿,让她实在忍俊不禁。

小刘氏脸颊发烫,嗔怪地瞪了女儿一眼,轻轻扯了扯女儿的衣袖,示意她安分些。

心里直懊恼,这孩子平日里机灵,怎么关键时刻这般沉不住气。

“哼,就你这心思,还想光耀门楣?”刘氏突然冷笑出声,“整日里不思进取,满脑子腌臜念头,这辈子能有什么出息!”

这话一出,大家都有些意外。刘氏对待三房向来是端着贤良淑德架子,如今竟当众这般斥责,显然也是气急了。

温英捷恶狠狠的看着温以伊,真是个多管闲事的臭丫头!

而躲在小刘氏背后的温以伊却挺直脊背,杏眼圆睁毫不退缩,眼底闪着清亮的光,像只竖起炸毛的小兽,直勾勾迎上那道凶狠的目光。

温昌茂的脸色比炭还黑,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从未见过二老发如此雷霆之怒,可转头望向缩在角落的温英捷,心中腾起一阵钝痛。

今日之事,儿子确实犯下大错。缇姐儿对三房有恩,他能有今日的风光都是缇姐儿所赐。

四花又是缇姐儿身边的人,如今闹出这等丑事,当真是让他没脸再见侄女了。

温昌茂阴沉着脸,目光如刀般剜向母子俩:“你们两个真是给三房争了好大的脸!温英捷,我把话撂在这儿,若之后再有今日之事,温家你就不要待了,即刻去族地,什么时候考中进士,什么时候再回来!”

“父亲!”

.三爷!”

温英捷和孙氏同时惊呼一声。

这考中进士谈何容易?捷哥儿若真等到那时,都得人到中年了,京城什么样谁知道啊!

厅内陷入短暂的死寂,崔氏和温昌柏虽然始终默不作声,却不时用眼角余光打量着温昌茂的反应。

当看到三弟主动斥责妻儿,两人这才满意。

看来老三虽护短,到底还分得清轻重。

温老爷随后重重叹了口气,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却发现茶水早已凉透:“你自己的妻儿,你自己管,莫要再出现今日之事。”

温昌茂立即起身,声音里带着几分愧疚:“是儿子管教无方,让父亲、母亲烦心了。另有一事,儿子想将捷哥儿送去江南白鹿书院求学。京城风气骄奢,他性子浮躁,去南方浸染些文气,或许能收收心性。”

刘氏闻言,与温老爷对视一眼。

温老爷沉吟片刻,终于缓缓点头开口道:“也好。换个环境,或许能让他收收心。”

孙氏听闻这话,凄厉的尖叫刺破凝滞的空气。

她膝盖跪行着扑向温昌茂,双手死死攥住他的衣袖,指尖几乎要嵌进衣料,苦苦哀求着:“三爷!不可啊!捷哥儿还小,如何出的了远门,他可是您唯一的儿子啊!你怎么忍心让他这般受苦?他都知错了以后定不会了,咱们好好管教便是,求你了!”

孙氏这回是真的怕了,早就没了和大房一争高低的心思。

温英捷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声音带着哭腔:“父亲!儿子真的知错了!求您别送我走!”每说一句,便重重叩首。

温昌茂垂眸看着妻儿狼狈的模样,喉结滚动了两下。

从前一双儿女闯祸后求饶的画面走马灯般在脑海闪过,每一次心软换来的,都是更难堪的局面。

含姐儿做出那般不要脸面的事,害得温家没少被笑话。

三房这些年仰仗家中遮掩的那些丑事,此刻如巨石般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猛地甩脱孙氏的手,“捷哥儿年岁还小?”

温昌茂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你莫不是忘了?缇姐儿不过刚满十三便被选入宫中,十四岁远赴甘州边境,一待就是整整六年!她一个姑娘家,在那风沙漫天的苦寒之地,何曾喊过一声苦、道过一句累?”

“温家能有今日的风光,全靠缇姐儿在宫里苦心经营,三房能过着这舒坦日子,也是仰仗你二姐姐的照拂!可如今呢?你竟想欺负缇姐儿的人,这不是被猪油糊了眼、迷了心智又是什么?”

听着这话,崔氏目光与温昌柏在空中交汇,两人心里都舒坦不少。

看来三房虽出了逆子,老三却仍是拎得清轻重的。

夫妻二人想着老三说的话,想起远在深宫的女儿,喉间突然泛起酸涩,满是心疼与担心。

小刘氏听着也不禁点了点头,心底暗自叹息。二丫头自小聪慧过人,十三岁入宫,硬生生闯出一片天地,温家如今的显赫,不浸着她的心血?

而温以伊攥紧了拳头,腮帮子气得鼓鼓的。她压低声音嘟囔,“二姐姐小小年纪就离了家,在边关吃苦都没半句怨言。温英捷人高马大的,却净干些欺负弱女子的腌臜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意已决。”温昌茂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们若还想留在家中,便乖乖听话。若是还不服…”他顿了顿,“就如父亲所言,另寻去处吧,去一个你们待着舒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