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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令征在军区里的外号被称为「军犬」不是毫无理由的。

人是真狗,从军校一路狗到边境,已经狗成了他们这届的传奇人物,在整个军校乃至军区都出了名。

是狗起来让人恨不得套了麻袋乱棍打死的程度。

众所周知,狗得了狂犬病是绝症。

秦令征上来那个狗劲儿时也不遑多让。

能安稳活到现在,除了他自身实力过硬,另外五成因素则是要感谢他那张帅脸。

足以令无数被他得罪了个彻底的军医姐妹们,在想要趁人病要人命把他结果在病床上时,又因为这张帅脸而有所动容,留他一命。

——虽然过后就会后悔!

人狗是一辈子的事情。

人很狗,嫌弃,但脸是真帅,在整个军区都是佼佼者,十分能打。

帅到令人看见他时,第一眼觉得他不应该当军人,而是应该去当平面模特。

也只能去当平面模特。

因为平面模特不需要张嘴。

只要他不开口说话,就是天王级别的男神。

再次感叹怎么会有人的脸和嘴是分开来长、各长各的。

这么伟大的一张脸,偏偏长了嘴。

这是什么贵五百块钱的哑巴比格代餐照进现实!!!

小姐妹又欣赏了一会儿秦令征那宽肩窄腰的好身材,这才收回视线,告诉自己不能被表象所迷惑。

等再次看向身边的穆瑶时,肚子里面泛起了坏水,用肩膀撞了她一下,半真半假的打趣道:

“穆瑶,你和秦队从小一起长大是吧?那你们岂不是青梅竹马?我觉得你俩还挺般配的,你看他每次见到你都跟你吵,这可是咱们军区独一份儿,这叫什么?欢喜冤家!!!佳偶天成!!!你们两家长辈又走得近,你俩以后会不会在他们的安排下订婚啊?”

“……别了吧,求你盼我点好。”穆瑶被她说得一阵恶寒,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又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不说他狗不狗的,我俩太熟了,从幼儿园就认识,我连他大中午午睡尿床都见过。”

「幼儿园的小孩哪有不尿床的?小孩身体机能没发育好可太正常了,谁以前还没做过满世界找厕所的梦!」

「虽然我也有不堪回首的往事……但我不会说!」

「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可能不会互相喜欢上对方,但一定会有某个瞬间想要杀对方灭口!」

穆瑶脑子里一连闪过了诸多小时候跟秦令征吵架、打架时的回忆画面,越想越觉得膈应,看向姐妹的眼神也不由得埋怨了起来。

「都怪你!这下晚上要做噩梦了啊啊啊!!!」

本着不能只有我被恶心到的原则,穆瑶又强作镇定地用肩膀撞了回去,朝她回以同样意味深长的奸笑:

“你刚刚不还夸他帅?喜欢就给自己打一针狂犬疫苗试试呗,备不住以后就是你老公。”

成功被穆瑶反膈应到的小姐妹大脑空了一瞬,随即也是一阵恶寒,使劲儿撞了回去:

“你老公~”

穆瑶再撞:“你老公~”

小姐妹不甘示弱:“你老公!”

穆瑶:“你老公!!!!!”

“呸!你老公!!!!!!”

……

……

回到宿舍,秦令征换下染血的衣服放进水盆里泡好,又往里撒了一把洗衣粉,等晚上回来搓两下就能干净。

换好衣服后,时间有些紧巴,来不及再去淋浴。

秦令征在洗与不洗之间犹豫了一秒,最终果断扎进去洗了个半分钟不到的战斗澡,拿毛巾擦干伤口处的水渍,湿着头发捞起件衣服就边走边往头上套。

刚推开寝室大门,集合哨便没有任何征兆地响了起来。

哨声搅动了原本沉寂的宿舍楼。

同一宿舍楼里午休的新兵纷纷做出反应,动作麻利地从床上爬起来,或是放下手头上正在做的事情,一窝蜂地往楼下跑。

没跑几步,便在走廊上遇到同样赶去集合的秦令征。

眼尖的离老远看见他便减了速,从他身边经过时不敢走得太快,擦肩而过时强作镇定,低声匆匆地打招呼:

“秦队。”

“秦队好……”

“秦队——”

秦令征没看他们,因为胃里空荡荡,连眼皮也懒得抬,只自顾地低头整装,从鼻腔里发出漫不经心的沉闷“嗯”声作为回应。

他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将衣角掖进裤腰里,扎紧腰间的皮带,勒出苍劲有力的腰身,脊背挺得笔直,衬得整个人身型越发挺拔。

步调虽然看着松散,每一步走的却极稳,鞋底与地面碰撞的声音沉稳有力,像是随时准备奔赴枪林弹雨,浸着久经沙场的冷硬气息,极尽压迫,与周围这群才来不满半年的新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行进中,有几人冲得太快太靠前,差点儿跟他撞在一起,被他一个视线扫过来定在原地,不自觉便紧绷了身体。

“还不快跑?”秦令征整理完衣服,将帽子往头上一扣,侧眸瞥了他们一眼,提醒道:“迟到半分钟,自己去操场罚跑五圈!”

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做何反应,自己则仗着腿长,迈开步子噔噔噔地一溜烟跑没影了。

「我迟到我也得跑!!!装完逼赶紧溜!!!死腿,跑快点啊!」

其新兵不知道秦令征的真实心声,看着他背影飞快消失在楼梯拐角处,那种无形的压迫感消失,这才松了口气。

“秦队看着挺吓人,没想到人还挺好的哩。”

这茬新兵刚来边境不到半年,对秦令征还处在一个较为陌生的阶段。

对他的认知也仅停留在人狠话不多,以及军区流传的那几件广为人知的英勇战绩。

熟人知道他是专门咬人脚后跟的土狗,不熟的人只觉得他是骁勇善战的野狼。

在实力决定一切的军区,威慑与尊敬并存下,还没受过他荼毒的新兵们对他自然有种面对强者时的天然敬畏。

秦令征顶着大太阳出了宿舍楼,来到操场集合,还不等入列,便被人叫住:

“征子,咱们下午不训,去南操场开会。”

和普通士兵不同,秦令征毕业于军官学校,即便还没正式毕业,身上也叠了不少军衔。

在来到边境后,作为领队带兵出了不少任务,这两年不要命的搏杀,摸爬滚打之下,飞快弥补着实战经验不足的软肋,实打实拼出来的军衔含金量也比同届人更硬一些。

平时训练,主要是作为教官组,负责磨炼手底下的新兵蛋子们。

收到指示,秦令征又调转方向,往南操场跑,同时在心里估摸着等下的开会内容,以及自己会被分配到什么任务。

天上飞来的物资一向不归他管,自然有专门负责后勤的兵种负责统接收、统计和搬运。

送来的如果是大件,才会组织人手去帮忙卸货,再由各自队伍里的队长去后勤处统一申领未来一个月的战略物资。

刚刚叫住他的那名军官走了过来,勾肩搭背的套近乎:

“看到了没?这次来了三架,等会儿抢物资的时候你可得帮着我一块扒拉。”

军区物资虽然有配额,但也不是完全固定,通常根据每月各队做出的贡献、分到的任务等多方因素,在基础配额之上进一步作调整。

再加上军区有意培养部队的「狼性思维」,这就导致能者多得成了分配时的衡量标准之一。

但对于「能」的看法,每个人的理解都不同。

大家都觉得我们贡献大,出力多,都想在分配中占大头捞好的,谁也不愿意亏待手底下的兵。

这能咋办?「抢」呗!

因此,每次分配物资时,各领队都吵得不可开交。

秦令征则充分发挥自己那无人能及的「狗」劲儿,在每一次物资争夺战中力排众议拿下大头。

这种时候,要是能得到秦令征的援助,便能轻而易举在争夺战中取得不菲的战绩。

秦令征不缺物资,对争抢也不感兴趣,军火可以抢,多多益善,医疗物资没必要,库里多得都快堆不下,性质缺乏地随口应道:

“成……我记得上个月不是刚来过一趟,这次怎么这么勤?”

“我听说这次物资是顺带的,主要是上头来人……”与他一路的军官说着得到的消息,“带来了一批晋升名额,晚上开表彰大会……”

普通晋升,军区内部打报告登记在册就能升。

从上头带来的名额,则是大变动。

说到这里,那名军官用胳膊肘杵了杵秦令征的胳膊,“不管怎么说,名单上肯定有你的位置,再升就到头了吧?边防就这么大片地方,要想再进一步,只能是调回去——”

“我不回去。”秦令征打断他的话,冷脸道:“在这挺好的。”

“哎,又犯狗脾气!你还能在这待一辈子?你前途坦荡,别人羡慕还羡慕不来,你可倒好……”

“你是王八你念经,王八念经我不听!”秦令征垮个狗脸,不耐烦道,“又来给我做思想工作?我意已决,谁劝都没用,再说半个字,我把你物资全端了信不信?!”

“好好说话,你咋还要咬人?”……

……

……

第三架物资运输机停止滑行,平稳地停在机场跑道上。

几分钟后,舱门打开,柏鸥一马当先从里面走了出来,呼吸了久违的新鲜空气后,顺着舱门前的滑动楼梯走下来。

地上等待接机的人很多,因为提前接到通知,得知柏鸥此行代为传达上级指示,为表重视,军区的主要负责人几乎全部到场就位。

柏鸥先与在场人行军礼致敬,而后又是一圈场面的问候、客套与例行公事。

他年纪轻,即便执行过几次重要任务,军衔也依旧没有有在场任职了数十年之久的老人们高,算是初出茅庐的小辈,却仍得到了在场一圈军区长、首长们的热情招待。

一句句「年少有为」「风华正茂」「前途无量」不要钱似的往外掏。

不是因为他真的在这些人心中有多高的分量和不可替代的地位,又或者是柏家大少爷名头多响亮,需要上赶着巴结。

在军区部队,尤其是参与实战的边防军区,这些都是虚的,没人会真的把虚名和官僚主义挂在嘴边放在心上。

而他之所以受如此重视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受惠于柏家老爷子当年的荣光与赫赫威名。

因为当兵的敬重柏老爷子,所以也爱屋及乌,对他的后代子嗣高看一眼。

尤其柏鸥也同样是军部出身,读军衔,在如此年轻的年纪已经小有成就,任谁都要夸上一句颇有祖父之风。

这一切自然也是建立在柏鸥自身已经取得的军功和柏老爷子威望的荫庇之下。

相较之下,柏鸢一无军功二无军衔的柏家大小姐身份,在这种场合便显得无足轻重,不是在场众人的首要关注对象。

因此,待柏鸥将一切都打理妥当后,等一系列必要流程结束之后,柏鸢才从飞机里出来,跟着柏鸥认了一圈人,恭恭敬敬问候了一遍在场的长辈们。

虽然也被夸了,但明显都是些场面话,毕竟两边都是第一次见,了解不多,又不是同一领域,这种程度浅淡的点头之交才是常态。

柏鸥言简意赅地道明此行来意:“我小妹,跟我过来探望朋友。”

“哈哈,那感情好,在这里不用拘谨,想见谁跟文职说一声,带他过来或者领你过去都行。”

柏鸥:“哈哈哈,不麻烦,等会儿我带她去,其实这次来还有个事儿——”

话虽然这么说,但军区不比别处,不能真把军区当自家后院想往哪走就往哪走,以柏鸢的身份来讲不太合适,有军职的柏鸥带着走就没问题。

在场众人只当柏鸢是跟着来凑热闹的,并未过多交流,重心还是放在柏鸥身上,这才是以后志同道合的同僚。

一群人围着柏鸥、实际上约等于围着柏老爷子打转,柏鸢慢悠悠地缀在他们后边,看着自己大堂兄如鱼得水的背影,偶尔听见几句「视察」「阅兵」「检阅」等关键词。

这也不是在问柏鸥,而是在问柏老爷子的意思,老首长年事已高,腿脚不利落,于是派小辈代为传达问候,又说了许多关心的话,拜托柏鸥代为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