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萧煜起床后,就叫来言卿,吩咐道:“拿着王府的帖子去请何太医,让他去赵行舟家中走一趟,瞧一瞧他家老头子,你也一起,若老头子没有得到该有的照顾,就敲打一番。”
“主要敲打那赵夫人。”
屏风后传来苏翎月带着愤怒的声音。
一听要去训人,言卿满脸跃跃欲试,朝屏风里面道:“这事我熟,包王妃你满意!”
苏翎月担心言卿训的太过,让赵行舟和他母亲的关系更差,忙叮嘱言卿:“也不必敲打太重,只消让赵夫人知道,赵公子回来之前,王府都会关注赵老爷的情况即可。”
言卿乐呵呵一笑,“知道啦!”
言卿出去,萧煜关上房门回到床边,拉开藕色纱帐,就看到苏翎月已经穿好心衣,正在摸索着系带子,纤纤玉指在飘带间灵活穿梭打结,粉色飘带在浅浅的腰窝旁晃晃悠悠。
“事情已经让言卿去办了,怎么还要起来?”萧煜在床边坐下,抬手去触碰腰窝。
萧煜的手微凉,突如其来的触碰,让苏翎月身子忍不住僵了一瞬。
“王爷别闹。”她忍住笑向床里面挪了一下,才道:“昨日做的药,今日得让人给晚凝和李公子送去,有几日没去李府,不知道李公子伤势如何了。”
萧煜收回了笑,敛眸。
这一挪,围在腰间的被子散开,露出腰窝以下的皮肤。
之前受的杖刑伤口已经愈合,但新长出来的皮肤红红的,和旁边的雪肤形成鲜明对比。
萧煜睫毛轻颤,冷峻的神色变得柔和,手指下移,触碰粉嫩的新皮肤。
新皮肤比腰窝更敏感,苏翎月整个身子瞬间僵住,声音也僵硬起来,“王爷,你、你……”
“先是赵公子,再是李公子,接下来还有什么公子?”萧煜语气淡淡,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语气对比方才已然冷淡。
这种时候,他着实不想听旁人的事。
听出他话里的异样,苏翎月挪动身子面向萧煜,撑着床凑近萧煜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笑着说:“不管是什么公子,都没有萧公子重要。”
苏翎月把手中的里衣塞到萧煜手中,弯着唇角慢悠悠说:“萧公子解的,也得萧公子穿才行。”
萧公子?
萧煜眉头挑起。
若是抛开身份,两人生在寻常之家,寻常时间在街上相遇,或许她会这样唤一声。
心里莫名生出暖意。
萧煜嘴角弯起,随手把里衣丢到床里面,凑近苏翎月说:“为夫现在想咬人。”
苏翎月愣住,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蹙眉问:“现在吗?可是王爷昨夜才咬过?”
“嗯,现在。”萧煜眸色深邃,唇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
他眼中噙着笑,兴趣正浓,没有丝毫消停的打算。
生病的人若是心情愉悦,对身体大有助益。
也不是没咬过。
苏翎月咬咬唇,还是妥协了。
秦晚凝和李霄云的药都还能撑两天,晚些送也无妨,现在还是哄人最重要。
苏翎月抬手解心衣系带,挪动身子躺下,红着脸闭上眼睛瓮声瓮气说:“王爷咬吧!”
全程没看萧煜。
若不是每日同床共枕,她都要怀疑是不是有吃人的爱好,萧煜总喜欢在她身上咬,特别是锁骨下……
光是想,苏翎月脸上就愈发滚烫。
好一会儿,没感觉到任何动静,苏翎月疑惑睁开眼睛去看萧煜。
只见萧煜正噙着笑看他,目光灼灼。
苏翎月红着脸糯声问:“不咬?”
萧煜看着锁骨下小巧上的红痕,心中怜爱更甚。今日先放过这小东西,现在他想咬另外一个地方。
萧煜唇角带笑,压低声音说:“翻过去,今日为夫想咬背面。”
过分!
苏翎月瞪了他一眼,慢悠悠“骨碌”翻了个面。
纱帐是双层的,萧煜撩起内帐挂起来只薄薄的外帐垂着,日光透进来,帐内一切清晰可见,却带着一丝丝朦胧。
修长微凉的手指顺着背部滑下,引起一阵战栗。
掀起被子,苏翎月腰下新长出来的皮肤便露了出来,泛着柔和的粉红。
萧煜侧卧俯身,微凉的唇贴上新长出来的细嫩皮肤,细细亲吻。
*
言卿拿着王府的帖子,找到何太医就去了赵府。
事先没有任何拜帖,言卿和何太医来的突然。
言卿想摸清府中情况,并没有如实自报家门,只说是受赵行舟之托托,给赵老爷请来大夫。
小厮没有任何通报的打算,直接驱赶起来,“走走走!我们府中没有请过什么大夫!”
说完就“砰”一声关上侧门。
看来王爷交代的敲打并非多此一举。
言卿再次敲响门,只是这次力气更大。
听着外面的“砰砰砰”敲门声,两个小厮拿着木杖愤怒打开侧门,其中一人高声斥道:“哪来的无赖,敬酒不吃吃罚酒!”
正要开打,一眼就看到言卿手中肃亲王府的玉牌,两个人瞬间僵在那。
“肃亲王命小爷带宫中太医来给赵老爷看病,尔等还不让开!”
反应过来,其中一人扔下木杖就撒腿朝里面跑。
言卿大步上前,脚踢向地上的木杖,木杖瞬间飞出,击中那小厮的腿窝。
小厮“扑通”一声跪下,发出“啊”一声。
言卿上前,拎住小厮衣领,邪魅一笑威胁道:“去赵老爷的院子,给小爷带路!”
看着清瘦的小公子,力气竟这样大,十几斤重的木杖竟一下子踢飞了。
小厮一脸惊恐,“是、是!公子饶命!”
另外一个靠着门,不敢动作。
“何太医走吧!”言卿给了何太医一个灿烂笑脸,仿佛方才那个邪魅的笑不是他的。
押着小厮穿过一道又一道垂花门,有人带路,旁人并未多起疑。
不愧是仅次于姜家的富人,穿过九曲十八弯后,终于在一处僻静院子前停下。
言卿不满的皱眉,“这么偏僻?”
小厮面上依旧惊恐,再也不敢造次,乖顺回答:“是,老爷喜静,夫人就让老爷搬过来了。”
院子外,有两个小厮守着,被言卿威胁,带路的小厮帮着扯谎蒙混过关。
推开院门,整个院子满目荒凉,没有任何花草。
屋檐下的瓦片像是随时会掉下来一样,里面安静极了,不见任何丫鬟小厮走动的声音。
知道他是胡诌,言卿瞪了他一眼,“让你说话了吗!”
小厮悻悻闭上嘴。
来到赵老爷卧房外,言卿瞅了一眼,给小厮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开门。
碍于言卿的威胁,小厮顺从打开卧房的门。
只是,不开不要紧,这一开,快要了三人命。
难闻的恶臭扑面而来,言卿瞬间扭头,把早饭吐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