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混合着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从脸庞滑落,天松双目无神,空洞的瞳孔看着前方,跪坐在沙地上。周围是喊杀声,兵器的碰撞声,以及术法爆破开来的声音。
“没有意义,回来了又怎么样?有什么意义呢?我还是救不了她们。”天松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无力的喃喃自语。
想抬起手,帮助前方失去生命气息,被雨水拍打的女孩尸体,闭上那双黯淡的眼眸,都做不到。天松已经全身骨裂,筋脉尽断。现在除了还能睁着眼睛,看着这一切,什么也都做不了。
战场最激烈的地方,在河水的上空,漆黑的魔力大阵,不停歇的向着下方释放着一道道攻击,而河道之中,一只形似凤凰的巨兽,带着远古的气息,双眸绽放出如血色般赤红的金色光芒,正在燃烧着自身,抵挡着一道道攻击,并且一次次的向上方撞击而去,想要破坏掉那个被十几个魔族强者联手布置的法阵。
“小松,看到了吗?所有抵抗都是徒劳的,你知道我为了这一天,精心谋划了多少年吗?马生就要成了,这个令人厌烦的破魂灵族,很快就要消失了,他们全都要魂飞魄散。”宁沐风站在河岸边,狂笑的看着河中的大战,眼中映射着疯狂,杀戮,还有仇恨。
“为什么?”天松用尽力气,勉强挤出三个字,对不远处的小宁王问道。
“你不会懂的,你才来了多久。就像你看到的,我不想再废话解释,不灭了这个牧族,难消我心头之恨。”宁沐风懒得多言,冷冷的回道。
“他们,连族内的传承,都给了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天松虚弱的问道。
“哼!传承,谁稀罕。力量有很多种,我还需要他们给我。我只要他们亖,全都去亖。”宁沐风恶狠狠的说道。足以见他的执念之深。
天松欲言又止,可能还有太多事情他不知道。远处的战场,随着凤凰全身崩血,一道道金色裂缝蔓延开来,这只庞然大物,轰然爆碎,漫天金血伴随着雨水,染红了河面。
“牧洲。”天松瞬间眼睛又红了,泪水从眼角流淌。
远处的牧洲,在最后时刻,转动眼眸,朝这边看了过来,充满了不甘与失落,对着天松摇了摇头,似乎在说,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然后化作光芒消散了。与之一起消散的,还有那古族最后一道屏障,护族大阵。
“这大阵太过玄妙,竟然有三处阵眼,那个狐族女孩牵引着一处,岸上的村子为阳阵,这最后还有一道阴阵,若不把这护族之神兽灭杀,估计还是破不开呢。当初布阵之人,心思缜密至极。但只要是阵法,就一定有破点之处。终究还是被我打开了。”大魔看着破开的阵法,语气骄傲自大的说道。
“副统领,您把我们整个小组都调过来,就为了这么一个小鸟。也不经打啊,魔血虚,魔风动,魔炎几位大人。魔胆大人您自己就能杀了他吧,而且魔尊帝君居然也在此地,真是不可思议。”一个女性魔族看着下方的残破战场,无聊的说道。
“有钱不赚,你傻吗?肥水不流外人田,宁公子有钱,我自然先是从自己手下调人。魔阴,剩下的都是些小喽啰,交给你们了。”大魔不屑多言,让手下处理战场。
“是,领命。”几个魔族接到指令后,就带着各自的手下,像是一道道幽灵般的化作黑影,朝着门户大开的那个古族内冲进去,去屠杀那些四散奔逃的普通灵族,而各位魔族小统领则是对上了各位还在抵抗的长老和护卫队。
“你会遭到天谴的。”天松绝望的看着一面倒的战场,愤怒的对着宁沐风说道。
“好啊,我倒是很好奇,究竟谁能制裁我?哈哈。这里的事,不会有人知道的,你就再陪你的小情人尸身待一会吧,我去解决掉那些老家伙之后,再来送你上路,再见,小松。”宁沐风不屑的笑了笑,嘲讽的说道。便带着一队护卫,也走进了牧族之内。
“大哥,你去哪了?为什么!这个时候,你究竟在干什么!不是要改变历史吗。小汤圆,这次就在我的眼前被杀了,你究竟带我回来做什么啊?”天松绝望的哭泣着,对着内心发问。
“小松,抱歉!让你久等了,我的消耗太大。给我几分钟,她们还有救,只要牧族的祖坛宗庙还在,他们都有救。”体内许久联系不上的天魂,突然对天松说道。声音也是有些有气无力。
“大哥?大哥!你回来了。”天松已经不知道这是今天第几次哭了,眼睛是真不争气啊,但这次是喜悦,激动的泪水。
“抱歉,痛苦是难免的,我们总是要经历过风风雨雨,才能见到彩虹。之前封印之地,有个沙雕在那里边乱碰,差点把那个东西放出来。
跟他交手废了一番力气,而且我又没有实体,对他无能为力,只能尽量干扰他,不让他乱碰乱撞,嘴遁他,忽悠他其中的危险性。
而我跟他也在那个空间对峙了很久,直到刚才封印松动,有人把核心禁止打破,我才能从那里出来。现在只能在他们没有把祖坛破坏之前,阻止他们,才能救这些魂灵族,而祖坛也是那封印的最后一道屏障,不容有失。
而且,为了保险起见,发一道传云令吧,好久没发都生疏了。我以龙族任皇都监察御史之名,号令风府成员立即就近驰援此地。
同时传命皇都,肃清奸佞,此令即为宁王府专案调查缉捕令,无需调查,反恐行动,立刻执行!”天魂话音刚落,其所言指令之言竟然在其身前化作一个个字符,凌空而现,然后金光冲向天空,最后变成一圈金色涟漪扩散开来。
与此同时,几乎在那指令消失的瞬间,远在巽域的风府暗部传讯部门,这个指令就出现了,然后便立刻传递向兑域六三洲附近待命的成员,天暗星和天魁星就混在这次战斗人群中,也想来浑水摸鱼点情报,得到指令后,立刻开始对周围的宁王府成员出手。
这道金色指令之所以能如此快的执行开来,因为只有府主和宗门几位长老能直接发送,不需要审批。
但是风府历代高层人物,同时还能对皇都发令,并且还是金色符令的人,只有一个人。风府那边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以为可能是代为传命。但是皇都却炸开了锅,这种级别的指令,除了皇室内阁的几位大人物,无人有权利下达。
此时人皇不在城内,太子代理朝政,蒙安等一众老臣辅佐,很快就到了太子手上。太子看着这道指令,又看了看眼前的几人,眼神飘忽不定,因为这道符令,他无权按下不发,可是小宁王是他的人,这命令是诛杀和逮捕,他想保下小宁王都难了,因为这道指令仅次于人皇亲自发令,但这个龙族监察御史是谁?他想起了一个人,但很快便否定了。
“老师?他不是亖了几千年了吗?不管了,这圣旨无人敢伪造。我就亲自去看看,是不是闹鬼了,传我命令,刑部,兵部立刻调派专案人员,随我去兑域调查。”太子沉思了片刻,决定亲自去自己的手下那里平一下事端。
“太子殿下,是否需要通知一下在外的人皇。”身旁的大臣提醒道。
“不用,我去去便回。不必叨扰父皇。”太子淡淡的回道。
“是。”众大臣听命去执行了。
天松那边随手的一道穿云箭,按照几千年前自己的习惯发出去了。他自己倒是没有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妥,发完指令,调动体内灵力,温润周身,气息逐渐攀升,然后站起身,一步步朝着河流走去,一点点调理着身体。
远处的魔肝,肝小组统领,神境五阶的实力,在那道金色符令发出之时,便察觉到了这边的异常,然后看着被自己亲手打废的家伙站了起来,然后气息也越来越诡异,不知道这个家伙又要作什么幺蛾子。
“呦,恢复的挺快呀,不过,看来你是不长记性啊,那我只有再把你打残废好了。”大魔,魔胆面色古怪,冷冷的说道。虽然感觉天松变得很怪异,但依然没把他当回事。因为之前也算交过两次手,空有一身强大灵力而已。
天松没有理会他,直接向前方走去。大魔见到天松这么嚣张,施法化出一个魔力大手,抓向天松,想要像之前那样捏爆他。只不过,这次没有预想中的抓住小鸡仔一般的囚禁感。
反倒是大魔这个至尊顶峰,如流星一般,飞出去不知道多远。
“好狗不挡道,让开。”天松用淡青色的眼眸看着其余的魔族,拳头握的指节咯嘣作响,冷冷的说道。而刚才像是随手扇飞一个苍蝇一样,打飞了大魔的场景,让这些魔族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魔肝都微微愣了一下。
这个小子,之前虽然空有一身灵力,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还被他挟持宁公子当人质,打算破坏他们的计划。
但最后也被魔肝废掉筋骨,又被另外几位魔族强者,围着圈踢了半天,最后不但没有救下任何人。还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妖族女孩,替他挡下致命一击,又被抽出血液献祭阵法,惨亖在他的眼前,跟路边一条任人宰割的小苟一样。他怎么画风突变了。这么强?
“算了,还是我自己动手吧,省的你们一会继续祸害别人。”天松说完,身形随风闪烁,几个眨眼间,就将剩余的魔族全部打飞,打完收工,拍了拍手。
只剩下那个神境的魔肝统领,眼神飘忽不定的站在原地,在观察天松,若是自己出手能缠住他,而且看他的状态,好像没有完全适应这具身体,可是魔尊让他别惹这个家伙,保护好宁沐风就行。
看着前方的深坑,周围的景色很奇怪,河水还在照常的流动,只不过中心处有一个圆形的深坑,如同辟水珠将其隔开一样,不是瀑布般向下流动,就是单纯的隔开,像是被一个圆形的玻璃罩直接通向水底。
天松踏水而行,如同在陆地上,几个箭步冲刺,然后腾空一跃,身形邹然向水坑下砸去。
战场已经转移,从河面上,河岸两边,此时转移到了牧族之中,到处可以见到厮杀的画面,有被打碎的魂灵族化作绿光消散,有魔族被炸成一片黑烟,也有人族混战在其中,鲜血不时地飞溅。
突然,轰的一声,大地跟着一颤,让战场安静了一瞬间,同时朝着那巨响传来之处看去。烟尘散去,一道身影渐渐从中走出。环视一圈,指着宁沐风说道。
“我说过!小子,等我抓到你,有你好受的。你哪来的狗胆子,敢动牧族之人,这阵法封印也是你能破坏的?现在投降,我争取留你一个全尸。”天松对宁沐风冷冷的说道。
“嗯?你能动了?大魔他们呢?那个魔肝没拦住你?”宁沐风眼神怪异,疑惑的看着眼前从气质,气息,说话方式都老气沉沉,与之前判若两人的天松发问道。
“亖到临头,还不悔改,你指望那个苍蝇飞回来能救你。他回来几次,我拍他几次。”天松冷冷的看着宁沐风说道。
“公子小心,此人气息非常奇怪,与之前有些变化。还是谨慎应对的好。”魔尔在宁沐风身旁提醒道。
“嗯,你们陪他玩一会儿。我去拿那个东西。等我拿完了,回来再好好收拾他。”宁沐风对手下说了一句,就在几人的保护下,向着牧族的禁地而去。
“哪里走!”天松急忙闪身,要抓住宁沐风。
“你一个大神通者,欺负小辈算什么本事。来!刚才和前几天你没有肉身,打的不尽兴。咱俩继续!”一道黑影,急掠而过,跟天松过了一招。一个出腿,一个抬臂格挡。
“重楼,你别捣乱!我现在没时间搭理你。我跟你说过的,那个东西,不能放出来。”天松看着来人,眉头一皱,冷冷的说道。
“可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打杀我的人马呀。我这个当老大的,得护着点他们。这样吧,折中一点,我不让他们继续出手杀人,你也别管这个事怎么样。”重楼笑着说道。
“不行,我不能让宁沐风,破坏这里的封印。这才是问题,懂吗?”天松懒得跟重楼废话,想要绕开他,追过去。但是重楼始终粘着他。
宁沐风借着重楼拦住天松的这段时间,来到了牧族的禁地。如果自己得到的消息没错,那个承诺让自己能得到天下的神秘力量,就在这后边。因为从几年前去后山的一个隐秘山洞之后,就一直有个声音在指引他。
“不是说破开牧族的大阵,就可以了吗?怎么还是这样子。”宁沐风对着空气说话,好像在自言自语,弄得周围人一头雾水。
“宗庙。破坏掉。”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众人的脑海中出现。感觉像是幻听一样。
“嗯。”宁沐风倒是不惊讶,反而像是得到了指令一般,转身朝着牧族的宗庙走去。吩咐手下就要将其破坏掉。
“牧宁!你要干什么?快住手,你难道想当数典忘祖之人吗。”突然,远处有人大声的喊道,厉声斥责。有几个魂灵族跑过来与宁沐风对峙。
“我,数典忘祖?是你们把我父亲驱逐出去的。现在又谈什么同族之情。不感觉有些太可笑了吗?”宁沐风冷笑着回复道。
“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母亲本是我族护族村的外族之人,却与身为护卫队你父亲相爱,为了你们一家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才将其放逐,而我也以古族长老的身份,向皇都写了一封推荐信。保举他仕途能顺利一些。”二长老说起了关于宁缺王爷的往事。
“那我母亲呢!是你们,是你们杀了她。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宁沐风疯狂的喊道。
“这……?是我族有一些人太过于顽固,也是没有办法。但是,在我知道这件事后,我已经尽力去保全你母亲了。她并没有亖,而是一直被族中的守旧派囚禁起来。我也打算在你和你父亲荣归故里之后,再一步步的让他们松口放人。”二长老牧行间解释着,也是很无奈。
“谁信呐,我虽然那时很小,但我清晰的记得,那天雨下的特别大,父亲带着我和母亲,趁着夜色离开了这个牢笼一般的地方。然后就有好多人,从后边追了过来。
父亲为了保护我跟母亲,拼命的与他们作战,还声嘶力竭的求饶,求他们放过我们一家。可是你们是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
最后母亲中了毒箭,临终前嘱咐我要好好吃饭,不能感冒,我看着母亲眼睛中黯淡下去的光芒,你知道那有多痛吗?
最后父亲拖着重伤的身体,带着我跑了,连母亲的遗体都没来得及安置。我从那天起,就发誓,不灭了你们,我誓不为人!”宁沐风回忆起那天,身上的戾气变得更重了。
“我知道,就在你们走后,我得到消息,可是赶到时已经来不及了。我拦住了追杀你们的族人,命令他们回族等候审讯。
还救回了你的母亲,她真的没有亖。只是你这些年总是各种理由推脱,与我族断交,你父亲又繁忙,我又劝不动那些老顽固放人,几次写信给宁王府,都是石沉大海。直到今天恶果,终于是浮现了。”二长老面容憔悴,黯淡的魂身上还有几处伤痕。
“编!接着编。我要是信你们的话,我才是傻子。”宁沐风冷笑道,那个声音也一直在催促着他动手。于是掏出几个高爆手雷,注入灵力,直接扔进祠堂之内。炸的里边牌位,碎成一片,散落满地。宁沐风还要继续向里边扔,笑的很疯狂。
“你当你不是傻子吗?你个二波一。”一声伴随着怒气的青色灵力,从远处向这边飞来,沿途所过之处,都被这股灵力,开山破石般的蛮横推开。
摩尔眼疾手快,急忙将宁沐风推开。躲开这股致命的灵力攻击。但是这股灵力,看似很猛的冲击过来,可真到了近前,却只是化作一个能量护罩,将残破的牧族宗庙护了起来。
天松身影一闪,来到宗庙前,看着里边被毁去很多的灵坛,怒火涌上,一脚踹向宁沐风。却被一道身影稳稳接住。将小宁王护在身后。
“小松松,你这身法真多,瞬身转分身再闪身,我都无法锁定你。”重楼笑着追上来说道。
“宁儿,是你吗?”突然远处有几人急冲冲的带着一个女子向这边跑过来。虽然面容憔悴,但衣衫整齐,并没有被欺负的样子。
“娘?你?你还活着?”宁沐风呆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来人。
“真是如梦一场,宁儿,还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你长大了。”宁母抱住小宁王,哭着说道。
“娘,我做了很多事情,为了你。我……。”宁沐风哑口无言,看着这里的狼藉,不知道说什么。
“我等会再来你找你算账!老实点,你若是还有点善心。把这牧族宗庙给我看好了,要不然等我解决了那边的麻烦,回来就废了你!”天松面色凝重,咬牙切齿的说道。不再管宁沐风和重楼,对他们说了一声,急忙慌乱的向着另一边的禁地之处跑去。
因为,那里的空间正有一道道裂缝蔓延,黑色黯红色的邪恶气息,不断的从这些缝隙中向外喷发,而且能清晰的听到,许多条锁链断裂的声音。两只血红的大手,正在扒开一道空间裂缝,发出令人牙齿发酸的撕裂之声。
“天地有正气!镇!”天松一边急速奔跑,一边口念封印咒语,手掐剑诀,风水太极神印在眉心处浮现,目光坚定,释放出一道青绿色灵力符文,将那些破裂的空间裂缝堵住。
啪!如同玻璃碎裂一般。那片空间彻底破碎开来。天松被无形的力量,冲击的向后倒退了几步,喷出一大口鲜血。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借着这些血,继续凌空施法。
浩然正气诀,被鲜血加固后,这些文字幻化出一道道金色锁链,连接成网面,将空间封锁覆盖。那邪恶的气息,也被堵在了空间入口。狰狞的看着天松,这位见过几次的故人。
“唉,终究不是自己的身体。不能发挥出全部力量。但可算暂时封住了,等支援一到,估计能有办法。”天松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苦笑的说道。然后观察起前边封印里那个赤红的东西。
“过来!”沉寂了几秒钟之后,沙哑的声音再次出现,宁沐风失去控制,双目失神,身体向着封印处被吸了过去。
“宁儿!公子!”众人急忙惊呼大喊。
“重楼!你他哥的还看热闹!”天松这边在维持法诀,没办法出手。急忙对着魔尊喊道。
“知道了,不需要你教我做事。”重楼不耐烦的一伸手,一股魔力打响那股吸引力,将宁沐风往回拽。
“魔尊,你忘了我们交易吗?”沙哑的声音单独对重楼说道。
“你抓宁沐风干什么?这是我的受保人,你换一个呗。”重楼笑着问道。
“我需要一个肉身,而这小子内心的仇恨,很适合我。放心,只是借助,不会伤害他的。对他是好事。”蚩尤残驱意志说道。
“好吧,那就期待我们日后能够,合作愉快?”重楼说完,直接松手,把宁沐风送给了对方。
天松面色阴沉,当着他的面,他就在中间站着,这俩冤种堂而皇之的交易起来了。暗自叹了一口气,冷冷的看了重楼一眼,然后准备迎接大敌。
紧接着,宁沐风出现在封印法诀之外,将手伸进阵中,那些邪恶的气息,像是找到了出口,直接对着宁沐风的身体,钻了进去,那么庞大的能量,最后全被小宁王吃了个干净。
亖一样的安静,落针可闻,连呼吸都不敢,只有心跳声。
宁沐风缓缓转身,看似没什么变化,但随着他转过身来,头发从乌黑变成了血红,眼眸也如同一个恶魔般嗜血。然后开口说话。
“哈哈哈,真是爽啊,终于特么的出来了!这破地方,看着真是碍眼!”魔化宁沐风扭动着脖子,呼吸了一口外界的空气,然后看了一下四周,用力一握拳。
“不好!”天松瞳孔一缩,带着身后的众人,施展了一个大神通,群体挪移术,风遁,神速飞雷神。零点零一秒,所有人就都被转移到了,之前做好标记的一个安全地带。此处参考x战警,快银救人的场景,时停之力,速度达到极致的效果。
几乎就在同时,原本牧族所在的方圆一公里,如同核爆现场,一股能量爆炸,蘑菇云腾空而起,将那一片都夷为了平地,荒芜之地。空气弥漫着被烧焦的气息,所有水都被蒸发殆尽。
“这家伙真能胡来。”重楼幸灾乐祸的说道。
“你知道你放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吗!?”天松生气的说道。
“不就是邪恶之源吗,安啦。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放心,你们不要的东西,那真是对我来说再好不过的战力了。我会笑纳的。”重楼笑着说道。
“你太自以为是了,它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不知道你俩谁是谁的养分。谁吃了谁还不一定呢。”天松冷冷的说道。
“反正都放出来了,你有能耐,再把它抓回去呗。我绝不捣乱,就在这静静的看着你表演。等你打完了,没打过,那怎么处置,就由我说了算了。”重楼像是没事人一样,在一旁说风凉话。身旁站着魔肝小组的全部高级战斗成员。
“抓住它也没意义了,牧族还是被覆灭了。这次行动还是脱离了掌控,看来还得再穿一次。”天松自言自语道。
“别费劲了,宗庙我帮你带出来了。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看热闹,玩弄你的命运,我现在给你选择的机会。别穿来穿去的了,你这点魂力,够你折腾几次的?你刚来的那天,我就感知到了。
那时候我就有种奇怪的感觉,而且附近有个神秘的强者。我会不提防吗?然后我在很闲那段时间,推演一番,看到了一些模糊的片段,好像挺有趣的。”重楼语气玩味,笑着对天松说道。掌心处悬浮着牧族河底之前的那座宗祠。
“你?究竟是有多混蛋啊。”天松看着这个玩心很重家伙,他都知道了一些内情,还把这摊浑水,搅弄得更乱。
“这就是你,对帮了你大忙的恩人,说话的态度吗?你来不及带走的东西,我帮你顾及到了。你应该开心的。好了,那就有请我们的风水神官大人,开始表演吧,我看看这几千年过去了,你的身手究竟有没有退步和生疏。”重楼继续玩世不恭的说道。
天松没再继续废话,调整气息,将战斗状态拉到能到达的最顶点。不过心中对这个魔尊的忌惮,更加深了几分,好深的心机,好敏感的直觉,这家伙自己要盯紧他,看着稀里糊涂的样子,太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