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从预算开始，聊聊？”
陆凡这句充满了“商业气息”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蒙骜等一众北境将领那早已沸腾、几乎要烧坏了的脑子上。
预……预算？
这位大人，还在考虑预算的问题？
蒙骜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向前一步，声音因为激动而无比嘶哑：“大人！您……您刚才说，‘工地’……已经清理干净了？您的意思是……永夜魔渊……”
“哦，那个啊。”
陆凡点了点头，用一种风轻云淡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嗯，源头堵上了，里面的小怪兽也没了。我还顺手，帮你们搞了搞绿化，把那地方改造成了一个草原，现在空气质量应该不错。”
“……”
“……”
整个中军指挥所，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草原……
他把那个吞噬了亿万生灵，让神夏皇朝数十万年都不得安宁的永夜魔渊……
改造成了……一个……草原？
蒙骜和他身后的一众将领，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神！
这已经不是“神通”了！这是真正的“创世”之能！
他们看向陆凡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那不再是看待一个强者，一个高人。
那是在看待……一个行走在人间的，活生生的……神明！
“好了，之前的小事就不要再提了。”陆凡却像是完全没看到他们那见了鬼的表情，自顾自地，走到了那副巨大的阵法总图前。
“我们来聊聊正事。”
他“啪”的一声，将那副被无数阵法师奉为圣物的图纸，嫌弃地卷了起来，随手丢到了一旁。
“这玩意儿，是垃圾，我们不用它。”
说着，他对着空无一物的沙盘，轻轻打了个响指。
“嗡——”
下一秒，一副由亿万道光点组成的、无比精密、充满了未来与神圣气息的、三维立体全息投影图，凭空出现在了指挥所的正中央！
这副投影图，展示的是一个所有人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宏伟到了极致的……超级防御工事！
“既然要重建，那就一步到位。”
陆凡像一个专业的项目经理，指着那副美轮美奂的全息投影图，开始介绍他的“新方案”。
“首先，是地基和能源核心。”他指着投影图的最下方，一个散发着太阳般光芒的核心，“你们之前那种依靠龙脉地气的能源，太不稳定，还容易被魔气腐蚀。我的方案是，直接在地心深处，设置一个‘微缩太阳核心’，它能汲取星辰之力，转化为最纯粹的‘太阳真火’能量，源源不断，永不枯竭。用来对付那些阴邪的魔物，效果拔群。”
“其次，是墙体。”他指向那道横贯大陆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全新长城，“用‘星辰秘银’混合‘不朽神钢’进行一体化锻造，自带‘破损自愈’功能。具体的材料加工，我会让我的专属神匠凯丽负责。”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阵法。”他自信一笑，“全新的‘天道循环·诛魔大阵’，全自动化运转，无需人力操控。阵法之内，每隔十里，便会设一座‘太阳光矛’自动防御塔。一旦侦测到魔气，便会自动发射，一矛下去，保证连化神期的魔君，都得当场蒸发。”
“哦，对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长城内侧，我还会帮你们规划一片生态区，种上一些高产的灵谷灵果，再挖几条温泉河。这样，你们驻守在这里的士兵，生活条件也能好一点。毕竟，员工的幸福度，也是保证工程质量的关键嘛。”
……
陆凡每说一句。
在场那十几位白发苍苍的阵法大师，身体就跟着抖一下。
当他全部说完时。
以首席阵法大师为首的所有阵法师，已经“扑通”一声，集体跪了下去！
他们不是被吓的，而是……激动！
他们一个个，老泪纵横，涕泗横流，看着那副完美到不似人间之物的全息投影图，如同最虔诚的信徒，见到了自己的“道”！
“道！这……这才……是真正的阵法大道啊！”
“微缩太阳核心……天道循环……我……我穷尽一生所追求的阵法至理，在这副图面前，简直……连牙牙学语的婴儿都不如！”
“祖师爷！请受我等一拜！”
蒙骜等一众武将，虽然听不懂那些专业的术语，但他们只听懂了几个词——“永不枯竭”、“破损自愈”、“全自动”、“秒杀魔君”。
这已经足够了！
这已经不是“长城”了！
这是一个……武装到了牙齿的、永不陷落的……战争神国！
“大……大人……”蒙骜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颤抖，“此等……此等神迹般的工程，那……那代价……”
“哦，代价啊。”
陆凡笑了笑，“之前不是跟你们王爷谈好了吗？”
“剩下的那三成国运，应该……差不多刚好够材料费和我的设计费吧。”
此言一出，蒙骜等人，瞬间恍然。
原来……那足以掏空整个皇朝的“天价”，是为了……这个？！
这一刻，他们心中，再也没有了丝毫“昂贵”的感觉。
他们只觉得……
太值了！
血赚！
用区区三成国运，换来一座永不陷落的战争神国，换来北境百万年，乃至千万年的永世安宁！
这笔买卖，简直是他们神夏皇朝，血赚了九条街啊！
“好了。”
陆凡拍了拍手，将所有人从狂喜与震撼中，拉了回来。
“既然大家对新方案没有意见，那我们就开始吧。”
“按照施工流程，第一步，自然是……拆迁。”
他转过身，对着所有还跪在地上的阵法大师，和站得笔直的将领们，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来，施工队的朋友们，为了安全起见，先把这个戴上。”
说着，他随手一挥。
“咣当当——”
一大堆金光闪闪的、上面还刻着“施工安全，人人有责”八个大字的……安全头盔，落在了众人面前。
然后，在所有人那呆若木鸡的目光中。
陆凡，缓缓地，走到了指挥所的门口，抬头，看向了那座在风雪中，屹立了数十万年之久的、神圣的“镇魔长城”。
他缓缓地，举起了右手。
一团充满了“湮灭”、“分解”气息的、令人心悸的灰色能量球，在他的掌心，缓缓凝聚。
“好了，诸位，都站远一点。”
“拆迁工作，要开始了。”
“可能会……有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