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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今生:上部 > 第545章 剧组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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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月6日

昨天收工后还没从七天假期的松弛里缓过来,今早七点半闹钟一响,还是按部就班完成洗漱、晨跑、吃早饭的流程,接着就得扎进新一天的工作里。收假综合症虽没消,但工作不能耽误——早饭过后,老狂去队里处理训练事务,顺带和国电总局、星河军对接下午拍摄的事;我则往展演中心赶,继续排练春晚节目。

春晚节目排练完,我在展演中心食堂独自吃了饭,没多耽搁就坐地铁往剧组赶。这次时间有点紧,下午要拍的战场戏在金龙影视城南区,说是南区,实际方位在西南。这影视城大得很,上次我们一家4口来玩,逛的北区和东区也只是皮毛;就算凭着和影视城的合作关系能进东区内围的影视基地,也不过是冰山一角。

之前就听说,南区主要是山地景观,山脚下就是都港市的城区。

1点45分,我到了金龙国际影视城地铁站,连忙从最近的十五号口出站,小跑着穿过东区广场,刷身份证进了东区大门。到观光车站台后,我扫码呼叫车辆,没到三分钟,也就是1点55分,就听到了观光车的提示音。上车后设定好目标地点南区,无人驾驶观光车便朝着目的地驶去。

驶入南区,这片总面积近100平方公里的山地拍摄区,眼下只启用了山脚下的一小块。剧组在这儿搭了连片的帆布棚子,像临时安营扎寨的营地,土路在棚子间蜿蜒,偶尔有工作人员推着设备车走过,带起浅浅一层尘土。车刚停稳,四五个场务就快步迎上来,笑着招呼:“龙佐导演,这边走!”

他们引着我往营地深处走,边走边说:“今早出征仪式和阅兵的戏份已经拍完了,在仿建的金环县天和广场门口拍的,一切顺利。现在各部门都在准备山上的戏份,就等你定最后的流程。”没走多远,便到了导演组的影棚前,掀开门帘进去,昨天一起工作的15位同事都在——中央拼着几张折叠桌,桌面亮着柔缓的蓝光,蔡导正站在桌前,指尖悬在半空,对着桌面上投射出的全息界面调整参数;老狂则在角落搂着元世兴的肩膀,两人凑在一块儿低声聊着什么,见我进来,都抬眼打了招呼。

蔡导迎上来,抬手在桌面全息屏上轻轻一点,一道立体蓝光立刻从桌面升起,早上的拍摄成片以全息影像的形式浮在半空:“阅兵戏拍得很稳,你看,群演队列、铠甲道具的细节都没出岔子。”我盯着全息影像,仿建的天和广场上,士兵动作整齐,旗帜在风里展得规整,镜头扫过的每处都合预期,看完点头:“没问题,辛苦大家了,今天也请多指教。接下来的安排呢?”

蔡导指尖在桌面全息屏上滑动,成片影像瞬间切换成剧情脉络图,连带着兵力标注、路线规划都清晰地显在全息界面里:“按剧本时间线,现在是1698年12月,战争爆发一个多月了——新军第六集团军首战告捷,收复了德州府,接下来要往北推进到天乐国境内,打新战役。”他指着界面上闪烁的“六营”标记,“元世兴带的六营是扩编加强营,还有489名战斗人员,任务是打敌方后勤辎重部队,对方一个团约1500人,断了补给,主力部队攻城战才好打。目标是天乐国的‘别列佐夫斯克要塞’,得先支援要塞再动手。”

“瓦太慧艳的动线在这儿,”蔡导指尖点向界面旁的分支栏,全息屏立刻弹出相关画面,“她跟着第一集团军到前线,结果一团一营误入热带雨林沼泽,跟大部队走散,误打误撞进了六营营区。一营刚出雨林,不少人得病,瓦太慧艳正以战地医生的身份处理。现在两营汇合,一营留下来守德州府后方营地,六营准备出击,瓦太慧艳也申请跟着去战地。”

我俯身对着桌面全息屏核了核信息,抬头跟蔡导说:“先让道具组再核对六营营区和雨林出口的场景,咱们去现场看实景,没问题就开拍汇合后的戏份。”

蔡导拿出对讲机,按下通话键:“各组注意!第一镜准备,演员到位,设备调试完毕就开拍!”话音刚落,所有人瞬间进入状态——四百多名将士按剧本要求快步走向指定位置,脚步声在山台上传得整齐;导演组和摄影组也立刻散开,有人往山坡东侧操控台跑,有人扛着摄影机钻进战壕掩体,操控无人机的工作人员已经打开便携控制台,屏幕上亮起实时航拍画面。

我和马兰娟、老狂、瓦太慧艳并肩往主战场拍摄区走,随口问道:“兰娟,我以后这么叫你成吗?”

“当然成。”她侧头笑了笑,目光扫过自己的胸口,“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一边高一边低吧?还好生在光复时代,要是往前推百十年,这辈子怕是真没法过了。”

“所以当真是因为当年的伤势?”我视线落在她军服左侧。

“嗯。”她抬了抬下巴,示意着那处刻意做平的衣料,“当时被子弹击中,离心脏就差1厘米,命保住了,这边却彻底没了。一来是距离近——待会儿拍戏要去的那个高地,到地面也就20多米,下面的枪手一枪打中的;二来那时候我是轻步兵,没穿盔甲,线膛枪的子弹打过来,只能靠肉体扛。”

“当时肯定特别疼吧?”我看着那处衣料,忍不住伸手想碰,“不过这道具做得真逼真。”

“哎,别碰!”她轻轻躲了下,“这衣服是两层的,待会儿要还原当年的场景,好像得有一条缝裂开吧,万一你现在弄坏了……”

“咋可能!”老狂在旁边接话,声音透着爽朗,“这剧组的服装质量好着呢,再说了,咱可是电控装置。待会仿制的子弹一旦击中相应区域,就会激活装置,然后刷拉一下相应的地方就破洞啦,还能激发血包,马上就会流血牺牲啦!”

瓦太慧艳闻言,转头看向老狂,语气带着点打趣:“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你也用不着用‘流血牺牲’来吓唬人吧?”

马兰娟听了,忍不住笑:“原来如此,连真正的厮杀都见过了,这剧组道具就没啥好怕了。再说当初把我命捡回来的,不正是你嘛。”

“是啊,说来可惜。”瓦太慧艳叹了口气,“当时情况太严峻,伤势也重,最终左边还是没能保住。这情况要是换在京城的医院,肯定能处理得更好——毕竟打你的只是老式线膛枪。”

我好奇追问:“那时候咱们东方都用上栓动式步枪了,为啥他们还用老式线膛枪?”

“战场局势嘛,变化莫测。”马兰娟解释,“咱们要打的是敌方后勤辎重部队,这些人大多是16国联军凑的,战斗力参差不齐。还好命中我的是老式弹丸,要是全威力步枪弹,我当时可能就命丧黄泉了。”

我忍不住笑了:“想来也是,你这真是万幸中的万幸。”心里对这位女英雄又多了几分敬意。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拍摄地——荒凉的山坡上长着低矮草木,往下是条缓坡土路,高度确实有20多米,差不多8层楼的样子,按剧本设定,待会儿16国联军的后勤辎重部队就要从这土路经过。

我和蔡导蹲在战壕边,手指着剧本上的标注,又扫了眼周围——高台上光秃秃的,就靠西侧那片小树林挡着营部的临时指挥中心,帆布棚子埋在树后头,不细看真找不着。瓦太慧艳带着六名医护兵早去了指挥中心旁的临时救助站,那棚子更矮,就用几根木杆支着油布,跟周围的土坡快粘成一块儿了。

“一组机位盯机枪连战壕,二组去山对面卡炮连视角,”蔡导对着对讲机喊完,转头跟我对了个眼神,“场景齐了,等你口令。”

我攥着对讲机走到高台边,往下瞅——马兰娟趴在最前头的战壕里,军帽檐压得低,手里的望远镜贴在眼上,一动不动。她身后的机枪连将士们也都沉住气,三排人按编制铺开,前排是两挺一组的机枪手,手指扣在扳机护圈上,后排的兵握着K1自动步枪,枪托抵着肩,连呼吸都轻。这都是当年真在战场上拼过的人,不用演,那股子盯着猎物的劲儿就透出来了。

“各单位注意,Action!”

话音刚落,马兰娟的肩膀动了动,她放下望远镜,侧头对着身后的通信兵低声道:“西北方向,五百二十米,岔路口拐角,敌行军纵队,目测先导步兵三十人,后随骡马大车,有装甲车辆。”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楚,连距离都报得丝毫不差——哪用得着瞎估,她手里那望远镜上的刻度早把数算准了。

通信兵立刻猫着腰往后跑,没一会儿,营部那边就传来几声短促的哨音。马兰娟没回头,只抬手比了个“准备”的手势,前排的机枪手立刻调整枪口,准星稳稳锁在岔路口的方向。

天上的无人机早飞起来了,十几架悬在不同高度,镜头怼得近,连士兵们紧抿的嘴角都能在监视器里看清。我盯着屏幕,突然看见另一块屏亮了——敌纵队露头了。

花花绿绿的衣裳晃得人眼晕,黑的、灰的、藏青的,还有几个穿银灰色制服的,队伍拉得老长。前头是步兵,人均扛着枪,镜头拉近了看,有的是老式线膛枪,枪身磨得发亮,有的是新式栓动步枪,还有两三个兵抬着轻机枪。中间是骡马拉的大车,粗布盖得严实,车轱辘压在土路上咯吱响。后头跟着两辆蒸汽装甲车,烟囱里冒的黑烟裹着灰,老远就能看着,还有三辆马车拉着重机枪,枪架都支好了。

“五百米!”马兰娟又喊了一声,声音比刚才沉了些。

敌纵队还在往前走,步兵们聊着天,有的还伸手抹脸上的灰,压根没察觉头顶的危险。战壕里的兵们连眼皮都没眨,草黄色的军服跟地上的枯草融成一片,风一吹,只有枪尖偶尔反光——这哪儿能被发现?从底下往上看,战壕跟土坡没两样,连个枪影都难瞅见。

“三百米!”

马兰娟猛地抬手,往下一压——“开火!”

十挺机枪同时响了,“哒哒哒”的声音裹着硝烟味儿往上飘。子弹是道具,可那劲儿足,机枪手的肩膀都被后坐力顶得往后缩。敌纵队瞬间乱了,前头的步兵跟被抽了筋似的,有的往旁边跳,有的直接往地上趴,可子弹“嗖嗖”地往跟前落,没一会儿就倒了一片。群演们演得真,倒下时还不忘攥着枪,有的甚至往大车后头爬,想找掩护。

突然,监视器里传来一声嘶吼,那敌军领头的军官举着指挥刀,用夹杂着口音的外语吼道:“Front line, hold your ground! Return fire!” 几个扛轻机枪的兵立刻架起枪,对着山上乱扫,子弹打在土坡上,溅起一片尘土。可战壕在高处,还有枯草挡着,他们的子弹大多打空,连战壕边的野草都没扫断几根。

“机枪组掩护,步枪组冲锋!”马兰娟猛地从战壕里跳起来,手里的K1自动步枪扫空最后一梭子,“哗啦”一声从腰间简易弹带抽出新弹夹装上,动作干脆得没半点拖泥带水。身后将士们跟着起身,端步枪的、抬轻机枪的,踩着陡土路往下冲——轻机枪两百发弹链挂在胸前,压得人肩膀发沉,可没人慢步,草黄色身影顺着土坡连成线,跟股子风似的往前扑。

我盯着监视器,画面跟着晃。马兰娟跑在最前头,军帽被风吹歪也没顾上扶,眼睛死死锁着前方联军。底下敌军刚被机枪扫乱,又被山对面炮连轰得抬不起头,蒸汽装甲车炮管还没转,就被一炮炸得冒黑烟,骡马惊得往路边窜,大车翻在土路上,物资撒了一地。

没冲多远,监视器里突然闪个冷光——翻倒的蒸汽军车后,个联军士兵趴在地上,老式线膛枪上绑着粗制瞄准镜,镜头正对着马兰娟。我攥紧拳头盯着屏幕,只见马兰娟突然皱起眉,猛地抬头往军车方向看,跟着伸手把旁边年轻战士往身后一推:“躲开!”

“砰!”枪响得猝不及防。马兰娟身子顿了顿,左胸口军服瞬间被染透——电控血包炸开的样子怵得人眼慌,可她没倒,咬着牙抬手,对着军车方向扣下扳机,“突突突”三发子弹射出去。

监视器特写里,子弹打在军车车头溅起火星,一颗穿透铁皮正中狙击手额头——哪怕隔着钢盔,道具血也顺着边缘往下流,狙击手直挺挺倒了。做完这一切,马兰娟才撑不住往旁边倒,顺着土坡滚了几米。

被推开的年轻战士回过神,连滚带爬扑过去,抱着她喊:“连长!医务兵!快叫医务兵!”不远处几个老兵围过来,有的举枪警戒,有的护着马兰娟往山坡上退。我盯着屏幕,看着医护兵抬着简易担架跑过来,把人往临时救助站送。

另一边,冲下去的机枪连已经跟联军肉搏——枪托砸得“砰砰”响,有的直接扭打在地上。山对面炮连还在轰,联军阵脚彻底乱了,有人扔枪蹲地,有人躲进草丛,却被追上来的士兵揪出来。

没多久,监视器里传来通信兵的声音,他对着手摇座机喊:“营部!机枪连冲锋顺利,敌军溃散过半!马连长为护新兵中弹,伤势严重,已送救助站!”

座机那头元世兴的声音立刻传过来,带着急火:“让瓦太慧艳全力处理!她要是出事,我唯你们是问!”我想起之前听的——马兰娟和元世兴是军校同学,结婚刚一年就上了战场,这急劲儿里,全是藏不住的心疼。

很快,监视器切到救助站:瓦太慧艳正带着人剪马兰娟染血的军服,棚外守着士兵,灯亮得晃眼。另一边,全营三百多人冲下山坡,把剩余联军团住,有人喊“缴械不杀”,联军纷纷举手投降。

我看着屏幕里平静下来的战场,拿起对讲机喊:“咔!”

话音落,高台上工作人员松了气,无人机慢慢降落,战壕里的将士们也停下动作,有的擦脸上的灰,有的互相拍肩——这场戏,总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