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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壮儿的“新老师”:于谦的“魔鬼特训”与雪人的“觉悟”

满月宴的风波暂时平息,朱祁镇开始认真考虑长子朱见沥的教育问题。

这孩子天资太高,寻常的翰林学士恐怕难以满足其求知欲,也难当“帝师”之重任。

壮儿虽是嫡长子,但母族太弱,他的那两个舅舅不堪大用,如今第二个儿子也是嫡子,虽然都是皇后亲生,可日后万一兄弟反目……

所以朱祁镇将在朝的所有文武大臣都过滤了一遍,决定再给他选几个老师,最好是一文一武,两人还互相看不上眼的。

文,他思来想去,选定了于谦;武,他遍查几个心腹大将,井源倒是合适,但他一时还离不开北庭都护府,最后,他选定了汤杰!

最关键的是,汤杰和于谦不对付,说是不对付,其实是因为汤杰看不惯这于谦的做派,于谦也看不起这个凭着祖辈功劳混到一军之长的汤杰。

这一日,朱祁镇在文华殿分别单独召见了于谦和汤杰。

“廷益,”朱祁镇开门见山,“朕欲为吴王择一良师,总领其学业,导引其心性。朕思来想去,唯卿可担此重任。”

于谦闻言,并无太多惊讶,只是躬身道:“陛下厚爱,臣惶恐。吴王殿下天资卓越,颖悟绝伦,教导殿下,非大智慧、大毅力者不可为。臣才疏学浅,恐……”

“廷益不必过谦!”朱祁镇打断他,“你之才学品性,朕深知。刚正不阿,洞悉世事,心系家国,正是朕希望壮儿能学到的!朕不要他只会死读书,朕要他明事理,知兴替,懂民生疾苦,有担当!这些,唯有卿能教他!”

话说到这份上,于谦也不再推辞,肃然领命:“臣,于谦,领旨!必竭尽所能,不负陛下所托!”

于是,朱见沥小朋友的“快乐童年”正式宣告结束。

于谦上任第一天,就给这位七岁的学生来了个下马威。

文华殿内,于谦面无表情地指着墙上巨大的《大明混一图》:“殿下,今日起,臣为殿下讲授地理。先认全我大明两京十三省,各布政使司治所、主要府州县、山川关隘、物产赋税,需烂熟于心。三日后抽查。”

朱见沥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地名和线条,小脸一苦:“于师傅……三天?这么多?”

于谦眼皮都不抬一下:“殿下天资聪颖,三日足矣,若觉不足,可今夜点灯。”

朱见沥:“……”

接着是历史。

于谦搬来厚厚一摞《资治通鉴》节选:“殿下,以史为鉴,可知兴替,今日讲楚汉之争。刘邦何以得天下?项羽何以失天下?需写出心得,不得少于三百字,明日交。”

朱见沥看着那堆书,感觉脑袋都大了:“于师傅……三百字……我……”

于谦:“殿下有‘雪人唯一首’之论,三百字心得,岂在话下?”

朱见沥:“……”

最后是实践课。

于谦带着朱见沥来到宫外的凤凰庄皇庄(太皇太后张氏曾在这里颐养天年)。

“殿下请看,”于谦指着田间劳作的农夫,“此乃农事,春种秋收,粒粒皆辛苦。殿下需知五谷之名,辨稼穑之艰。今日起,殿下每两日需抽两个时辰,于此间观察,记录农时、作物长势、农夫劳作。十日一报。”

朱见沥看着那些劳作的农夫,小脸皱成一团:“于师傅……热……”

于谦负手而立,声音平静无波:“殿下觉得热?殿下锦衣玉食,可知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今日方知‘粒粒皆辛苦’非虚言乎?记下来!”

一天的“特训”下来,朱见沥回到坤宁宫时,像只被霜打了的小鹌鹑,蔫头耷脑。

夏皇后心疼坏了,搂着儿子直掉眼泪:“我的壮儿,怎么累成这样了?那于谦也太严苛了!母后去找你父皇说道说道!”

朱见沥却摇摇头,虽然疲惫,但大眼睛里却少了平日的跳脱,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母后,儿臣不累……于师傅说……说儿臣将来要管好天下,让雪人只有一个脑袋……就得先知道天下有多大,百姓有多苦……儿臣今天看见那些农人在大太阳底下干活,都晒脱皮了……儿臣以前只知道粥好喝,不知道种稻米这么难……”

他顿了顿,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于师傅还说,项羽力气大,但是不听人劝,光想着自己当霸王,所以脑袋掉了……雪人要是光想着自己是大脑袋,不管小脑袋们热不热,那也会化掉的……儿臣好像……有点懂了。”

夏皇后看着儿子疲惫却认真的小脸,听着他懵懂却已触及核心的感悟,又是心疼又是欣慰,泪水涟涟:“好孩子……好孩子……你父皇给你找了个好师傅啊……”

她知道,于谦的“魔鬼特训”,正在将那块璞玉,打磨出真正的帝王光泽。

北庭都护府,哈拉和林。

井源的大帐里,炭火熊熊,烤着滋滋冒油的羊腿,香气四溢。

井大将军一手抓着酒囊,一手拿着小刀片着羊肉,吃得满嘴流油,听着心腹念完京城传来的邸报。

“哈哈哈!痛快!”井源把酒囊重重一放,抹了把胡子上的油,“陛下圣明!就知道那些酸文假醋的家伙,见不得咱老井说句痛快话!明发邸报?好!让全天下都知道咱北庭将士的心是向着谁的!陛下没白疼吴王殿下!那‘勺子皇子’?嘿,再好的勺子,也得有人拿着才能舀汤喝!咱就认准吴王殿下这‘拿勺子’的人了!”

他得意地灌了一大口酒,对帐下诸将和归附部落首领道:“都听见了?陛下心里跟明镜似的!跟着陛下,跟着吴王殿下,咱们北庭的好日子还在后头!都司的架子搭起来了,屯垦、商路都给咱们开绿灯!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把地盘守好,把日子过红火,给陛下和吴王殿下长脸!谁要是敢在咱们地盘上闹腾,或者跟那些酸溜溜的朝官眉来眼去……”

他眼中寒光一闪,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老子手里的刀,可不认人!”

“谨遵大将军令!”帐内轰然应诺,群情激奋。

井源在北庭的威望,因其“神助攻”和皇帝的背书,达到了顶点。

然而,京城朝堂上,某些角落里,酸溜溜的议论却开始发酵。

“哼,井源一个粗鄙武夫,仗着有点军功,竟敢妄议国本,还以边军相胁?简直无法无天!”

“就是!此风不可长,长此以往,边将拥兵自重,朝廷威严何在?”

“陛下也是……如此跋扈之言,竟还明发邸报,岂不是助长其气焰?”

“嘘……小点声!没看陛下正器重他吗?连胡濙老尚书都吃了挂落……”

“唉,武夫当国,非社稷之福啊……”

这些议论虽然不敢放到台面上,却像阴沟里的暗流,悄悄滋生蔓延。

朱祁镇对此心知肚明,但他目前还需要井源这柄锋利的刀镇守北疆,平衡之道,在于掌控。

他提笔写下一道温勉嘉奖的敕书送往北庭,同时,一道密旨也悄然发出:命锦衣卫加强对北庭都护府钱粮、人事动向的监察,尤其注意井源与各归附部落首领的私下往来。

信任,也需要制度的笼子。

就在朱祁镇忙于平衡朝堂、教导长子、关注北庭之时,江南造船厂的加急奏报,又来了!

王佐看着那写满要钱的奏折,愁眉苦脸:“刚填了乌斯藏的窟窿,这又要钱!造船,造船……户部都快见底了!”

“钱钱钱!就知道钱!”王直怒道,“没有水师,没有精兵,拿什么开海通商?拿什么抵御那些西洋毛猴子?拿算盘珠子砸吗?!”

朱祁镇看着户部的奏报,他推行“海上丝绸之路”初见成效,现在正是大力发展海上贸易之时,户部却在这个时候喊穷?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传旨,擢升登州卫指挥佥事戚通,前往南京,筹办东海舰队事宜,要钱给钱,要船给船!此人朕素有耳闻,精于水战,熟知海情,更难得的是,他提出‘以海制海’,主张编练精锐水营,打造快速战船,主动出击!……王佐!”

王佐一哆嗦:“臣……臣在!”

“挤!给朕挤出钱来!优先保障戚通所需!告诉他,朕给他三年时间,给朕练出一支能远洋作战的海上强军来,办不到,提头来见!”

“臣……遵旨!”王佐心里滴血,却不敢不从。

戚通,这颗朱祁镇埋在东南海疆的“新棋子”,被推到了远洋作战的最前沿。

帝国的海疆,迎来了新的挑战,也迎来了新的希望。

文华殿内,刚刚结束“魔鬼特训”的朱见沥,正趴在于谦带来的简易海防舆图上,好奇地指着那些代表倭寇的黑色小旗:“于师傅,这些黑点点就是坏人吗?他们为什么老来抢我们的东西?”

于谦指着舆图上的海岸线,声音严肃:“殿下,此乃倭寇,狼子野心,畏威而不怀德。殿下可知,欲使我大明海疆安宁,商路畅通,百姓乐业,当如何?”

朱见沥歪着小脑袋,努力想着自己的“雪人”理论,眼睛一亮:“于师傅,雪人只有一个脑袋,才能管住全身!海上……海上也得有一个大拳头,一个能把这些黑点点都打跑的、大大的拳头!对不对?”

于谦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的、极其罕见的笑容:“殿下……明见万里!”

帝国的未来,似乎在这童声稚语中,看到了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