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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那边,书院的先生和学生们为主,房遗直身为朝廷官吏,为辅。

家中给他说亲的事儿,他知道了。

卢家,卢家又能怎么样?其他家又能如何?

所以,在听家仆说了长安的事情之后,房遗直一封书信送到了长安城,送到了自己母亲手上。

他不在意未来妻子的出身如何,娶妻取贤。

若是能娶得一位夫人,如同母亲这般知书达理,果敢坚毅,那也不负此生了。

至于妻子是否是大姓,他不在意。

不能让眼前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俗事,耽误了他在广州的正事,不能因此而分心。

能够扩大百姓的粮仓,比娶妻,更有意义。

房玄龄从夫人手中拿到自家儿子的这封信,微微蹙眉。

“胡闹,遗爱跟高阳公主的亲事已经定下了,他身为兄长,将来继承家业,娶妻一事,哪儿能如同他说的那样简单?”

次子尚公主,难不成长子娶的妻子,要如他所说这般糊弄吗?

那怎么行?

“夫人,要不,再探探卢家那边的消息?”房玄龄看向自己的老妻。

房夫人微微颔首。

“我再让媒人去问问。”

清河房氏,也不差。

天下房氏,无出清河,房氏是尧的后代,其长子丹朱被舜封于房,丹朱之子陵承袭其爵位后,后代便以封地为姓,世居清河县东。

自南北朝起,清河房氏名望越来越高,就已经与清河崔氏、范阳卢氏和渤海封氏通婚。

更别说,现在房玄龄还是当朝第一宰辅。

若说房玄龄出身寒门,娶妻又怎能娶到范阳卢氏家的女子。

房玄龄的夫人,姓卢。

因此房玄龄在给长子物色娶妻人选的时候,最先便是询问自家夫人,范阳卢氏,可有合适的人选。

哪知竟然被搪塞至今。

可是为了儿子的将来,家族的将来,即便是心中有口气,也要忍下。

房家与其他大姓之间的联姻,都是这般过来的。

房玄龄叹息一声。

“若是实在不行,那就只能换一家了。”

房玄龄心中还有备选。

另外,重修氏族志,或许一大部分人仍旧不会认,但是至少明面上,有这样一个名头在,对于他们这些新贵来说,是好事。

卢家,媒人受房夫人之托,前来询问。

卢兆玄和卢夫人坐在软垫上,听着媒人说和,卢夫人脸上露出几分不屑。

“这房玄龄,的确是有实权,可是他的出身........”

“清河房氏的确是有些名望,但也不过是这些年才有些声名罢了。”

“跟寒士没有什么区别。”

如今天下太平了,寒士嘛,卢家就不考虑了。

“但是这两年,那个房遗直为吏,也有些建树,前两年也去了广州,那边稻种的事情如果能够做成,这可是泼天的功劳一件,将来,说不定在仕途上,能跟他的父亲一样.......”

“房玄龄已经是当朝第一宰辅,也是因为他有从龙之功,陪着当今陛下打天下,那房遗直本事再大,也大不过他的父亲,清河房氏的名声再盛,也盛不过我范阳卢氏。”

卢家这次的态度明确了,那就是,不行。

他们家看不上房玄龄的儿子。

媒人从卢家出来,脸上的笑容几乎是僵持着维持到离开巷子后才垮下来。

摇了摇头。

这高门大户府上的媒,可真是不好做。

消息送回房府,房玄龄听完夫人的转述,脸上倒也没有什么波澜,只是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指节有些发白。他放下茶盏,盏底与桌面轻轻一磕,发出清脆却沉闷的声响。

房夫人坐在一旁,亦是面沉如水。她出身范阳卢氏,当年嫁与尚未显达的房玄龄,虽也有家族考量,但更多是看中夫君才学人品。如今自家被母族如此轻视,她心中滋味,比房玄龄更为复杂难言。

“罢了。”房玄龄终究是房玄龄,片刻失态后,迅速恢复了宰辅的气度,那丝自嘲也化为冷静的审视。

“既然卢家如此态度,强求无益。”

没有卢家,还有其他家,除却五姓七望,不是还有京兆韦杜吗?

房玄龄将自己的想法与夫人商议。

“夫人不妨在长安城中,留意家风清正、教养良好的官宦之家,或是书香门第。重要的是女子本身的德行才识,能与遗直琴瑟和鸣,持家有道。”

房夫人点了点头,心绪也渐渐平复。她本就是极有决断的女子,否则当年也不会决绝的跟着房玄龄“一条道走到黑”。

“遗直在广州为国做事,是正经大事,万不能因这些俗务让他分心。妾身会好好寻访,定要为他觅一佳妇。”

房玄龄叹息一声。

“卢家,看不上遗直.......”

“咱们也不强求,儿女亲事,也讲究个你情我愿。”

庭院中的海棠已打了花苞,在春风中微微颤动,房玄龄望着那抹新红,声音平静无波。

东宫崇政殿,李承乾正在批阅奏章。

李世民带着王德来到东宫,听到内侍禀报,李承乾放下手里的奏章,起身迎接。

“儿臣拜见父皇。”

李世民抬了抬手。

“免礼,咱们父子,坐下说。”

李世民在李承乾对面坐下,接过儿子亲手奉上的茶,却没有立即饮用,只是用杯盖轻轻拨弄着浮叶,目光落在李承乾方才批阅的奏章上。

“凉州李大亮上的折子,你看了?”李世民开门见山。

李承乾神色一肃,点头道:“儿臣看过了,李大亮言去年凉州大旱,凉州诸县收成不足往年三成,今春百姓无种下田,恐误农时,来年饥馑更甚,请朝廷速拨粮种。”

“只是……”李承乾微微蹙眉,眉眼间带着几分凝重。

“户部与司农寺的预算,年前已大体定下。辽东高句丽近来屡有异动,边军需加强戒备,粮草器械是一笔开销;西州、西海新设都护府,招抚诸部,安定人心,赏赐、屯田、筑城,处处要用钱粮。”

“另外,年前朝廷下旨于龙首原上修建新宫,即便朝廷不用将这些钱粮都拿出来,可是一笔一笔的支出,也不是个小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