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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原神:夜中飞鸟 > 番外 山色有无 很难看的,别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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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山色有无 很难看的,别去看

流浪者曾尝试与偶然路过的人沟通以掌握一些基本信息。

但很遗憾,路人眼底从头到尾都充斥着迷惑不解的情绪。

他听不懂流浪者说的话,而流浪者也同样理解不了路人的语言。

他们语言不通。

这是一个陌生的世界。

陌生到让人内心充满迷茫,而这份迷茫又如洪水一般轻易将原本的一切认知冲得七零八落。

当再一次仰头直视那仿似要将一切烤化的烈阳,恍惚间,流浪者觉得自己和只会面对世界一无所知、只会咿呀哭泣的婴孩没什么两样。

但他总归是不服气的。

跟随人群慢慢走着,流浪者仔细观察着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株花草,甚至连一粒尘埃都没有放过。

直到垂落于西边的夕阳将云层染成一片黄金的海,流浪者才结束这场摸索。

也是在这一刻,流浪者才真正肯定内心的猜测。

“时闻啊……”

这就是你原来的世界吗?

长叹一口气,身心疲惫的流浪者找到一个长椅坐了下来,身子向后靠倚在椅背上,蓝紫色的眼眸清晰映照着钢铁巨兽一般的冷峻城市。

思绪放空片刻,流浪者回忆起之前的场景。

他是在触碰神之眼后来到这里的。

他还记得,在看到神之眼的那一刻,先是感到震惊,随后是一股难言的兴奋……那之后呢?

流浪者微微蹙起眉,他有些记不清自己为什么想要去触碰神之眼了。

不论他多少次回忆细节,脑海中只有仿似永无休止的静噪音。

那时发生的一切,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牵引着他进行动作。

流浪者回想起之前那似有若无的被瞥视的压迫感。

现在看来,那大概不是错觉。

祂应该已经发现他了。

因此,在他触碰神之眼的一瞬间,他的世界扭曲颠倒,最后来到这里。

所以……他这是被祂扔出来了?

还是说,由于某种未知的原因,他从祂的手下死里逃生,继而阴差阳错来到这个世界?

总不能他是在做梦吧?

但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个好消息,这点流浪者十分肯定。

此时正是炎夏,耳边聒噪的蝉鸣和皮肤感受到的温度一样折磨人。

流浪者彻底闭上眼,大脑再次放空。

也不知道在这里会不会遇到时闻……

说起来,如果能在这里遇见时闻的话,那他大概还是个小孩子吧。

那还是小孩子的时闻见到他会是什么反应?

嗯……大概什么反应都没有。

流浪者唇角微微翘起又迅速拉成一条直线。

有的时候太了解一个人也会是一种苦恼。

算了,先休息一会儿吧,之后再试着找一找。

说笑着经过长椅前的人去了一波又来一波,就这样直到太阳彻底沉入了地平线,拂过脸侧的风里似乎多了一点不寻常的气息。

流浪者睁开眼,看到正对面一对女孩子正在交谈着些什么,其中一个女孩子惊讶地倒抽了一口气,面色变得惨白,随后拉着另一个女孩子往某个方向跑去。

而还有几个穿着各异的人脖子上挂着名牌,肩上扛着类似枫丹留影机的家伙事儿匆匆忙忙往同样的方向跑去。

就这样没过一会儿,又有几辆车辆鸣着急促尖利的警笛驶进那里的街道。

流浪者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心慌,他从长椅上站起来,看向那个方向。

他想他应该跟上去看看。

刚迈出第一步,流浪者顿住动作,回头看过去。

一个长相清秀的青年满头都是汗珠,手里拿着手机附在耳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他的监护人情况有些特殊……对,我是他的班主任……好的,我立马过去。”

流浪者看着从身边跑过的急切身影,见其也是前往那个方向,思索片刻,立马抬脚跟了上去。

曲折的道路很长,不知道最后通向何方。

时间一分一秒地均匀流逝,眼前的繁华逐渐变得荒凉,整洁宽敞的街道慢慢被堆满杂物的破败砂石路取代。

顺着砂石路又跑了好久,直到星星铺满夜空,流浪者才看到路边停放的车辆和那两个女孩子。

她们通红着眼眶,不停抽噎着,看样子是大哭了一场。

青年安抚了她们一阵,随后来到一位穿着制服的人面前,两人一问一答说着什么。

流浪者只瞥了他们一眼便收回目光,向前看去。

人。

到处都是人,男的、女的,年老的、年轻的,穿着正式的、打扮随意的,各式各样的全是人。

海一样的人淹没这片被废弃的旧楼区。

“……是谋杀案吗?”

“好可惜,年纪轻轻的……”

“这真的不是黑吃黑吗?最后同归于尽什么的……ok,我闭嘴。”

“……听前面的人说那摔得……啧啧啧,脸长什么样子都看不清楚了哇……那肯定是没救了哇。”

“……请不要打扰警方办案,大家请回吧,请回吧!”

嘈杂的人声混在一起,铺天盖地朝流浪者迎面砸过来。

流浪者抬头看向楼顶。

他听不懂其中的含义,但他也能依稀能猜到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流浪者自认不是什么爱凑热闹的人,可心底愈发强烈的慌乱催促着他拨开人群向前走。

艰难地在人群中挤出一点空隙,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哎呦——这小伙子…轻点!”

刚刚被拨开的人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对他说了些什么,流浪者没有在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面,抬手拨开下一个人。

自己到底怎么了?

流浪者不知道。

他只觉得自己好像再一次被夺去了珍视的东西,身体里像着了一把烈火,焦躁得快要发疯。

为什么前面总有那么多阻碍?为什么自己怎么努力都还是那么慢?

快一点,快一点……

流浪者将一个挡在身前的男人向旁边推得一趔趄,向前一步,抬起手伸向下一个人的肩膀。

碍眼。

都离远一点。

也就是在这一刻,流浪者感到肩膀一重,像被施了定术一样动作瞬间顿住。

“别去。很难看的,别去看。”

熟悉的声音刺破嘈杂的人声,羽毛一样轻轻落在耳边,流浪者缓慢转动那似乎生了锈的脖子,回头看向来人。

乌黑的长发,红色的发带,赤色的流苏,温柔的眉眼。

“…时闻。”

原来你在这啊……

流浪者倏地松了一口气,一下子将时闻用力扣在怀里,下巴搁在时闻的肩膀上,像是要把人融入骨血一般紧紧抱着。

时闻能感受到流浪者的双手在微微发抖,他略显无措地抬起手,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试探性地落到流浪者的后背上,一下一下轻轻拍着。

平日里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潇洒模样,连药君都敢惹,可现在你又在后怕什么呢?

可流浪者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大概…他是怕到最后在那里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吧,虽然那种预感来得莫名其妙。

不过……

“太好了,你没事。”

在时闻的耳边,流浪者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