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找拉伊内教授吧,”雷古勒斯说,“我是说,她不是在第一个项目里帮了你吗,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也许还会帮助你的。”
“哦可是菲妮当然不能直接去问她,别忘了,严格来讲,除了搭档,没有人可以帮助选手。”
“巴蒂,我想雷尔说得对,如果她真的想让我进入决赛,就一定会找机会帮助我的。或者我应该多吸引一下她的注意力……”
小巴蒂转着手上那枚过于宽松的指环,一个不注意,指环飞了出去。
“没关系,我去捡。”
菲妮立马站起来,她只记得指环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而却没有听到落地的叮当响声。
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她走出围帘时,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正困惑地揉着脑门,右手上捏着一个小物件。
他的一只手上缠着绷带,脸上还有一片擦伤,似乎是从高处掉下来摔伤导致的。
联想到他经常抱着相机到处拍素材,受伤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这是……你的?”
洛夫古德还记得这个女孩,她曾经恐吓过自己,是个校霸一般的人物。
“是的,谢谢。”菲妮走过来,态度谦和地伸出手来,向他索要。
她看着洛夫古德的脸色有些古怪,就好像活见鬼了似的。
他小心翼翼地将指环递到菲妮手心里,嘴巴张了张,似乎是想说什么。
“能再让我看看这个东西吗?”他看着菲妮已经转身走开,又追了过去,搓着手解释道,“这个东西很奇妙。”
“是啊,我知道……烦人的东西。”
菲妮干巴巴地说,这个东西差点要将她的脑干吸空,是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的谜题。
“不不不,我是说,它真的很奇妙,衔尾蛇,吞尾者。一即是全,全即是一……”洛夫古德的声音如梦似幻,像是念咒一般。
菲妮打量了他一眼,这家伙虽然看起来有些疯癫,却并不像是在开玩笑,或许她可以从他身上了解到一些信息。
她带着洛夫古德来到雷古勒斯床边,给他找了个小板凳坐下。
三个人一脸期待又带些狐疑地盯着洛夫古德,这似乎让他感到很不自然。
“洛夫古德,你认识这个东西?”小巴蒂见他迟迟不说话,便开口问道。
他们两个人都在校报社团,所以比起菲妮和雷古勒斯,他和洛夫古德更熟一些。
“当然,这是个迷人的符号。”洛夫古道在灯光下举着指环,痴痴地盯着。
“自我参照与无限循环,建构与破坏的往复,生命与死亡的交替,这是不死鸟的象征。”
菲妮与小巴蒂还有雷古勒斯交换了个眼神,显然他们都听得云里雾里,全然不知道洛夫古德在说什么。
现在,洛夫古德回归到自己熟悉的领域,脸色带着兴奋,神采奕奕。
“它的嘴巴衔着尾巴,食粮既是排泄物——”
“哦谢谢,我想我们都能看出来这一点,不需要你再多说。”小巴蒂面带嫌弃地皱着鼻子。
“不,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它是完美的,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它既不需要向外界索取,也不需要向外界牺牲,因此……”
“也可以说它是有局限的,只能在它自己的轨迹上循环往复,我想你应该明白你的名字的含义。”洛夫古德看向菲妮。
“凤凰,不死鸟。”菲妮木然地说。
她渐渐看出来,洛夫古德所说的事情,和她想听到的,完全不搭边。
“它在自我焚灭的过程中自我重生,就像这条衔尾蛇一般,循环往复,一既是万物,万物终归一,就像生命的尽头是死亡,死亡终将带来新生。”
“我记得有一种白尾凤凰,可以穿越时空回到过去——”
“可是那种鸟只存在于传说里。”雷古勒斯忍不住插进来。
小巴蒂显然也有些听不下去洛夫古德的夸夸其谈,只觉得他那爱神叨的毛病又犯了。
菲妮倒是很感兴趣,“如果能穿越时空,它会改变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吗?”
“哦老大别傻了,我之前在书上读到过,时间旅行大多都是伴随着危险的。”小巴蒂说。
“曾经有个女巫进行时间旅行的实验,穿越回到15世纪,被困了五天才回到现代,而且她本人身体衰老了几个世纪,死在了医院里!”
“更可怕的是,巴蒂告诉我,许多人的后代直接消失了,因为他们的生活轨迹被改变了。”雷古勒斯接着说。
“如果你说的是借助时间转换器进行时间旅行的话,那当然是件可怕的事情。”洛夫古德有些不满,他那灰色的眼睛亮晶晶地闪烁着。
“我们说的是真正的时间旅行者,这是他们天生的能力,据说这样的人会吸引白尾凤凰到身边来。”
“你说的事情原本就是不存在的,用虚幻设想虚幻,哇,你猜怎么着?恰巧凑成了无稽之谈!”小巴蒂耸了耸肩,看起来对此完全不感到信服。
“那他们能不能改变已死之人的命运呢?”菲妮随口问道,然而这个问题使小巴蒂和雷古勒斯显得有些不安。
他们似乎以为菲妮想到了她的父亲。
“哦我认为也许不能,毕竟死亡是无法逆转的节点,死去的人是救不回来的。”洛夫古德不理会小巴蒂仇恨的眼神,自顾自地回答道。
学校的氛围一天比一天热闹起来,到处都有学生带着他们各自支持的学校的魁地奇徽章走来走去。
由于三个学校的徽章各有特色,渐渐地,这种单向的应援就演变成了徽章收藏的小浪潮。
菲妮和小巴蒂为了支持雷古勒斯,也自发戴上了代表霍格沃茨的徽章。
它们会不停地变换着代表四个学院的动物,还会发出动物的声音。
有一段时间,教室里经常有狮吼、鹰唳、獾呼和蛇的嘶嘶声此起彼伏,响个没完。
凯特尔伯恩教授第一次听到时,被逗得哈哈大笑,而宾斯教授对学生们之间兴起的这些玩意儿则毫不在意,他一如既往的干巴着讲课。
然而有一位教授,学生们都会在上她的课之前,自发地将徽章摘下来,深深地塞进包底,生怕在课上被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