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巴蒂领着菲妮来到一张床位前,那里聚集着一堆穿着魁地奇球服的人,他们还在七嘴八舌地争辩着什么。
“我都说了我不是有意想躲开那个游走球!”
“holy sh*t!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个击球手?”西里斯狂躁地说。
“我说大家,我们还是安静一些吧,让他好好休息吧。”埃文息事宁人地调和着。
“哦得了,他就是不想干,早知道这样你当初入选干嘛?”詹姆斯语气里颇有些煽风点火的意思。
菲妮和小巴蒂费力地挤进去,才终于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雷古勒斯,他的一条腿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他面无表情地静静坐着,看见来人,才勉强咧开嘴露出一个别扭的笑容。
小巴蒂的头发凌乱夸张,简直和那个詹姆斯.波特的发型不相上下,菲妮的头发上还挂着一个花环,颇为奇巧地耷拉在一边耳朵上。
“我没事,伙伴们。”雷古勒斯看着他们上不来气的样子,率先开口说道。
菲妮一边喘着粗气,用手捏了几下嗓子眼,好让她的嗓音听起来没那么像鸭子。
“这个……怎么回事?”她指了下他那条事故的腿。
“这个就要问他们了。”小巴蒂气不忿儿地说着,瞪着站在床脚边的那几个人。
菲妮直接略过西里斯,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埃文。
埃文手指不停地揉搓着,“噢我很抱歉,作为队长我没有指挥好战术——”
“埃文,讲重点!”菲妮不管不顾地催促道,埃文永远都是这样吞吞吐吐,让人心焦。
“他从扫帚上被游走球撞下来了。”詹姆斯直截了当地说。
西里斯则怨气横生地瞪着一个红头发的高个子男孩,那是拉文克劳的击球手海勒.琼斯。
“如果你不是只顾着自己躲开的话,他就不至于被游走球打到。”
“那是我在感知到危险时的本能反应!难道你会任由游走球打到你的脸而不是躲开吗?”
琼斯辩解着,他的眼神躲闪,脸色也带着一丝愧疚。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个手里时刻举着根该死的球棒的击球手?!你不如说我们还需要另外一名击球手来保护你这名击球手。”
西里斯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现在也完全顾不上和雷古勒斯的那些私事儿,只觉得看不得那条缠满绷带的腿。
“妙啊西里斯,你恰好就是那另一名击球手!”詹姆斯讽刺地瞥了眼琼斯。
“难怪说你们格兰芬多都是有勇无谋的莽夫,遇到危险不知道躲闪那不是傻瓜吗?”琼斯不堪受到这样的侮辱,反唇相讥。
“你们拉文克劳倒是识时务,没能力的废物来球队干嘛,充数吗?”
场面又变得激烈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辩着,互不相让。
“大家,大家!”埃文眼见着气氛又紧张起来,不得不大声制止道,“我们别这么大声,庞弗雷夫人会把我们撵出去的。”
“说得不错,如果你们再这样,不仅庞弗雷夫人会将你们撵出去,我也要将你们撵出去,撵出校队。”
大家听到声音,纷纷往身后看过去,是霍琦夫人。
奈杰尔从霍琦夫人身后走过来,来到菲妮身边,他自然地将她头上的花环摆正了些,丝毫不在意西里斯的眼神。
“干嘛这样看着我,小姐?你跑得真快,”奈杰尔弯腰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夸赞你呢。”
“真好看。”他笑着补充道。
菲妮慌张地撤了一小步,听见西里斯带有某种意味的清咳声之后,她又恢复了镇定。
“奈杰尔,抱歉,我那会儿没来得及跟你解释,我的朋友——”
“我知道。”奈杰尔拉起她的手,攥裹在手心里,带着抚慰意味,轻柔地捏了几下。
霍琦夫人站在他们面前,鹰一般的眼睛锐利地从每个人身上扫过。
她看了几眼站在雷古勒斯床边的小巴蒂和菲妮,希望他们能识趣一些。
西里斯看着菲妮任由奈杰尔拉着走出了校医院。
他从那个身影上移开眼睛,眼皮无力地耷拉着,耳边充斥着霍琦夫人的训话声,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他无话可说,当时也是他要她那样做的,“去寻欢作乐吧,小姐,我对你无话可说”。
干得好,西里斯,把她越推越远你就高兴了。
她怎么只在这件事情上听话呢?
霍琦夫人的声音再一次沉着地敲醒了他的耳朵。
“我知道你们平时都将其他学院视为对手,可现在,你们是同为来自霍格沃茨的队友,如果你们在别的学校面前内讧,那将是不战而败的笑话。”
霍琦夫人看了眼雷古勒斯缠着绷带的那条腿,又看了看愠色未消的其他几人。
“如果你们还要继续这样的内讧围斗,我宁愿你们直接投降,这样还能避免给学校丢更大的脸。”
雷古勒斯板板正正地坐在病床上,听着霍琦夫人的话,眼睛却有意无意地看向西里斯的背影。
他在脑海中回忆着昏迷前的那段记忆,浮现的是他哥哥的脸,那张脸上带着恼怒,似乎是为没有在最后一刻接住他而恼怒。
雷古勒斯想到这个画面,不禁感到欣喜,所以,他仍然在被哥哥惦念着,就像他也惦念着哥哥那样。
“你是个优秀的找球手,球队里如果失去你那将是个致命的遗憾。”霍琦夫人在将其他队员都打发走之后,单独对雷古勒斯说。
天知道,他在听到霍琦夫人这句话的时候,内心受到了多大的安慰。
可是如果他不抓紧好起来,那么球队就只能找替补了,那个詹姆斯.波特一直嚷嚷着希望让他们学院的找球手莫里安上场呢。
“哦天,你当然能很快好起来!就让那个波特做大梦去吧。”
晚自习的时候,菲妮又和小巴蒂偷偷跑出来,溜到了校医院。
“庞弗雷夫人准能帮你快速治好。”菲妮手里摩挲着那对金色指环。
它们是一对衔尾蛇的形状,蛇头上没有眼睛,只张着嘴巴,含着尾巴。
这对奇怪的东西就她在第一个项目中赢得的线索。
自放假结束之后,她就时不时拿出来看看,然而直到现在,她对此仍然一点头绪也没有。
她在每根手指头上都套过了,然而它们既不像小巴蒂所说的那样会开口唱歌,也没有像雷古勒斯所说的那样,在佩戴人的脑海中呈现出有用的画面。
“我实在搞不懂,如果它们真的是线索,为什么要设置的这样难?如果真的有勇士猜不出来,会直接被淘汰吗?”
小巴蒂拿起一枚戒指,反过来正过去地钻研着,仿佛他能从上面看出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