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良人,思之念之
一瞬间的信息在于筱怀的脑子里爆炸开来,炸的他懵了脑袋,他知道阿陶去了于家,却没想到发生了那么多事,舅舅失了送药时间导致九郎叔的太奶奶殁了,还嫁祸到了那个最疼爱他的云雷叔身上,太荒谬了。
于筱怀从来没觉得站着都天旋地转,掌心覆上永生莲,于筱怀轻轻闭上眼。
于筱怀:爷爷。
于老爷子的声音似乎是苍老了几十岁,面对疼爱的孙子,他还是展开笑颜。
“乖孙,怎么突然想起联系爷爷了?”
于筱怀乖乖的面容有些发红。
于筱怀:筱怀想您了,可以派人接我回去吗?
“哎呦我的乖孙,当然可以了,你且等着。”
于筱怀:好。
上方位世界,
于子穆着了素色衣衫正准备出门,就看到自己的侄儿从轿子上下来。
于子穆以为自己看错了。
于筱怀:舅舅。
于子穆:(惊愕)怀儿,你怎的回来了?
于筱怀:(脸红)我想爷爷了。
于子穆:(温和)爷爷在大堂,你去吧,舅舅还有事就……
于筱怀:(拽住)舅舅,您急匆匆上哪去?
于子穆:说来话长,筱怀,你先回家去吧。
于筱怀:(执着)是不是去杨家?
于子穆:(停顿)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是因为这个才回来的??
于筱怀:舅舅,带我去吧,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误会。
于子穆:筱怀,事情没有你想象和那么简单,我知道你速来与他们关系要好,但是这次,杨家是不准备善了了,我身为罪魁祸首,必须要去澄清,他们要杀要剐都可以,张家是无辜的,怀儿,听话,去寻你爷爷吧,我先走了。
这时,于筱怀才发现他的轿子旁边停着舅舅的专属轿子。
古道幽长,车马远去
那马车上缠绕着碧绿青藤,是于家的图腾,于筱怀看着他走远了,也坐上马车,他可以从另一个方向过去。
杨府
已经跪了三天三夜的杨九郎低着头看不清面容,下过雨后,空气骤然清冷,冻的人五脏六腑都开始抽着疼,他知道,要下雪了。
起灵日子已经很近了,杨家还是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杨九郎捏紧了拳头,若不是太祖奶奶,真的以为他就这么逆来顺受吗,该死!
突然人群中一阵喧哗,百姓自发让开了一条道路。
看车马的图腾,于家!
众人充满了好奇,只见一清瘦的男子下了轿,面色凉薄,那双碧青眼睛,似无情无欲,又似说不出口的万千言不由衷,令人不敢有一丝一毫亵渎。
医药世家
于子穆
只见他快走几步,想要扶起杨九郎,却被他的眼神制止。
二人未交谈一句,杨府的大门便缓缓打开。
杨父杨母站在门口,面容悲戚。
杨九郎:父亲!母亲!
于子穆上前,带着歉意,刚要行礼,却被杨父扶起。
杨父:子穆,你我二人何需如此!
于子穆:可是……
杨父一挥手,表示不让他继续再说,他知道他今天来做什么,可是,他不打算让于家负责,他们以后发展都离不开于家,但是老太君的死必须要有个交代。
杨父:(威严)昊儿,你可知错?
杨九郎:是,儿子知错!
杨父:那好,即便你已经觉醒,那就没有必要再下去历练了,与你太祖奶奶送灵之后,专心与我搭理杨家基业吧,你且起来。
杨九郎没有动。
杨母:昊儿,还不快起来!
只见杨九郎俯下身,许久不再抬头。之后便听他轻轻说道。
杨九郎:(磕)恕儿子……难从命。
杨父:混账!!你倒是说!杨府哪里不如你的意?
杨九郎:(不曾起身)儿子回来只为太祖奶奶送灵,不问任何事。
杨母:(冷笑)你不说,我们也知道,你守着的,是张家的小子,是不是?
杨九郎:母亲!
杨母:你太祖奶奶尸骨未寒,你却要去守着那个杀人凶手吗?昊儿,这当真随你的意如你的愿?
一旁站着的于子穆面色一变,果然,杨府,另有打算!
而杨九郎在听完母亲的话后,愣了一下。
杨九郎:(小心翼翼)母亲……您,刚才说什么?
这时,杨母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月牙形的铁片,用力的扔到了杨九郎的面前。
杨母:昊儿,你仔细看看这是什么?
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鸳鸯板,上面赫然刻着张磊两个字……这是杨九郎亲手刻的,另外一半刻的张云雷,他收藏着,他们俩一人一半。
……不可能
杨九郎:(低头)母亲,昊儿听不懂。
杨母:(走上前)昊儿,这个东西你再熟悉不过了,你自己说,它是谁的?
杨父:(悲痛)昊儿,训斥你并非为父所愿,你太祖奶奶在世时就常常念叨着你,盼着你能回来看看,其他历练的世家子弟觉醒后第一时间都是赶紧回家,而你呢,觉醒后故意又自我封印,寓意为何?你太祖奶奶坐在入口处,望着一个个回家的子弟,每次都没有你的身影,你知道她老人家有多难过吗?而你呢,三召不回,你怎的就忍心让你太祖奶奶失望?若是你不忍心,那跪在这里三天三夜又是寓意为何?如今,你更是为了杀人凶手弃亲人于不顾,你良心何在?可对得起杨家对你的栽培?!
杨九郎慢慢爬过去拾起鸳鸯板,这上面熟悉的气息令他恐慌。
颤抖着手抚摸着上面的名字,杨九郎胸口有些刺痛。
杨母:昊儿,哪日你太祖奶奶殁了,手中正死死握着这块铁片,眼睛都没有合上,家丁仆人侍女亲眼看着张家少爷进去,出来时……你太祖奶奶,死不瞑目啊。
杨母看着儿子表情的变化,蹲下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手,这是一个母亲对儿子和关怀。
杨母:(哽咽)昊儿,张家少爷觉醒便回来大肆屠杀,赶走至亲,羞辱长辈,手刃叔父,目无姊妹,桩桩件件都是大逆不道之事,上方世界世人皆知,你可还要维护他不成?
杨九郎的手无论她怎么握,都是冰冰凉凉,就如他此刻的心,冰冷异常。
杨九郎:母亲。
声音听不出情绪,哪怕他愤怒也好,委屈也罢,可是他都没有,忽然冷静的可怕。
杨母:昊儿。
杨九郎:儿子想看看太祖奶奶,可以吗。
杨母:好,你且起来,母亲为你疗伤。
杨九郎:(冰冷)不,儿子要跪着进太祖奶奶的灵堂,望母亲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