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奂接过那朵触手生寒、流光溢彩的冰莲花,指尖感受着万年玄冰那沁入骨髓的凉意。
眼底深处最后一丝波澜也彻底归于平静,只留下深潭般的幽邃。
他手腕一转,那价值连城的宝物便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
“嗯。”
他淡淡应了一声,算是接受了君北浔的“上缴”,甚至没再多看一眼。
那温和的、带着安抚意味的“乖,吃水果”还萦绕在君北浔耳边,配合着这行云流水般的“没收”动作,强烈的反差得让她后槽牙都痒痒。
她愤愤地又咬了一大口离奂递过来的灵果,果汁在口腔里爆开,清甜也压不住心里的憋闷。
这家伙!
收得理所当然!
她瞪着离奂线条流畅完美的侧脸,恨不得在那上面咬一口泄愤。
“噗嗤……”
君南浔的笑声再次不合时宜地响起,带着看透一切的了然和幸灾乐祸。
“君北浔,别瞪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认命吧,你这辈子啊,算是栽在离奂手里了。”
君南浔窝在夜慕冥怀里,笑得花枝乱颤,“不过话说回来,离奂,你这‘保管’的期限是多久啊?不会是永久性充公吧?”
夜慕冥也难得地勾起了唇角,搂紧怀中笑得发颤的君南浔,低沉的声音带着点调侃:“南南,别打趣大姨子了。离奂兄‘保管’自然有他的道理,万年玄冰寒气伤身,确实不宜久放。”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带着一丝唯恐天下不乱的促狭,“不过,离奂兄,你这‘保管’的架势……啧,颇有几分上门收缴‘定情信物’的意思啊?”
最后那句“定情信物”像根针,精准地扎在君北浔敏感的神经上。
“什么定情信物!”
君北浔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也顾不上憋屈了,扭头对着夜慕冥怒目而视。
离奂这家伙吃醋的程度不亚于夜慕冥,再不解释清楚,她都能想到离奂要怎么收拾她了。
“夜慕冥!你少胡说八道!那就是个赌注!彩头!跟定情八竿子打不着!”
她急于撇清,声音又急又高,反而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但事实,那位玄冰城少主也没想那么多,就单纯想恶心一下君北浔,哪成想君北浔是个不要脸的,直接当场收下了。
夜慕冥深邃的眼眸中也闪过一丝锐芒,他搂紧君南浔,看着离奂消失在花径尽头的背影,低沉地“啧”了一声:“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他语气里非但没有担忧,反而带着点看好戏的玩味,“不过,这醋劲……我喜欢。”
他低头亲了亲君南浔的额角,眼底是同样深沉而霸道的占有欲。
君南浔转头看了他一眼,“你喜欢?”
夜慕冥不明所以,和君南浔对视着。
君南浔本意只是想看姐姐的糗样,她们之前也经常这样一个揭一个的短,并没有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
“行了,这件事就到这里就行了,那什么玄冰城少主估计输给了君北浔才想出这么一招,以我姐那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样子百分百会收进裤兜子去,谁会和好东西过去呢。”
君北浔立马点头,惊喜的看着妹妹,就君南浔的脑瓜子最好用。
她以后再也不嘴欠了。
君北浔转头一想,君南浔是不是骂她了?
想着,君北浔也说了出来:“你骂我?”
“谁骂你了,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君南浔摊了摊手说道。
君北浔直接站起来指了指君南浔,怒气冲冲的说道:“起来,我要和你单挑。”
君南浔一笑,立马站起来,“谁怕谁,不把你打趴我就不是君南浔。”
“说大话谁不会,我现在实力可比你高”
君北浔怒气冲冲的第一个出了房门,君南浔接着走了出去。
留下夜慕冥和离奂一个看着一个。
不是。
君北浔的事情没完呢,怎么说着说着姐俩吵起架来了。
不行,他们可得去好好拦着,不然两个都得伤着。
可等两人追出门,姐俩直接闪身不见了。
哪成想他们死活找不到的姐俩正躺在精神界里悠哉悠哉的受着崖和胖白的捏肩捶腿。
“小南儿,我亏死了……”
君北浔突然朝着君南浔方向一扑,撕心裂肺的。
君南浔将她推了推,整了整身上的衣裳说道:“知道了,我会帮你拿回来的。”
君北浔压住君南浔的肩膀,装作恶狠狠的样子,“那不叫拿,那本来就是我的。”
“那你还给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那时突然有点怕他?谁让你们起哄的。”
“怕他做什么,你俩还没真的成,大不了换一个。”
“你说的轻松,我的万年玄冰啊……”
君北浔哭喊着说道。
君南浔看着君北浔,看得出姐姐是真的心疼,那可是极好的炼器材料。
“我错了姐。”
君北浔回头一看,看见满脸亏欠的君南浔,突然有一点措手不及。
这样的君南浔,挺少见的。
“咋了?”
崖听了一嘴,知道是离奂之后,立马回道:“主人,崖去帮你拿回来。”
君北浔眼睛一亮,欣喜的站起来看着崖,“真的?”
崖点了点头,看向君南浔,“小主子要是想修复万邪,雷冰相伴,万年玄冰是必不可少的。”
君北浔将手重重的放在君南浔的肩膀之上,语重心长的说道:“妹啊,姐的万年玄冰就靠你了。”
君南浔点了点头回道:“放心吧,他会老老实实的还回来的。”
“他想娶你,就得先过我这一关,我姐是谁想娶就能娶的吗。”
君北浔猛地摇了摇头,“现在说这个太早了,我的玄冰,懂?”
“懂,我办事你放心。”
听此,君北浔得意的笑了笑。
君南浔出马,一个顶百。
离奂不交也得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