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某一天，你得到了可以自由支配的力量，你是更愿意将这股力量分给手下的将士，还是据为己有呢？”奥瑞拉注视着凯莎，别有深意的问道。
凯莎思索片刻，回答道：“倘若只能选择其一，我更倾向于将力量集中于一人，而非均匀分配。”
“为什么呢？”奥瑞拉进一步问道。
“长亭之战，我们与埃斯比亚人的那场战役值得反思，埃斯比亚人之中有一个恶灵巫师，可以吸取他人精血壮大自身，在面临审判的最后时刻，亡灵巫师——犸修不惜残害自己同胞，化身为强大的嗜血魔物，在很多战士们眼里，他几乎是不可战胜的，倘若我们没有可以与之匹敌的将军，那么后果是难以想象的。”
奥瑞拉缓缓抬起头，目光看向一旁的碧云树，叶缝透射出的阳光令他双眼微眯，淡淡说道：“没错，最终你的父亲凯尔冒死尝试还在试验阶段的神体改造计划，亲手处决了恶灵巫师犸修。所以，这便是你选择将力量凝聚于一人的理由吗？”
凯莎微微点头：“未来的战争，胜负一定取决于领军者的实力，绝非军队的数量，甚至，用兵的战术思想也在真正的实力差距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奥瑞拉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对凯莎的回答比较满意：“你去吧～”
凯莎微微躬身行礼，准备带着凉冰就此别过。
可就在这时，凉冰却突然开口：“老头，不介意我问你一个问题吧？”
“凉冰！”凯莎回头目光严肃地看了一眼凉冰，示意她不可如此失礼。
奥瑞拉微微一怔，对于凉冰的提问感到有些意外，对于凉冰的无礼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反而和善地笑了笑道：“你这小家伙有什么问题？说来听听？”
“能穿透空间壁障的介质有哪些？你知道吗？”凉冰开口问道。
奥瑞拉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浑浊的双眼透出一抹异样的神色，这真的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提出的问题吗？
同样感到诧异的，也有凉冰身边的凯莎，凉冰提出的一些概念连她都感到有些陌生。
“呵呵……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奥瑞拉感到颇为好奇。
“不为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不知道就算了。”凉冰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毕竟这年代，可能还不理解空间壁障的概念。
奥瑞拉呵呵一笑，紧接着说道：“我对空间有过一些浅层次的理解，但也仅仅停留在理论层面，我们所在的空间只是千万个异类空间中的一个，不同的空间之间存在着绝对的隔离带，或许这便是你所说的空间壁障？”
“你说的没错，所以呢？穿透空间壁障的介质是什么？”凉冰立刻来了兴致，这奥瑞拉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奥瑞拉微微一叹，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目前我只是想到了一种可能，这种可能也许是完全错误的。”
凉冰微微皱眉，即便是猜想，也总比没有任何头绪要好得多。
“我觉得空间壁障应该类似于链接其他空间的大门，需要某种特殊的能量激活这扇大门，这种特殊的能量就像打开空间大门的钥匙。”奥瑞拉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特殊的能量？”凉冰喃喃自语，不禁陷入沉思。
离开奥瑞拉的居所，凯莎时而忧心忡忡地看一眼身旁的凉冰，她突然觉得凉冰仿佛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
“凉冰，饿了吗？吃点东西吧？”凯莎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包肉饼递给凉冰。
正思索着的凉冰听到凯莎的声音，慢慢收回思绪，看到面前的肉饼，凉冰不禁随口说道：“才赢了10枚银币，买肉饼干嘛？”
凯莎微微一愣，凉冰难道……已经知道自己去了角斗场？
片刻过后，凉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暴露了一些信息，顿时有些心虚，不敢抬头去看凯莎的眼睛。
似乎看出了凉冰内心的一丝慌乱，凯莎并没有继续追问，双手捧起凉冰稚嫩的脸庞，轻轻一笑：“谁叫我的妹妹爱吃这个呢？”
虽然，小时候的凉冰的确对天城街边的肉饼情有独钟，但自从那天亲眼见过凯莎从角斗场被扔出来，凉冰便再也没吃过一口肉饼，因为仅仅看一眼，她便会想起凯莎踉跄的背影。
夜幕降临，天城却是比白天还要热闹，因为今晚举国欢庆，天宫正轰轰烈烈地举办华榷王的寿宴。
寿宴开始之际，凯莎带着凉冰见到了凯尔。
虽然偌大的王宫人来人往，但凉冰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
凯尔一身银甲，独自坐在宴席桌前，对诸多前来向他问候的王爵贵族也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父王。”凯莎来到凯尔身边，躬身行礼。
“贺礼呢？”凯尔面色有些阴沉，冷声质问道。
“押运贺礼的车队在经过西城门时，被……”凯莎有些为难地说道。
凯尔似乎早就知晓此事，冷声道：“那你还来干什么？丢人现眼吗？”
“老东西，你说的轻松，自己怎么不去把贺礼要回来？”一旁的凉冰看不下去了，竟直接开怼。
凯尔眉毛一拧，缓缓起身，怒瞪着凉冰，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这个没大没小的女儿当众教育一顿。
“父王，凉冰还小，您别迁怒于她，凉冰，还不赶快给父王道歉？”凯莎急忙眼神示意凉冰。
“我就不～有本事他在这里打我啊？只要他不嫌丢人，略略略～”凉冰说着，还有持无恐地对着凯尔吐了吐舌头。
凯尔气得两眼直冒火，但面对凉冰赤裸裸的挑衅，还是难以发作，这里可是王宫，寿宴快要开始了，各大王宫贵族都齐聚于此，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
终于，凯尔还是憋着一肚子气，又坐了回去。
凯莎满眼无奈地看了一眼凉冰，哪曾想，这还只是凉冰作死的第一步。
见凯尔忍气吞声，凉冰更是放肆，一屁股坐在了凯尔的身边，毫不避讳地端起凯尔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