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通额间的黑雾彻底的消散,慢慢的,原先散去的灵气又开始聚集了起来,还未散完的劫云又开始一点一点的聚拢,渐渐地,劫云的颜色越来越深,里面恐怖了雷灵气暴躁摩擦出滋滋的雷鸣声。
夏草的神识快速的从悟通的祖窍中的窜了出来,睁开眼睛的下一刻就一个闪身,离开了主峰。
“快跑,”风中还留下这句未散去的话语。
众人被他的一系列操作弄得有点懵,什么快跑,也不说清楚。
叶言抬手指着夏草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语道:“这什么情况,跑什么跑,好还是没……”
别说剑幽篁和顾白书两人也同样有些摸不着头脑,在场的三个长辈也有些懵。
“这小子还是这么不着……”白墨淮的声音还未落下。
下一刻,悟通的眼睛刷的一下睁开,同时,也在这一刻,一大片条条都有水桶粗的雷劫,没有预料的,铺天盖地的就朝着主殿而来。
主殿在雷海中,顷刻间化作了飞灰。
季灵枫灰头土脸的脚踩阵法而出,左肩扛着白墨淮和顾白书,左边腋下夹着剑幽篁,右手还抓着叶言。
身侧站着的同样是灰头土脸的古涛,古涛头上祭着飞剑。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除了跑了的那个糟心货,他沧澜派剩余的天赋最好的几个弟子,就团灭在了主殿里面,还有宗门的经济命脉。
“特娘的,老子真是几辈子欠你师徒两人的,”季灵枫这一万多年好不容易修炼出的淡然,顷刻间化作乌,传承了好多代的主殿啊。
古涛心有余悸的收起飞剑,扭头一看,就看到扛着人的掌门,浑身都在颤抖,都忘记把他现在扛着的一溜人放下来,暗道一句‘不好’,趁着掌门没有注意到他,悄悄的往一边挪了挪。
“夏草,你给老子滚过来,”季灵枫暴怒的声音在沧澜派回荡。
门派中,未修炼的弟子纷纷仰起头看向主峰,这一看,哦豁,那一片雷光环绕中,灵植环绕、巍峨霸气的主殿没了,主峰秃了。
门派中的弟子三三两两的聚在了一起,议论纷纷。
“刚才是掌门的声音吧,这是怎么了?”
“肯定是夏师兄惹事了。”
“夏师弟又怎么了?”
“招雷来把主峰给劈了?”
“嘶,”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勇猛的吗?不愧是夏师弟\/师兄。
“怎、怎么了?”夏草远远瞅见了暴跳如雷的季灵枫,说话都有些哆嗦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暴躁的掌门,磨磨蹭蹭的半天都飞不过来。
季灵枫见他这个模样,顺手就抄起一‘东西’往他的所在的位置砸去,“趁着老子还有些理智,你最好过来。”
被扔出去的不是别的,正是被季灵枫抓在右手里面的叶言。
古涛忽然就把头扭到了别处。
剑幽篁默默地垂下的自己的眼睛。
而被扛在肩上的两个‘经济命脉’,则是默默地抬手捂住了眼睛。
被扔出去的叶言有些懵逼,待反应过来,那是刹都刹不住,一路哀嚎的朝着夏草所站的方向就栽了过去。
速度很快,夏草完全躲不掉,被飞过来的叶言带着笔直的往后载去。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原本只有一道惨叫声,现在变成了两道。
“轰!”
两人撞上了一座浮峰那如刀削一般的崖壁上,狠狠的砸在了上面,把那座浮峰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来。
叶言还好一些,就是可怜了夏草,当了他的人肉垫子。
两人双眼无神的顺着崖壁滑了下去,最终砸在了广场上面,砸出两个大坑来。
得了,又损失一笔修理费,古涛缓缓地闭上眼睛,没眼看啊没眼看。
一左一右的两人,大摊着手,生无可恋的注视着天空,仿佛两具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
渐渐地,两人觉得上方的天空变小了一些,晃动着眼珠子一看,他们周围围了一圈人。
原本还在挺尸的两人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一个鲤鱼挺身,站起身来,闪身回到了主峰附近。
季灵枫丢的时候没有用灵力,也就是气急了顺手一丢,嘶,算了,不说了。
他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夏草,“好好好,老子的好师侄,好得很。”
说着视线转向叶言,“精力好啊,和他混在一起,行。”
叶言这次是真无辜了,他冤大发了,明明是掌门你把他扔出去的啊,但这话他不敢说出口,低着头不敢说话,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掌、掌门,怎、怎么了?”夏草颤颤巍巍的发出小猫叫一样的声音。
“来来来,你到我跟前来,”季灵枫抬起右手招了招。
“那个,掌门啊,你要不把白师弟他放下来,这被你肩膀硌得翻白眼了都,”古涛插了句话。
“要你提醒,老子不知道放下来啊,”季灵枫没好气的把肩上的两人给扔到古涛身上,腋下夹着的剑幽篁也扔给了古涛。
古涛手忙脚乱的连忙扶好三人,再不敢说话。
“到我跟前来,”季灵枫瞪了一眼夏草。
“别了吧,掌门你有什么事情,就这么说就行,师侄听得见,”夏草加重的‘师侄’这两个字,祈求他看在他是他亲师侄的份上,放过他,虽然他也不知道他错那儿了。
但不妨碍他识时务啊。
“来,你过来,”季灵枫忽然笑眯眯的再次招了招手。
这一次,古涛直接跃出去八丈远。
就连傲娇至极的白墨淮都紧跟着古涛的步伐。
顾白书是个识时务的,他的师父还在这儿呢,必须跟紧师父的脚步。
剑幽篁倒是没动,结果给古涛隔空抓了过去,外加一个叶言。
夏草看在眼中,心更加的慌了,“掌、掌门,师侄这也没有犯什么事情吗?”
“来,草啊,扭头看看主峰,看看,”季灵枫依旧笑得温和。
夏草下意识扭头看去,以往那座辉煌的宫殿,没了,以往那些灵植、灵树,没了,光秃秃的一片笼罩在雷海之下。
“这、这也跟我没关系啊,是师父在渡劫,不关我的事的啊,掌门师叔,你要明察秋毫啊。”
“你刚才跑的时候怎么不说清楚,啊,自己一个人就跑了?”
“我说了呀,”夏草说完看向叶言,“棒槌,你就说我说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