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中断三小时后,亮北北官微终于有了动静。
第一条是致歉声明,将直播切断归咎于设备故障。第二条配图里,五组嘉宾围着巨型蛋糕合影,小朋友们手中炫耀着各自的森林宝藏——干果项链、动物脚印琥珀、标本相册等等在镜头下闪闪发亮。
这组照片总算让舆论稍稍平息。差点线下冲了出品方东极娱乐大厦,讨要个明确说法的粉丝们,见到照片中安好快乐的朝朝后,也终于三三两两地折返回去。
自从那次冲突之后,邬尚夫妇便刻意保持着低调。收官这天,为了避免尴尬,他们特意等到其他人都离开才动身。
畅畅脸上的不开心一览无余。
本来要和小伙伴们分别就很伤感,还不能和大家同行返程。相比晴晴磊宝他们,畅畅的戒断期提前开始了。
一路上,他委屈地瘪着嘴巴不说话。
邬尚安慰过但不见效,也只好任由孩子自己消化这情绪。
路途中。
“等一下!”
陶云晓突然停住脚步,她摸了摸空荡荡的手腕,眉毛紧蹙,立刻低头在随身小包里翻找,什么也没有。
“我的手链不知道到哪去了。”
那是她今年最喜欢的一条祖母绿手链,丢了可惜。
邬尚提议:“会不会掉路上了?”
陶云晓皱眉:“有可能,我过去找找吧。”
林路上蚊虫多,她让邬尚先带畅畅离开,走到森林外面等她。
看着妻子执意要回去找,他只好照她说的先带着畅畅往外走,“注意安全,找不到就快点回来。”
后方还有些节目组员工尚未撤场,沿途可以问问他们是否见过丢掉的手链。
营地时还戴在手上,应该刚丢不久。
陶云晓沿着来路仔细搜寻,果不其然,在路边里面点的落叶堆里,瞧见了手链的影子。
她心下一松,赶紧走了过去。
只是手还没碰到链子,她就脚下一空,一阵强烈的失重感猛然传来。
砰!
她跌进了猎户捕猎的陷阱里。
所幸这个陷阱已经被弃用,原本深坑里插着的锋利竹片都被踩点的节目组提前清理。
但三米高的落差还是让她疼得眼前发黑,右脚踝传来尖锐的刺痛,瞬间把她激出了眼泪。
她想打电话,结果发现没信号。
“有人吗?帮帮忙!我掉到坑里了!”
陶云晓还顾忌着公众人物形象,整理了下衣服,坐在坑里边拍泥墙边呼救。
“有没有人啊?我是陶云晓……”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上方响起。
她当即目露惊喜,然而当她看到来者时,刚浮现庆幸的眼睛,瞬间被排山倒海的恐惧淹没。
一头庞大魁梧的白熊站在坑边,尖利的爪子在泥土里犁出数道深深的痕迹,土渣从边缘簌簌掉落。
“救……”
绝望如洪水般席卷心头,陶云晓吓得肝胆俱裂,喉咙犹如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根本说不出话来。
那双残暴猩红的兽眼牢牢锁定住她,熊掌扒在坑边,白熊俯视着女人一点点低下脑袋——
吼!
害怕到极致的陶云晓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只一道低吼声就结束了。
白灵熊俯视着四仰八叉躺在坑里的女人,无趣地喷了个响鼻,慢悠悠地离开了。
“陶女士?……陶女士?”
若隐若闻的呼唤将昏迷中的陶云晓惊醒。
她艰难地撑开眼皮,确认恶熊已经离开而她也还活着后,终于崩溃地哭出声来——精心的妆容晕染开来,混合着土渣在脸上拖出两道灰黑的泪痕。
上方站着一个人,眼生得很,但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人总比熊好。
“求求你……拉我上去……”
林诚站在坑边微微一笑,镇静地安抚她:“好的,我这就去找人支援,请陶女士稍作等待。”
说完,不等一脸错愕的陶云晓伸手挽留,林诚的身影就先消失在她眼前。
“别!别走啊!你打个电话试试啊!”
无人回应。
在她吓晕了的十分钟里,多数节目组的滞留人员也已经离开。
林诚恰好路过。
嗯,正是你理解的那个“恰好”。
在深坑陷阱五六米远的地方,说要去找人的林诚展开折叠椅,怡然落座。
“人来了吗?……我是畅畅妈妈……”
“我掉进陷阱了……快点啊!信不信我告你们节目呜呜……”
伴随着前方土坑里时不时飘来的呐喊bGm,林诚自在地吹了吹保温杯里的枸杞茶。
这些天连轴转,可把他累坏了。
下班之后,奖励自己一个高级spa吧。
陶云晓“失足”的第三十分钟。
赶来的工作人员们终于合力将全身上下只伤了脚、但精神状态不太美好的陶云晓,从坑里救了出来。
邬尚父子俩得知消息,立刻随车赶往附近的大医院看急诊。
畅畅全程吓得哇哇哭。
万幸陶云晓并没出什么大问题,但光是脚踝上的伤就够她休养一阵儿了。
只能说,人太倒霉了。
全程陪同就诊的邹世林站在医院外,仰天泪流满面,一个下午接连两位嘉宾出事,他的事业运是要到头了。
手机叮咚一声响。
邹世林抹干眼泪,低头一看消息,静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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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天文数字一动不动的邹导:“……”
半晌,他收起手机,仰头望天,一行清泪又流下来。
朝朝小祖宗!您简直就是我的紫薇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