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凌霄点了点头，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天气，“你说这个啊，”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随意地朝桑依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彼此彼此嘛。”
这句轻飘飘的“彼此彼此”，像一把软刀子，瞬间捅穿了桑依所有精心构建的悲情和控诉！他本来要把自己塑造成无辜的受害者、轮回的见证者、被迫害的可怜人，结果在凌霄眼里，他们竟然是“彼此彼此”的同类？都是脑子不正常的疯子？！
这比直接的否认和辱骂更让桑依感到羞辱和崩溃！但他不得不承认，无论是谁一直被小弥勒纠缠不清都会疯的，也许他早就疯了。但谁愿意承认自己的精神已经崩溃了呢。
“还好，”凌霄的语气依旧平淡，甚至还带着点庆幸的意味，“小弥勒也没放过你。”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桑依瞬间惨白的脸，慢悠悠地补充道：
“不然……我都觉得没法原谅我自己。”
“小弥勒……没放过你……” “没法原谅我自己……”
桑依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碎裂，然后化为一片死灰般的绝望和难以置信的恐惧。他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人，这个他以为用“重生”和“真相”就能击垮的敌人。
“难……难不成……” 桑依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巨大的恐慌和崩溃，“还是你控制的小弥勒？！”
他死死盯着凌霄，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否认或嘲弄的痕迹。
凌霄没有直接回答。
他只是给了桑依一个眼神。
那眼神……极其复杂。没有得意，没有炫耀，没有残忍，甚至没有恨意。那是一种……近乎悲悯的、洞穿一切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的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被丝线操控多年、却始终不自知的可怜木偶，终于笨拙地触碰到了真相的边缘。
然后，凌霄转身。
没有丝毫犹豫，甚至没有再看瘫软在地的桑依一眼。抓着刚过来的解语花的胳膊就离开了。
“等等！凌霄！你站住！你说清楚！到底是不是你！！” 桑依彻底慌了，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想抓住凌霄问个明白，但巨大的精神冲击和身体上的虚弱让他只能徒劳地伸出手，发出绝望而嘶哑的呼喊。
“小弥勒？”解语花听了个大概，但心里还是带着点疑问。
凌霄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侧身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桑依说了句：“傻逼。”然后高高兴兴的和解语花走了。
解语花笑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这句傻逼骂的精妙，小孩根本没说过自己和小弥勒有关，只是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桑依就自乱阵脚了。
桑依这种人，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他都替小弥勒感到可怜，辛辛苦苦培养的居然是这么个家伙，给他宝贝提鞋都不配。
“那个桑依，你打算怎么处置？”对于桑依的处理办法，解语花先开了口。
“不必理会，还有个黑心烂肺的黑瞎子呢。”凌霄笑道。
“谁？谁？谁？谁是黑心烂肺的黑瞎子呦！小少爷诶！出门在外你居然是这么说瞎子的坏话的！”声音一冒出来凌霄就用手肘顶了顶解语花，意思是看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