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鬼?你也太小看阿宁了,这些东西靠脑子就能想出来了。”黑瞎子笑道。
胖子听完后小眼睛滴溜溜地在阿宁、黑瞎子和无邪脸上转了几圈,最后停在黑瞎子那副万年不变的墨镜上,嘴角一撇:“嘿,瞎子,你这脑子想得出来,胖爷我信。但阿宁老板这路子,是不是也太‘野’了点?连陈云锦当年用过的向导都挖出来了?还把这破盘子当个宝似的存着?这他妈是‘想出来’的?这得是钻进档案馆里把陈年旧纸啃透了才办得到吧?”
他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浓的不信和警惕:“再说了,笔记里面的事就咱们几个知道,她阿宁是能掐会算啊?还是……” 他没说完,但那怀疑的眼神,比刀子还锋利。
无邪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胖子的质疑正是他心中翻腾的惊涛骇浪。他强迫自己冷静,目光死死盯住那只被定主卓玛确认过的破瓷盘。
就在这时,那中年妇女将老太太扶了出去,几个人根本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当然,即便是听了也听不懂。
然而阿宁的声音打破了帐篷里紧绷的死寂。只见她脸上已经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道:“没错了!,她说当年陈云锦给她的就是这只盘子,有了这个盘子,她可以直接带我们找到当年的山口。”
“找什么山口?靠一只盘子就能找到?她到底怎么知道咱们要去哪个山口的?”无邪彻底懵了,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定主卓玛的出现、盘子的确认、阿宁的兴奋……这一切都像脱缰的野马,完全脱离了他自以为掌控的轨道。计划?现在看起来简直像个笑话。
“嘿,天真,你傻啦?”胖子用胳膊肘使劲捅了他一下,眼睛里精光闪烁,他显然也被阿宁的话震得不轻,但多年摸爬滚打的直觉让他瞬间抓住了关键,“重点不是她怎么知道咱们要去哪个山口!重点是——她他妈怎么知道咱们要去‘山口’?!还‘当年的山口’!这塔木陀这么大,山沟沟多了去了,她凭什么就认定是那个?还他妈有个‘当年’?!”
对啊!塔木陀地域广阔,地形复杂险恶,他们此行虽然目标明确是寻找西王母宫的线索,但具体路径、最终目的地,都是在不断探索和破解线索中推进的。“山口”这个指向性如此明确的地点,从未在之前的任何计划或讨论中明确提及!就连陈云锦或是三叔留下的线索,也只指向了塔木陀这个模糊的区域,而非某个具体的山口!
胖子的话让无邪猛地抬头看向阿宁,他单独叫了阿宁出帐篷,把心中的疑惑问了个大概。
阿宁听闻后脸上的兴奋收敛了一些,但那份胸有成竹的笃定却丝毫未减。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此一问,目光平静地扫过无邪,嘴角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
看着无邪的时候,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然,“无邪,你以为你三叔吴三省,是唯一一个追查陈云锦和西王母宫线索的人吗?你以为,只有你们吴家和解家,才掌握着那些陈年旧事?”
“裘德考先生的公司,在文物和考古领域深耕多年,尤其是在西域文化研究方面,拥有你们难以想象的资源和渠道。陈云锦当年进入塔木陀的完整路线图,包括她雇佣的向导、选择的入口山口、遭遇的变故……这些信息,并非无迹可寻。”
她抬起眼,直视无邪惊疑不定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定主卓玛,就是陈云锦当年进入塔木陀的向导。她带陈云锦走的那个山口,是进入塔木陀核心区域最古老、也最隐秘的一条通道。”
“等等…”无邪伸手作阻止的姿势:“其它的我都懂,可为什么我们要找云锦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