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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日子,林如霜无外乎就是日日夜夜闭关,进行灵剑单一品类锻造的魔鬼训练。每十五天仅有三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其实就是听紫霄的理论知识讲习。

紫霄师伯当日收徒的时候放了一堆的狠话,什么绝不留情,什么撑不下去就走,真到了实施的时候,反倒是林如霜自己一再要求不断加大强度。

林如霜想尽快摸到元婴的门槛,起码要先将那条最拖后腿的水灵根补全,否则闭关效率实在太低。

紫霄没想到林如霜比他设想的要拼得多,一年又一年,不曾主动开口要求休息过一次。

有时紫霄见林如霜如此争分夺秒,也不好意思像往常教导吴秋山时那样,在指导的过程中偷偷跑去找人下棋;反而赌气一般,硬陪着林如霜炼器。

林如霜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对紫霄那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也摸清楚了。

她指诀变换,炉中的真极两仪火顺势转变,而后注意到身后的紫霄,道:“师伯,您先去下棋吧,今日听吴师弟说四长老又来找您了。第二日您再来检查弟子的炼器成果就好。”

紫霄吹胡子瞪眼:“……炼你的灵剑,别说的老夫好像很想去下棋一样!”

林如霜应了一声,不再多说,专注于手头的阵法,紫霄则是在后方观察林如霜的炼器手法。

这丫头刚来的时候,一手乱七八糟的炼器技法,不知从哪里学得,竟也能有模有样地炼制出法宝,足以见得天赋。

如今不过短短两年,便是突飞猛进。器峰真传的炼器功法使得十分漂亮,丝毫不比秋山差。

天璇当初是怎么收到的这么个弟子?听当年的外门弟子说,好像是办了个小型比赛?

紫霄暗暗寻思着:哪天在器峰也举办个直通真传弟子的选拔,说不定能发现遗漏的好苗子。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转眼间,六年过去了。

林如霜早已习惯了苦修,即便数年如一日地炼器也不觉得疲软。

将近八年的时间,林如霜终于达到了紫霄的要求——炼制出了上品灵器。

这样的进步速度已经是很不对劲了。即便是专精器道的弟子,炼器水平想从法宝跨越到灵器起码也需要三十多年。

但紫霄教导了林如霜这么长时间,早就习惯了她所展现出来的学习能力,对这一结果并不意外,甚至有种本该如此的感觉。

他摩挲着林如霜呈上来的上品灵器。这本是她八年前在器盟所锻出来的法宝,名曰寒渊。

如今经过重锻,加入了不少更高品质的材料,已经从法宝提升到了灵器。无论锻造手法还是结阵,都挑不出半分错误,甚至阵法上的巧思令见多识广的紫霄都有些吃惊。

只可惜,林如霜目前还只是金丹境,始终无法跨越炼制灵宝所需的灵力鸿沟。

……她的炼器能力是足够了,只是差了些灵力。等日后突破到了元婴,自然而然也就能炼制出灵宝了。

紫霄神色平静,轻轻将寒渊归还给林如霜。

他沉默许久,最后只说:“倘若你不打算学习其余品类的灵器锻造之法,到现在这个地步就够了。”

林如霜明白是时候离开器峰了,连忙跪地深深一拜:“多谢师伯教导。师伯的恩情,弟子绝不会忘。”

紫霄很不习惯应付这种场面,打断道:“行了,又不是见不到了。老夫已经答应了你师尊,自然会负责到底。日后你若还想来器峰随时来,哪怕是化神过后,还想学习纯阳灵宝的锻造之法,老夫都无所谓!”

林如霜应了一声,又问:“那弟子以后出门能报师伯您的名号吗?”

紫霄想到自己很久以前随口放的狠话,不自在轻咳一声,“随便……咳,只一点,输了别报。”

林如霜笑了,接连对紫霄拜了拜,直到他都有些不耐烦了:“若无事,就快些走。四长老还在等老夫下棋,你莫要耽误时间。”

林如霜忍住笑意,最后深深一拜,才恭敬退下。

一直到林如霜离开,紫霄都不知道,她其实已经炼制出灵宝了。只不过主材料用的是腾蛇的骨身,不方便拿出来展示。

林如霜境界的确不够高,调动的水灵力也不充足,但她有一枚蕴含着极为庞大水灵力的蚌精灵珠,可弥补不足。

就这样,林如霜以腾蛇庞大的骨身为主材,辅以锻器大会魁首奖励的那枚七品水系矿石,蚌精灵珠,以及这么多年来紫霄师伯手头漏出来的一些高阶灵材,最后炼制出一整套中品灵宝品质的灵剑,一共四十九把。

这些灵剑所用辅材经过精心搭配,主材灵性相通,铭刻的符文亦暗藏玄机,完完全全就是为了剑阵而打造的一套灵剑,林如霜将之取名为——云梦。

腾蛇的任意部位,价值都远远不止一套普通灵宝。林如霜也知道,用这么好的材料才炼制出区区中品灵宝,实在是暴餮天物。

这已经是林如霜倾尽一切手段,所能达到了极致了。

好在炼器不像炼丹,并不是一锤子定音的事。往后境界足够了,她还有机会将云梦重锻成上品纯阳灵宝,甚至是天地灵宝,毕竟有真灵骨躯的底子在。

而早在云梦剑炼制出来之前,天剑剑阵的学习就被林如霜划上了日程。如今她已经学会了前两式的基本驱动方式,只是还没有机会用到实战上。

林如霜从器峰离开,同半路遇上的吴秋山简单道了个别。

这么多年断断续续地相处下来,林如霜跟此人还算相熟。而紫霄师伯的大弟子已经结婴,据说到如今还在外游历,她一直未能见到。

林如霜回到位于藏剑峰的洞府,将绯羽招回来,给它喂了些四阶妖兽肉改善下伙食。

原本还想弄点腾蛇肉给绯羽吃,可惜腾蛇虽死,仙兽血脉的威慑却还在,绯羽愣是不肯吃一口。

林如霜没有强求,放任它去玩了。又将三尾貂放出来,小家伙一见到腾蛇的肉竟也一样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