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说:最后时刻!能不能成?!能不能成?!哦——还好还好,或许是因为紧张,虽然在收尾阶段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差池,但总归还是将丹药顺利炼制出……】
“……”
季云泽盯着赛场眼眸微眯,一旁的齐硫城见此也是无精打采,哈欠连天。
“还是好无聊……”
“那怎么办。”
“我要睡了。”
“……”
齐硫城趴的倒是十分利落,见此季云泽的嘴角难免有些抽搐。
一上午的时间过的不慢,但对于季云泽而言还真是有点如坐针毡。
他并不关心谁会赢,他只在意北慕辰会不会输。
而场上和他抱有类似想法的人并不少,抛开一些真的有在认真研究分析各参赛者能力的炼药师,更多人只是来凑热闹。
在大多数时候,他们也只会给自己人欢呼。
像刘算易这样的除外。
想起刘算易,季云泽一时还真有些担忧。
按理来说……
‘算了……’
季云泽拍拍自己的头,劝自己想也是无用,于是就这样带着心事,硬生生撑到上午最后一位参赛者出场。
【下一位出场的是,青棱帝国朱锦炼药师公会成员……】
“……我先走一步。”
戳了戳一旁正昏睡着的齐硫城,季云泽悄声道。
“嗯?”
齐硫城半梦半醒的睁开眼,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上午场比赛马上结束,我们多半不会出现在映像上,趁这个机会我要去找一下刘算易。”
“啊?”
“你留在这。”
季云泽边说边起身,顺便还笑着拍了下齐硫城的肩膀,以此按耐住听闻他的话后同样正欲起身的对方。
“不是……”
“告辞。”
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季云泽走下看台,随即光速消失在原地,只留下齐硫城一个人睡眼惺忪的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出神。
由于比赛还未结束,原先他们所处的阁楼出奇的安静,除了角落里负责巡查的侍卫,一时间空旷的走廊竟不见一个人影。
一路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季云泽顺利来到四楼并扣响刘算易的房门。
“是您。”
不曾想前来开门的刘算易此时竟还穿着睡袍,披散着甚至有些凌乱的头发,俨然一副什么都还没开始准备的松散模样。
“真是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打扰到你。”
鼻尖传来松木的香味,其间隐约还混合着某些草药的味道,想来刘算易整个人已经被药材腌入味了。
想到这,季云泽幽幽的望着对方,嘴角不自觉的便浮现出一丝笑意。
“没什么,右相大人这个时候找我是有什么事?进来说话吧。”
刘算易退至一旁,在季云泽进入房间后顺手关上房门。
进入房间后,映入眼帘的是相同的房间布局,这里的房间似乎除了大小略有不同外并无任何其它区别。
“其实并没有其它事情,我来找你只是想看看你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所以,您是来检查我的身体的?”
“呃……那倒不是。”
季云泽表面淡定,实则早已对对方的脑回路感到清奇。
“老实说,现如今我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太乐观,但支撑到比赛结束还是没有问题的。”
刘算易在椅子上坐下,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有绝对把握夺冠吗?”
闻言,刘算易倒茶的手也是微微一顿,旋即他看向站在原地并没有动的季云泽,继而笑道:
“马上就要轮到我上场了,您就不要给我施加压力了吧?”
“并非是施加压力,我并不想让你,让我们拜星帝国输给一个……叛国者,这是把必赢局,我想不到输掉这场比赛会造成什么后果。”
“我本就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恰逢自己有能力才决定参加这场比赛,现在是怎么回事?您这是完全把我架住了?”
“……”
“您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地道?”
刘算易也站起身走到季云泽身旁,微微垂下眼眸看着他,只是眼神变得有些阴鹜,看的人悚然。
“先前您登门拜访时可不是这套说辞,否则我也不会来,私以为会长柳涯的炼药水平并不比在下差多少。”
“不要误会,就是因为需要绝对的胜利,所以我才会请你出战……北慕辰是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二十一岁,94级,同样对炼药方面有着很高的造诣,外界已经开始传他是你的‘升级版’……”
季云泽也笑了,漆黑的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刻意,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想过掩饰。
一套激将法摆在这,至于刘算易上不上套那是他自己的事。
“我对这些传闻并无兴趣,既然代表帝国出战我自然会尽力而为……”
闻言,季云泽凑近了些,在对方耳边低声道。
“先清楚一点,在这个关头我找你并不是为了影响你的心态,比起量力而行,我更希望你全力以赴,所以不妨考虑一下我的提议,这样对你我都简单。”
“什么提议。”
“恰逢我新炼制出了一种新蛊,它可以让你的身体暂时恢复到平常状态,到了那时……”
“多谢右相大人的好意,但我并不需要。”
季云泽神情微滞,在听到对方的回答后心中顿时生出怒意。
“嗯哼?不需要?”
虽未做出任何失态的表现,但那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声音无论怎么听都让人感到阴寒。
“依靠外力取胜,这样的事一旦被发现,您可曾替在下考虑过后果?”
“到那时,我会有什么下场?”
面对刘算易的质问,季云泽只是冷笑。
“你在怀疑我的水平?要我说那些炼药师们在上场前未必就没有服用过某些能在短时间内提升元魂力量的东西,你又何必这么‘高洁’,我既然提出建议,那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确保你不会被发现……”
然而,季云泽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却已经被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莫名的元魂力量捆倒在地,顿时贴着地面完全无法动弹。
抬头,却只见刘算易仍是站在那,且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自高处打量着他,苍蓝色的眼眸似有幽光浮现,忽明忽暗,让人不安。
该说不说这刘算易确实挺邪门的,平常看不出来,有时候却让人一看就知不是个好人,甚至是自带着一股子邪气。
也难怪齐硫城让他离对方远点。
这么想着,季云泽又下意识动了动身子尝试挣脱,但显然没那么简单。
看得出对方只是有些愠怒,还没到置他于死地的程度。
那他就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和对面动手……
今后的一系列事情还免不了要和刘算易联络,关系闹得太僵可不行。
“我做错了吗?我只是想让你暂时恢复到你平常的水平!这比赛对于受伤的你来说公平吗?!赢不了怎么办?”
保持镇定,季云泽开始装作出一副为对方着想的模样反过来质问对方。
“到底是想让我赢,还是想让北慕辰输?”
刘算易半蹲下身子,季云泽眼前的光亮顿时被前者的身躯所遮蔽,连带着周边的氛围也开始变得压抑。
“这种事情您该如何确保?”
苍蓝色的眼眸仍旧明亮且不带有温度,在看向她时完全是一种直白的审视,仿佛将其从内到外都看了个透彻。
但可惜的是刘算易仍旧无法看穿季云泽的内心……
因为黑色的瞳眸之下所隐藏着的尽是虚情假意,一味的侵入窥探反而会让自己深陷泥潭,沉沦其中。
在这之后,刘算易有意避开了他的视线。
一时间两人心里都有些说不上来的不舒服,不过明显更不舒服的是此刻正趴在地上的季云泽。
恰逢几缕银灰色的发丝垂落在手上,季云泽直接给他拽住。
“你不觉得你应该纠正一下你的态度?把我捆在地上很好玩是吗?”
“明明是您仗着自己的身份冒犯在先……”
期间,季云泽感受到脸上传来冰凉的触感,细看之下竟发现触感竟来源于一枚铜钱。
而此刻刘算易正拿着那枚铜钱有一下没一下的碰着他的脸!
季云泽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恶寒。
他不禁想问皇室亲卫该不会都有什么精神上的疾病?!
旋即,铜钱掉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而这响声也让此时耳朵正贴地面的季云泽感到不适,他不禁皱了皱眉。
“……你问我是想让你赢还是想让北慕辰输,首先我不认为这两者相斥,其次只要你能胜过北慕辰,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
见硬的不行,季云泽只好暂且服软,摆出一副任他提条件的架势。
或许是倒在地上被束缚住的原因,在刘算易眼里他一改先前强硬的态度,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变脸速度之快简直超出刘算易的预料。
不过这样事情也就好办了。
“真的是任何我想要的?”
“嗯。”
怕他不信,季云泽将头点的很重。
“如果是您的话,我相信您做出的承诺。”
刘算易冲他笑笑,只是这一次笑容变得平淡随和,好似方才发生的一切都非他本人所为。
不知为何,季云泽想起先前对方说自己有帝王之相的事,不由得心中浮现出一丝诡异感……
“但是我希望这个条件容我日后考虑清楚再做回复,至于您的提议,我还是保持原先的态度——恕我很难从命,无需这些我也必定可以取胜。”
说着,刘算易将季云泽慢慢扶起身。
“您是右相,我本不该这么对您,今天的事容我向您道歉。”
“你是不是觉得拒绝我的帮助,不与别人同流合污的自己很‘正义’,很‘高洁’?”
“什么?”
只见季云泽微抿着嘴,盯着他摇了摇头。
“一个恶人,总想着做事光明磊落,那样赢不了。”
“我不是恶人。”
“真的?”
季云泽的眼睛亮亮的,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般完全是一副嘲讽的神态。
“我见过的恶人不少,后面他们都被我所杀,虽自认为自己算不上好人,但在杀了那么多恶人的情况下也绝对算不上恶人吧?”
“你认为北慕辰是好人还是坏人?”
季云泽像是突然来了兴致,表情之中夹带着一种诡异的兴奋感。
“当然是坏人,不然也不会登上通缉令,您说对吧?”
“哈哈……嗯,从设定上来说他确实算不上好人,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季云泽站起身,拍打了下身上灰尘的同时还不忘说出一些对方听不懂的话。
“真是愚不可及,算了,看你下午的表现了,希望你不要后悔。”
于是在这之后,季云泽揉着肩膀走出房门,或许是因为刚刚猛然间被摔趴在地,以至于两条腿走起来都有些不利索。
显然刘算易自信的八匹马都拉不过来,虽然对其反应早有预料,但季云泽还是对这个结果感到无力。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有什么意义。
也是,站在刘算易的角度,有着绝对实力的他确实没必要搅这趟浑水。
“唉……”
季云泽默默叹了口气,同时也希望这场比赛真的是以刘算易的胜利而告终。
光明磊落好啊,光明磊落的赢了更好。
再然后,他又一次撞见了江念银。
“又是他……”
在走廊上隔着老远,季云泽小声嘟囔了一句,而更让人难受的是,虽看不清江念银的表情,但很明显是对方先注意到他的存在,并且看样子已经盯了他有一会儿了。
江念银:“……”
在长廊的尽头停留片刻,最终江念银转身走上台阶,他似乎原本便打算去五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