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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覆盖射击,那是地毯式轰炸。周卫国根本没打算瞄准,他就是要把这片区域彻底炸烂。

爆炸声连成了一片,火光、硝烟、泥土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地狱般的景象。苏军队长开着吉普车在弹雨中狂奔,他感觉自己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会被吞没。

“疯了!这群中国人疯了!他们怎么有这么多炮弹?他们怎么敢这么打?”

他不知道,这是张合给他的警告,这是用钢铁和火药写成的“请勿越界”。

十分钟后,炮声停止了。农安的荒原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弹坑群,像是一块充满了疮疤的皮肤。苏军队长侥幸逃脱,但他的人死了一半,吉普车也被弹片削掉了一半。他狼狈地逃回了指挥部,把这个消息带给了沃罗诺夫。

……

长春,苏军临时指挥部。

沃罗诺夫听着侦察队长的汇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自行火炮……105毫米口径……t-34底盘……”沃罗诺夫把手里的铅笔折断了,“那是我们的底盘!那是我们的坦克!他们居然把它改成了这样!而且用了这么多炮弹,仅仅是为了赶走我们的一支侦察队?”

“这就是示威。”参谋长在一旁低声说道,“他们在告诉我们,他们的火力很强,他们的补给很足,他们不怕消耗。”

“该死!”沃罗诺夫一拳砸在桌子上,“这个张合,他到底哪里来的底气?他哪里来的这么多物资?难道美国人真的在全力支持他?”

“有可能。”参谋长分析道,“最近我们在大连的情报网发回消息,美国人的船进出很频繁。而且,他们在那里建了一个巨大的炼油厂。”

“炼油厂?”沃罗诺夫的瞳孔猛地收缩,“你是说,他们有油了?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了。有了油,那些钢铁怪兽就有了无穷的动力,他们就能肆无忌惮地在满洲平原上驰骋,而我们的油却还要靠漫长的西伯利亚铁路运送。此消彼长,我们处于劣势。”

“那怎么办?”沃罗诺夫问,“撤退吗?”

“不。”参谋长摇了摇头,“我们不能撤。撤了,我们就彻底失去了对远东的话语权。斯达林同志不会原谅我们的。”

“那你的意思是?”

“我们要寻找盟友。”

“盟友?”沃罗诺夫冷笑,“在这片土地上,我们哪里还有盟友?日本人投降了,美国人跟张合穿一条裤子。难道你要我去联合那些躲在深山里的土匪吗?”

“不。”参谋长指了指地图的南端,“那里还有一个不甘心失败的人。”

“重庆?”沃罗诺夫愣了一下,“蒋?”

“是的。”参谋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然我们在意识形态上水火不容,但在对付张合这一点上,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我们可以给他们提供一些他们急需的东西,比如武器,比如情报,以此来牵制张合的精力,让他首尾不能相顾。”

沃罗诺夫沉默了。他在权衡,这是一步险棋,也是一步违背原则的棋。但是,看着地图上那片不断扩大的、属于张合的红色区域,他咬了咬牙。

“好,就这么办。你去联系,秘密联系。不要让莫斯科知道,也不要让美国人知道。我们要给张合找点麻烦,找点大麻烦。”

……

太原,兵工厂,风洞实验室。

其实这就不是一个正规的风洞,它就是一个巨大的木制管道,连接着一台从b-29轰炸机上拆下来的大功率发动机。螺旋桨高速旋转,产生强大的气流,吹向管道里的模型。虽然简陋,但这是中国第一个空气动力学实验室。

堀越二郎正趴在观察窗前,死死盯着里面的那个模型。那是一个后掠翼的模型,不同于p-51的平直翼,它的机翼向后倾斜了35度,像是一只收起翅膀的雨燕。

气流以每小时八百公里的速度吹过机翼,模型在震动,那是激波产生的震颤。

“数据!”堀越二郎大喊,“升力系数!阻力系数!快!”

旁边的记录员飞快地记录着仪表盘上的数据。

凌峰站在一旁,虽然他看不懂那些复杂的公式,但他能感觉到那个模型里蕴含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美感,那是速度的美感。

“怎么样?”凌峰问,“能飞吗?”

堀越二郎转过身,满头大汗,但眼神里透着狂热:“能!凌峰君,这是天才的设计!这种后掠翼能延迟激波的产生,能让飞机突破音障!”

“突破音障?”凌峰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你是说,超音速?”

“理论上,是的。”堀越二郎激动地说,“只要发动机的推力足够,只要机身结构能承受住那种压力,它就能追上声音,甚至超过声音。”

“好!”凌峰一拳砸在掌心,“那就造!发动机我们有尼恩,结构我们有德国人的技术。只要你把这个壳子给我造出来,我就敢把它飞上天!”

“可是,”堀越二郎犹豫了一下,“材料。我们需要更轻、更强、更耐热的材料。普通的铝合金承受不住那种高温和压力。”

“材料?”凌峰笑了。他想起了李云龙送来的那块黑石头,想起了张合的话。

“放心,材料管够。我们有稀土。”

……

就在太原为了超音速而努力的时候,在遥远的南方,一场秘密的会面正在进行。

地点是一艘停泊在长江上的小船。船舱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重庆军统的戴局长,另一个是一个穿着长袍、戴着礼帽的商人,但他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只有职业军人才有的杀气。他是沃罗诺夫派来的特使,也就是那个苏军参谋长的心腹。

“戴先生。”特使开口了,中文很流利,“我们知道你们现在的处境很艰难。张合的坦克已经饮马长江,你们的防线岌岌可危。”

戴局长冷冷地看着他:“不用你提醒,我们还没输。”

“是吗?”特使笑了笑,拿出一张照片。那是张合在阅兵式上的照片,背景是那一排排令人绝望的白虎坦克和天空中呼啸而过的喷气机。

“凭你们手里的那些二战剩余物资,你们挡得住吗?”

“挡不住。”戴局长沉默了,这是事实,残酷的事实。

“所以,”特使把照片推过去,“我们来帮你们。”

“帮我们?”戴局长冷笑,“苏熊人帮我们?这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我们不是帮你们,我们是帮我们自己。”特使淡淡地说,“张合太强了,强得让我们不安。我们需要有人在南面拖住他的后腿,让他不能全力北上。所以,我们要给你们送点东西。”

“什么东西?”戴局长问。

“图纸。”特使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卷蓝图,“t-34坦克的图纸,还有喀秋莎火箭炮的图纸。甚至,还有米格战机的部分设计图。”

戴局长的手抖了一下。他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这是苏熊人的核心技术。有了这些,他们的兵工厂就能造出能和张合抗衡的武器。

“为什么?”戴局长问,“为什么给我们这些?”

“因为,”特使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长袍,“我们不想看到一个统一的、强大的、不受控制的中国。我们需要平衡。”

戴局长看着那卷图纸,眼神复杂。他知道这是毒药,但也是救命的药。在这个生死存亡的关头,他没得选。

“成交。”戴局长伸出手,“但是,我要原版的。还有,我们需要专家。”

“没问题。”特使握住了他的手,“专家我们会通过北疆的秘密通道送过来。祝我们合作愉快。”

……

夜深了。长江的水依旧滚滚向东,但在这平静的水面下,一股新的暗流正在涌动。张合并不知道,他的两个对手已经联手了,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西北,戈壁滩。

风像从地狱里吹出来的哨子,尖锐、刺耳,卷着沙砾打在脸上能把皮给磨破了。

一支车队正在这荒漠中艰难地蠕动。十几辆嘎斯卡车涂着苏军的草绿色,但在漫天的黄沙中显得格外扎眼。车上坐着的不是士兵,是一群穿着厚重皮大衣、戴着皮帽子的外国人。他们怀里紧紧抱着黑色的公文包,眼神里透着不安和疲惫。

那是沃罗诺夫承诺给重庆的专家团,还有核心图纸。

负责护送的是一个苏军加强连,加上重庆方面派来的接应部队,足足有三百人。几辆装甲车在前后开路,炮塔上的机枪警惕地指着四周的沙丘。

这里是无人区,没有路,只有前人留下的车辙和偶尔可见的白骨。

“快点!再快点!”领头的苏军少校不停地催促着司机。他叫伊万,是个老兵。直觉告诉他,这地方不干净。太安静了,连只蜥蜴都看不见。除了风声,就只有引擎的轰鸣声。

而在几十公里外,一处不起眼的沙丘后面,几双眼睛正透过防风镜死死地盯着这支车队。

那是段鹏,凤凰战队的突击队长。他趴在滚烫的沙子上,身下是一辆改装过的威利斯吉普车,没有顶棚,没有挡风玻璃,只架着一挺m2重机枪。为了适应沙漠作战,车轮换成了宽胎,水箱加大了两倍,就像一只趴在沙地里的蜥蜴。

“队长,”观察员放下望远镜,声音压得很低,“来了。十四辆卡车,四辆装甲车。人不少,还有重火器。”

段鹏吐掉嘴里的沙子,冷笑一声:“人多有什么用?在沙漠里,靠的是腿快,还有眼瞎。”

“眼瞎?”观察员没听懂。

段鹏指了指头顶的太阳还有风向:“现在是正午,阳光直射。而且,我们在上风口。等风再大一点,沙子会教他们做人。传令,各小组检查装备,把防尘罩都给我戴好了。别一会枪栓卡了沙子,这时候掉链子,老子把他在沙子里埋了!”

“是!”

几十名突击队员迅速行动起来。他们穿着土黄色的迷彩服,脸上抹着油彩,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他们没有重炮,没有坦克,只有吉普车和摩托车。但这就够了,这是一场狼群对牛群的猎杀。

……

太原,指挥部。

张合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落叶。秋天了,北方的天高了,也凉了。

“旅长,”赵刚拿着一杯热茶走了过来,“段鹏那边有消息了吗?”

“还没。”张合接过茶喝了一口,“西北那边信号不好。而且为了保密,他们一直保持无线电静默。”

赵刚有些担心:“那个沃罗诺夫既然敢派人送东西,肯定做了万全的准备。那个加强连听说装备了最新的dShK重机枪。段鹏他们就那几辆破吉普,能行吗?”

“破吉普?”张合笑了,“老赵,你别小看那几辆车。那是凌峰带着技工们专门魔改的。发动机换成了p-51的液冷引擎,虽然是报废翻新的,但那马力在沙漠里跑起来连风都追不上。而且……”张合的眼神变得深邃,“在沙漠里打仗,靠的不是硬碰硬,是脑子。段鹏跟了我这么多年,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就别回来了,丢人。”

“可是,”赵刚还是不放心,“万一,我是说万一,让他们跑了,东西到了重庆手里,那咱们的优势可就……”

“跑不了。”张合打断了他,声音坚定,“就算他们跑到了天边,我也要把他们抓回来。那是苏国人的技术,也是我给他们准备的棺材钉。”

……

戈壁滩。

风果然大了,黄沙漫天,能见度降到了不足五十米。苏军车队被迫减速,甚至停了下来。

“该死!”伊万少校骂了一句,“这是什么鬼天气!上帝啊,你是在惩罚我们吗?”

不仅是风沙,还有高温。地表温度接近六十度,卡车的发动机开始开锅,水箱冒着白烟,士兵们躲在车厢里像是在蒸桑拿。

“水!我要水!”有人开始呻吟。

“省着点喝!”伊万吼道,“还有两百公里才能出这片鬼地方!”

就在这时,呜——风声中突然夹杂着一丝异样的啸叫,像是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