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笼罩着的京城,注定不得安生!
不少人被外头的响动吵到,被迫从睡梦中醒来。
尽管大多数人不敢出门,但耐不住有好奇心强的人,点亮夜灯,跑出来看。
不仅仅是四处巡逻的禁军以及三大营士兵,更有气势汹汹的猛虎和壮实憨憨的食铁兽,在京城到处乱窜。
一时间人心惶惶。
绝大多数人见到这等阵仗,忙紧闭大门不出。
不过也有例外。
比如说,有的人看到漂亮的金色猴子,心生贪婪,想要薅回家旺财镇宅。
贪婪之人却万万没想到,金毛猴滑不溜秋的,还会“吱吱吱”地抓伤他们。
单枪匹马的话,根本没有人能够抓到。
有些混混贼心不死,居然找来同村的许多人,一起围攻金毛猴。
烛火映着一张张贪婪的嘴脸,唧唧心急如焚。
它要把找到小主人的消息带回去!让小主人的家人们和小哥哥,狠狠收拾一顿那个丑陋的人类!
“诸位,这只金色的猴子世间罕见!毛发油光锃亮,金光闪闪,瞧着就滑溜!抓回家必然是旺财镇宅的好家宠!咱们拿去卖给富商,得到的金银能让咱们富起来!大家伙人人出力,卖得的银两,见着有份!”
“好!”
“好!”
“好!”
“……”
村民们举着火把,附和之声不绝于耳。
唧唧抓耳挠腮,急死个猴了!
小主人在京郊外,它不得不途经这个小村庄,不成想会被围困在此!
万一它报信晚了,小主人出事可如何是好?
以前小主人常常叮嘱它,喝了灵泉水就跟别的猴子不一样,不可在人前显示出超凡的力量!
可是它也曾听国师教导小主人,什么事急从权的……因而,它这个时候表现出跟别的猴子不一样,也是情有可原!
唧唧想明白后,就决定与这些不知好歹的村民们一决高下!
当然,它是一只聪明的猴王!硬碰硬,不在它的考虑范围内!
那就抓一个最坏的坏蛋,给他那一张完好的脸抓挠出罪恶的勋章!然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趁机逃跑!
毕竟小主人说过:三十六计,溜为上计!
“大家都警醒着些,这只猴子聪明的紧!我和二狗怎么都抓不到,要当心它跑掉!”
领头的那个二流子一边提醒,一边领着村民,小心靠近。
眼见村民们围成的圆圈渐渐缩小,唧唧四蹄着地,浑身金毛倒竖,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
“吱——!”
村民们听得一阵脑壳疼,忍不住紧紧捂住耳朵。
就是现在——
唧唧瞅准那个领头的二流子,整只猴从矮墙上一跃而下,“吱!”
它手脚并用,锋利的指甲划拉领头的皮肉。
二流子发出凄厉的惨叫,抱头鼠窜。
很快,他头发散乱,脸和头皮被划拉出数道伤口,触目惊心!
不少村民看到这一幕,都有些害怕,忍不住后退。
队形也因此变得散乱,原先密密匝匝的圆形队伍,有了突破口。
“吱!”
唧唧全力一击,在领头的鼻梁上横划出一道深深的伤痕后,瞅准空隙,左冲右突,跳窜进黑夜中……
“啊!快追!快抓住那只死猴子……”
后面传来领头二流子气急败坏的声音,紧接着响起络绎不绝的脚步声。
唧唧跑得飞快!
论逃跑,谁能跑得过本猴王!切!一群愚昧无知的丑八怪!
夜幕渐渐褪色,待到东方渐白,便有早起的老人跟邻居八卦,说是起夜看到过一个仙童一般的男孩,在大街上狂奔而去。
也有人说,远远瞧见月色下那道黑影,男孩仿佛不知疲倦一样,不见他有片刻的停歇……
也有好事的主家在楼上看热闹,说昨夜的官兵比满城的老百姓都多……
此刻的拓跋修和宝刀未老苏老将军领队在外,刚好在街口会合。
拓跋修与苏老将军相视一眼,俱都摇摇头。
胖墩墩和圆滚滚本就各自协助他们寻人,此刻二熊一阵交头接耳,不知在交流什么。
不多时,另外两队人马也搜查到这儿,两只媳妇熊立即与它们的丈夫凑到一处,卿卿我我。
不多时,四只熊一致抬头望向京郊的方向。
这是它们一致的判断。
既然京城内没有,那就只有一个答案,小主人在城外。
拓跋修目光一凝,“是了,城内没有,或许周富贵早就逃到京郊。”
苏老将军提起的一颗心,就没有落下来过。听到这样的判断,心更是往下沉。
“卿宝说过,圆滚滚它们的嗅觉不亚于狼狗。咱们在城内已经转了个遍,没有发现踪迹,或许卿宝真的被带出去了。”
如此一来,他们就白白耽搁一整夜了!
其实熊猫的嗅觉较敏感,可发现一定距离的人和动物。奈何京城太大,混淆各种各样的气味。再加上臭道士刻意抹去痕迹,远在将近百里之外的京郊,实属难为四只熊了。
拓跋修想到什么,眼眸划过一抹凌厉的杀气:“我怎么忘了!有一句话说的好,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是安全!有没有可能,卿宝就是被带去周富贵原本夺人气运的那一间内室?”
唧唧就在这个时候,气喘吁吁地跑到这儿来。
它看了看众人,最后选定对象——拓跋修。
它认识的人类中,除了小主人,最聪明的就是小主人口中的“小哥哥”。
“吱吱吱吱……”
唧唧站在拓跋修马下,好一顿比划。
拓跋修倾身聆听,极其认真。奈何始终是两个不同的物种,鸡同鸭讲眼碌碌。
其他人瞧见这一幕,感到啼笑皆非,却又不敢在太子殿下面前笑出来。
唧唧说到口干舌燥,见拓跋修只是看着自己,并没有说话。
它似乎明白什么,当即“抛弃”拓跋修,挤进四熊中间。
“吱吱吱……吱吱吱……”
“嗯!嗯!嗯!”
唧唧飞快说着什么,四头熊时不时附和点头。
拓跋修:“……”
人家跨物种,他也跨物种,为什么别人家的好像能听懂?
苏老将军看了看憋屈的拓跋修,便是担心小孙女,也不禁抽了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