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撞了一下对方的肩膀:“说什么麻烦呢,她也是我妹妹,我们都是一家人。”
说完之后,世子妃又开口:“我听阿钰说,妹夫要不了多久,也会回到帝城,届时你也会一块回来的。”
沈大小姐点了点头:“陛下确实有意,让我夫君调回京城。”
之前让她夫君前去别的地方,也不过是因为想要锻炼一下他,如今他在其他地方做的也很好,此次堤坝的任务做好之后,便能回京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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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歌在回家的路上,也许是因为太困了,所以在马车上就睡着了。
只是睡着睡着突然做起了一个梦,梦中的自己错信他人,险些蹉跎了一生。
晚歌从梦中醒来,满头都是汗,手似乎都在发颤。
“怎么了?”慕宴行轻轻的拍着对方的后背,感觉到对方的害怕,有些担忧的问着。
晚歌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做噩梦了。”
慕宴行将人紧紧的抱在怀里:“夫人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晚歌听到他的话又点了点头:“夫君别担心,现在我醒来已经记不清梦到什么了。”
慕宴行还是有些担忧,晚歌抱着他的脖子就亲上了他的脸。
这个时候慕忱就在一旁开口:“娘亲羞羞。”
晚歌看着自己的儿子又开口回答:“娘亲亲自己的夫君才不羞,你要是嫉妒,就找个媳妇,让你媳妇也亲你。”
“哼!娘亲坏坏,不喜欢娘亲了。”慕忱像是赌气一样撇开了目光。
晚歌看到自己儿子这么可爱,与自己的夫君对视一眼扑哧笑了。
…
回到家之后,晚歌沐浴之后又睡着了。
慕宴行看着夫人睡觉都皱着眉头的样子,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走出了门。
他让人调查了一下司临的行踪,然后就离开了丞相府。
…
司临走在街头,突然就被人套了麻袋,接着身上就是一顿挨揍。
这如此熟悉的场面,他并没有挣扎,但直接就开口了:“是你吧慕宴行,六年前打我的人也是你。”
慕宴行听到了对方的问题,便让人将麻袋打开。
躺在地上的司临,看着居高临下的慕宴行,并没有一点意外,毕竟被套麻袋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
只是以前是对方亲自动手,现在对方已经不需要亲自动手了。
哦对了,如今的对方已经不是那个落魄的世家子弟了,现在对方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六年前你就这么做了,那时候我与歌儿才成婚,原来你那么早,就喜欢他了是吗?”
慕宴行没有否认:“是啊,我喜欢她比你想象中的要早,她那么好的一个人,可你没有珍惜她,不过我还得感谢你,否则我也没机会站在她身边。”
司临听到这句话之后就苦笑了:“是啊,都怪我太蠢,看不清身边的人,她曾经那么爱我。”
“爱你?”慕宴行一下子就笑了:“你想太多了,我夫人告诉我,她根本就不爱你,之所以选择你,是觉得你比较好拿捏。”
司临听到这句话,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慕宴行拍了拍他的脸:“还不懂吗?当年沈家如日中天,表面风光无限,但早就是皇帝的眼中钉。先帝疑心重,又自命不凡,认为自己可以长寿,所以无论姐姐是嫁给皇子还是名门世家,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如果嫁给皇子,除非她一辈子都不能生育,否则无论是从以后还是当时,在皇帝的眼中都不适合。
怕以后沈家会拿孩子当傀儡皇帝,而他的儿子会被去父留子。
当然,他当时更怕的是沈家为了扶持他的孩子,彻底将他铲除。
他皇帝的位置坐的还不够呢!而且他让人炼制长生丹,他相信可以成功的,他身为帝王可以长生不老。
所以皇子是姐姐最不想要嫁的,其他高门世家,无论哪个跟沈家联合,都会让皇帝有危机感。
可沈家的门楣,如果嫁的人身份地位都太低了,又会成为整个圈子的笑话。
当年沈家大小姐,在外面跟父兄一起征战,所以暂时可以不考虑结亲的事。
但晚歌不得不考虑了,皇帝一直在盯着她的婚事,所以到最后她选择了,自己从小就一直在帮扶的侯府。
侯府看似风光,但早已衰弱,手中没什么实权,侯府承爵三代,到老侯爷那一带就已经不能继续继承了。
而司临看起来有些能力,只可惜比他有能力的也不少,皇帝明显就是不想让侯府再站起来,所以即便晚歌私底下帮扶也只是好了一些。
晚歌选择他,一方面能让皇帝放心一些,另一方面听说司临性子比较软,她嫁给侯府算是低嫁,但也勉强算个门当户对。
所以当初在晚歌的眼中,司临是她很好的一个选择。
…
“不可能!不可能!她帮了我这么多,在我小的时候就帮我了,她怎么可能不喜欢我,怎么可能不爱我?”
慕宴行看着他又开口:“那你觉得我凭什么会喜欢姐姐那么多年?你以为她只对你一个人好吗?姐姐本来就是很善良的一个人,她乐善好施了,除了经常施粥救济,她还资助了很多学堂,让条件差的孩子,也可以上学。
还有,你应该不知道吧,帝城现在很多赚钱的产业,也都是姐姐的。
姐姐这些产业,收了很多店娘子,她们大部分都是贫苦百姓,被夫家驱逐无处安生的,或者急需用钱救命的。姐姐给了她们可以赚钱的能力,可以养活的自己。
她就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她帮助你也是不想看见侯府就这么没落了,可是你对她做了什么?”
因为姐姐温柔善良,他们就觉得姐姐是个好拿捏的,觉得无论怎么样姐姐都不会反抗,所以落得了如今的地步。
当然他们之所以有今天也是自作自受,除了站错队,他们候府有些事情也不干净。
否则就以他们没落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还能坚持到姐姐出现。
表面富贵荣华,其实内里早就腐朽不堪了。
姐姐对他那么好,或许他是有心动过的有感动过的,但是他得到了之后不珍惜。
或许真的是姐姐对他的特别,让他觉得姐姐真的爱惨了他吧。
慕宴行现在看起来风轻云淡,仿佛晚歌只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好。
但其实他心里也很清楚,晚歌对待司临做事跟对待别人不一样。
侯府虽然没落了很多,但是司临仍然也可以过比普通人要好上很多的生活。即使侯府再差,但也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样。
而晚歌帮助的基本上都是普通人,或者认为是普通人。
她一开始就知道司临的身份,但还是愿意帮助他,就已经说明了,晚歌确实对待他很不一样。
慕宴行有时候真的觉得很嫉妒,而且他很不理解,明明他能得到姐姐这么多的喜欢,明明他拥有他想要的一切,为什么他不珍惜。
所以当初调查侯府的时候,他是冲着让司临永远都不可能回来的目的去的。
只是没想到老侯爷还留了一手,还是让他回来了。
那些天他在宫中商议事情的时候,其实就知道了对方会回来的事,皇帝早就找他商量了。
因为皇帝觉得,老侯爷知道的矿脉肯定不止这么几个,虽然现在国盛兵强,但这些东西毕竟很重要,还是得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们之所以允许司临回来,就是为了套得更多。
…
司临听完他说的话满脸灰败,有些痛苦的低下头:“确实是我对不起她,她那么好,我却试图禁锢她。”
慕宴行听到他这么说,又一脸不屑的开口:“如果我是你,我会永远都不出现在姐姐面前,免得碍了姐姐的眼。”
司临把头低了下去,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他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但他想偷偷看着她,哪怕只是看到她幸福,哪怕对方的幸福跟自己无关,他也想看。
慕宴行冷哼了一声之后,转身就离开了。
…
…
慕宴行久违地做起了噩梦,梦中姐姐就跟以往一样,一次又一次的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一次又一次的奔向了司临。
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他满头大汗,侧头却看到了一双担忧的眸子。
晚歌拿起手帕替他擦汗,似乎从自己有印象以来从未看到他这个样子:“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慕宴行摇了摇头:“我没事。”
晚歌又开口:“我觉得你好像从我失忆之后就很忙,是不是陛下找你商议的事情让你很为难?”
慕宴行又摇了摇头,伸手把人抱在自己的怀中:“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不会感觉为难。”
只要姐姐是在他身边的是喜欢他的,是绝对不会再奔向其他男人的,那他就不会觉得为难。
晚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突然想到自己昨天见到的那个男人:“对了昨天见到的那个男人,我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印象。”
晚歌说这句话的时候,慕宴行震惊了一下,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心中说不出来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