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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锦阳城的第二日,天依旧没有放晴,但好歹大雨总算是转为了小雨,至少出行不会那么不便了。

对于杨羽耀等修士来说,像这样并不属于某人做法的,自然下来的雨,想要主动驱散云层,令天气放晴并非什么难事。但在锦阳城这么做不太妥,也没有必要去这么做。

在多数情况下,修士们都不会想要去改变天气,除非有特殊的需求或是灾害已经严重到不可不管的程度。否则过多的干预,会扰乱天时,这对于修行而言,是不利的。

尽管修士修行,被视为逆天而为,与天抗争,与命运对抗,方才能开拓出一条成仙之路。但修行时又讲究要顺应天时,讲究顺势而为。这两个理念,看似相互矛盾,但修士们并不认为二者是完全不能共存的。而是被视作积累和突破的关系。

按照现在主流的修行观点来说,修行,这个从凡人修行为仙的过程,除了自身的要有足够的天资,必然要经历一个漫长的,将自我一点点改造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每个人最开始都是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

这时就算想逆天而为,不可能做得到,甚至尝试一下都有可能就此灰飞烟灭。

故而,只有修行积累到一定程度,有了足够的能力之后,才有可能突破禁锢自身本我的一道道枷锁,完成一次次的逆天而行。

像现在这雨,它可不是会带来惨绝人寰的悲剧的邪雨,甚至达不到成灾的程度,仅仅只是比大多数雨下得久一些,雨量大一些而已。

这种对出行只有非常微弱的影响的雨,自然没有任何出手停止的必要。反倒可能会因为多余的出手,被魏武国皇帝视作有意给其的下马威,从而让其产生糟糕的印象和抵触情绪以至于影响之后的会谈。

假若事情靠动动嘴皮子便可以解决,至少杨羽耀是不希望还用到其他更为激烈的手段的。

今日来接他们进宫与魏武国皇帝面谈的,依旧是郑公公。不知是不是昨日杨羽耀他们拒绝了太监们帮忙撑伞而被误解了心思的缘故,今日他选择带一群年轻漂亮的宫女来给他们几名修士撑伞。

并且带来的伞也不是昨日那种只能给两个人遮雨的常规型号的伞,而是一种伞面大得接近于那种商店门口外放的遮阳伞的油纸伞。

这么巨大的伞,尽管杨羽耀没有上手体验过,也知道这样的伞对于凡人来说绝对是很沉的。然而却是让这几名被派来的宫女扛着,并且是一人扛一把。

不过这些宫女劲儿也相当的大,这么大的伞,扛着竟然还能脸不红气喘的。看来来此的这些宫女也不是随便挑的,这一个个都是女力士。

“魏武国皇宫里的宫女是可以出宫的么?”李奉知感到不可思议,在他的认知中,宫女一旦入宫,除非到一定年龄不再做了,否则是不可以出宫的。若是出宫了,就再也不可以回去。

而且能够有机会做到可以出宫的年纪的宫女少之又少,很多宫女入宫后,一生都在宫中不会离开。但这些宫女显然会与他们一同回宫,魏武国皇宫为何如此特殊,李奉知感到不解。

“因为不能将这些女子看做一般的宫女,”来长老开口说道,“魏武国皇宫会特地挑选一批天生无月事的女子招揽入皇宫,来做负责这些需要出宫的,又不太适合让男子去做的事情。这些女子虽也称宫女,但并不能进入到后宫之中。”

“魏武国的这种做法,挺有意思的。”杨羽耀将目光从没有开启共享模式的迅联光屏上的光羽文件上移开,同贺乾清传音道。

“确实,我不曾听闻其他国家有类似的做法。”贺乾清赞同道。

魏武国会有如此安排,显然是为了满足某些贵客的特殊需求,方便客人们在这个对男女关系十分敏感的世界里进行所需的避讳。魏武国的这种做法在杨羽耀看来十分有意思,而且不止其他一些的国家,就连夏国都没有类似的做法。

不过话又说回来,夏国没有这方面的做法,是因为不同于魏武国,夏国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在这个拥有灵气,且有一小部分能够修炼成比其他人族强大得不似一个物种的世界,对于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国家而言,这些特殊的人族,这些修士是需要特别对待,需要特别尊敬的。

同是与一国之君会面,若客为凡人,就算这客是强国来的使节,一国之君们也不会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去讨好这些使节,毕竟若是一国之主都弯了自己的脊梁失了尊严,那这个国家就算没有灭亡,也和灭亡了没什么区别了。

面对强大太多,甚至只身便可灭国的修士,凡人的君王们则会选择将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即便背后会腹诽会不服,最起码当着面的时候,正常的君王都不会想要招惹修士的。故而这些君王们在招待修士的时候,总会给不少特别的待遇。

魏武国皇帝招揽这些特别的女子,显然是考虑了会与像来长老这样的女性修士打交道的情,尽管女性修士的数量在修士中占比很少,

但魏武国毕竟是全民都热衷于修行的国度。即便受限于根骨天资,许多人都并不能修行,但在魏武国,修士的数量是相当多的。总数多了,即使男女比例不变,遇到女性修士的概率依然会更高一些。

不仅如此,看来长老对魏武国朝廷的这些事情熟悉的模样,杨羽耀有理由相信她是玄真宗与魏武国朝廷的主要对接人之一。

若是论国内修士的数量,有修士建立的夏国称第二,这个世界绝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敢称第一。夏国的女修数量,多得令其他地方的男性修士羡慕不已。

但也正是因为夏国是修士建立的国家,夏国历代皇帝均为修士,故而夏国皇帝无需像包括魏武国在内的其他国家的皇帝那样放低姿态来和修士处好关系,对于夏国皇帝来说,不管是客人使节是修士还是凡人,并没有什么区别。魏武国的这种做法,便也没有了学习的必要。

“师尊,我……还是很不安。”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后,与杨羽耀和贺乾清共乘一辆马车的李奉知依旧感到惴惴不安,甚至难受的像是喉咙里有个异物越来越大,令他感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是在害怕你父皇会强行将你留下,还是害怕你自己无法抵御对父母,对身份对权势的渴望?担心自己舍不得离开?还是说,二者皆有?”杨羽耀彻底关闭了迅联的光屏,问道。他今日的工作,通过远程处理基本上做完了。

“我认为,是第一种情况居多。”李奉知与杨羽耀的目光对视,瞬间红了脸,还磕巴了一下,“我觉得我,非常低厌恶我的父皇,而且程度越来越深。尽管从小到大……我甚至连见都没有见过他。”

李奉知想起他在公屏上看那些修士们传的他刚出生时的事情,如果那些事情准确无误,那他一出生,便被当时的贵妃派来的人偷偷送出宫处理掉,因此可以说,他从出生就不曾见过他的父亲。

“但我对他的厌恶主要不是因为没和他见过面,而是他的许多做法,让我无法接受。”为了避免被误解,李奉知主动解释道。

“若你真的要走,你父皇他是绝对没有办法将你留下的。”杨羽耀无比肯定地给予了回应。

“可那么做,真的不会给师尊和师祖你们,给夏国带来麻烦么?”李奉知一方面因杨羽耀如此坚定地给予他回应,支持他的抉择而放心了大半,一方面依旧因担心会带来麻烦而继续忧虑。

“若你硬是不承认你是他的皇子,他能制造什么麻烦?他怎敢制造麻烦?”贺乾清笑着反问道。

“就算一切线索都指向了你就是多年前被送出宫的那个小皇子。以凡人的手段,并不能绝对正确地验证你与你父皇的身份。你若坚持拒绝,修士们也不会出手帮他验证。甚至相貌相似都说明不了任何问题,即便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亦可长得九成九相似。”

杨羽耀说道,将那些会被用作证明李奉知和魏武国现任皇帝是亲父子关系的线索证据里可以运作的地方一一点了出来,这下子,李奉知彻底地放下心来了。

尽管杨羽耀用过推衍之术给他算过,确认了他们确实是亲父子,但就他不是在这位皇帝的身边长大的这一点,就是他否认自己拥有这样的身世的最有利的条件。

他被送出宫后的那一路崎岖坎坷,可不是全程有人盯着。飘到兜兜弯的婴孩那么多,不动用修士的手段,怎么能确定他爷爷捡到的,就是魏武国的小皇子呢?

李奉知知道,现在凡人们主流的验证亲生关系的手段还是滴血认亲,且不谈身为皇帝的他的父皇愿不愿意为此流些血。之前杨羽耀就告诉过他,这种验证方式准确率极低,甚至人和其他的动物的血都能出现相融的现象。

好巧不巧,李奉知还真亲眼见识过这样的情况。他记得那是一个杀猪的屠夫,杀猪时他准备了一碗水或酒给自己喝,具体是什么,李奉知不太确定。

这位屠夫大概技术还不太成熟,因此竟被挣扎的猪咬伤了,滴了几地血在那放水的碗里但他并没有发现,直到猪被杀死,猪血也溅了几滴到那碗里,那屠夫才注意到,可他也不在意,照旧将那碗液体喝完了。

那时与他同行的竺墨兰还说,有些人就喜欢把动物血掺进酒或是水里喝。

“而且,那个郑公公在接待我们的时候,也不像是知道我是皇子的样子。”李奉知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