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灵谷还没成熟,周横却想起了之前从雾灵洞带回来的雾灵草。这草带着淡淡的清香,用来酿酒正好,而且《神植要术》里说,雾灵草酿的酒,能温和滋养神元,最适合神者日常饮用。
这天早上,周横把雾灵草拿出来,摊在竹席上晾晒。阿毛凑过来,好奇地闻了闻,皱了皱鼻子,似乎不太喜欢这味道,又转身去摘灵枣了。焰焰则蹲在旁边,用小火球帮着烘干草叶上的潮气,它控制火焰的本事越来越熟练,草叶晒得干爽,却一点都没烤焦。
“冥士,帮我把之前的酒坛搬出来,洗干净晾干。” 周横对着院外喊了一声,没过多久,冥士就扛着几个大酒坛走了进来。这位高大的神宠,扛着比他还高的酒坛,却走得稳稳当当,一点都没晃动,放到院子里的石桌上时,还特意轻拿轻放,生怕碰坏了。
噼啪蹲在石桌旁,看着酒坛,好奇地用爪子拍了拍,酒坛发出 “咚咚” 的声响,吓得它赶紧缩回爪子,警惕地盯着酒坛,好像里面会跳出什么怪物一样。周横看了觉得好笑,走过去摸了摸它的头:“别怕,就是个酒坛,等酿好了酒,给你尝一点。”
噼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尾巴尖轻轻晃了晃。
接下来的几天,周横开始忙着酿酒。他先把晒干的雾灵草碾碎,和之前滤好的灵枣酒曲混合在一起,然后倒入蒸熟的赤灵谷(特意留了一小部分提前收割,用来试酿),再加入灵泉水,搅拌均匀后,装进酒坛里密封好,埋在院后的土坑里 —— 这样能保持恒温,让酒慢慢发酵。
整个过程,神宠们都在旁边帮忙,准确地说,是在旁边 “添乱”。阿毛总想偷偷尝一口搅拌好的酒醅,每次都被周横拦住,结果趁周横不注意,还是偷吃了一口,辣得它 “吱吱” 叫,赶紧跑去喝灵泉水。焰焰则在旁边帮着烧火蒸谷粒,结果不小心把火弄大了,差点把谷粒蒸糊,还好周横及时发现,才没出什么岔子。
冥士倒是帮上了不少忙,他力气大,帮忙搬运蒸好的谷粒,还帮着挖坑埋酒坛,做得有模有样。噼啪则蹲在旁边,用小闪电帮着驱赶苍蝇,偶尔还会对着酒坛放一道小闪电,说是 “给酒坛消毒”,惹得周横又好气又好笑。
过了十几天,酒终于酿好了。周横把埋在土里的酒坛挖出来,打开密封的盖子,一股浓郁的酒香混合着雾灵草的清香瞬间飘了出来,整个院子都弥漫着酒香味。阿毛第一个凑过来,踮着脚,想闻得更清楚些,结果被酒香呛得打了个喷嚏,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可以滤酒了。” 周横拿出竹制的滤网,放在另一个酒坛上,然后把酿好的酒倒进滤网里,清澈的酒液顺着滤网流进新酒坛里,泛着淡淡的绿色,看起来就很诱人。
李伯听说周横的雾灵酒酿好了,特意提着神芝糕过来了。王婶也带着阿豆过来凑热闹,还带来了自己做的灵麦饼。大家围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周横给每个人都倒了一碗雾灵酒。
“尝尝,看看怎么样。” 周横端起碗,先喝了一口。酒液入口微甜,带着雾灵草的清香,咽下去后,喉咙里暖暖的,神元都好像变得顺畅了些。
“好!这酒好!” 李伯喝了一口,赞不绝口,“比我年轻时喝的那些名酒还好喝,润而不烈,还能养神元,周小子,你这酿酒的手艺真是绝了!”
王婶也尝了一口,笑着说:“确实好喝,阿豆,你也尝尝,度数低,不辣。”
阿豆端着小碗,小口抿了一口,眼睛亮了起来:“好喝!周大哥,这酒比之前的灵枣酒还好喝!”
大家边喝边聊,气氛热闹又温馨。阿毛蹲在周横身边,看着大家喝酒,馋得直流口水,周横没办法,只好倒了一小碟,给它解馋。结果这小猴子喝了之后,没多久就醉了,抱着周横的腿,东倒西歪的,嘴里还 “吱吱” 地哼着,像是在唱小曲,逗得大家笑得前仰后合。
焰焰和噼啪也各尝了一点,焰焰喝了之后,小火球变得更亮了,围着石桌转了一圈,像是在跳舞;噼啪则喝了之后,尾巴尖的电光变得更活跃了,时不时闪过一道小闪电,落在地上,激起一阵小小的火花。
冥士也喝了一碗,这位平时严肃的神宠,喝了酒之后,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话也多了些,跟李伯聊起了神田的打理技巧,看得出来,他也很喜欢这样的氛围。
酒过三巡,李伯和王婶带着阿豆回去了,临走前,周横给他们各装了一坛雾灵酒。院子里安静下来,阿毛已经醉得睡着了,趴在周横的怀里,嘴角还带着甜甜的笑意。焰焰和噼啪也靠在旁边,昏昏欲睡。
周横抱着阿毛,坐在石桌旁,看着满天的星星,心里满是安稳。他想,这样的日子,真好。有酒,有朋友,有神宠,有这片神田。至于那些曾经的纷争和仇恨,就让它们永远留在过去吧,他只想守着这青禾神苑的安稳,过好每一天。
连着喝了几天雾灵酒,周横发现神苑的灵泉水位好像越来越浅了。之前灵泉的水一直很充沛,顺着渠道流进自家的神田,根本不用操心供水的问题,可现在,渠道里的水明显少了,神田的土壤都有些发干。
“得去看看灵泉源头。” 周横心里想着,却没贸然行动。他先把自家神田的蓄水塘加固了一下,又用混沌本源凝结了几颗 “灵水结晶”—— 这结晶融化后能变成灵泉水,虽然不多,但足够神田短期内供水了。
做好准备后,周横去找李伯。李伯在神苑住了几十年,对灵泉的情况最熟悉。两人一碰面,李伯也皱着眉说:“我也发现了,这几天灵泉的水确实少了,我家的灵麦田都快缺水了。要不咱俩去源头看看?”
“好,再叫上王婶吧,她对山林里的情况也熟。” 周横提议道。
三人约定好第二天一早就去灵泉源头。回去后,周横跟神宠们说了这事,冥士立刻表示要跟着去,说是 “保护主人”,周横笑着答应了 —— 有冥士在,确实能放心些,不过他也叮嘱冥士,只做防备,不主动生事。
第二天一早,周横、李伯、王婶,还有冥士,一起朝着灵泉源头出发。灵泉源头在神苑北边的浅山,不算远,半个时辰就到了。远远望去,源头的泉眼周围围着一圈石头,之前泉水都是从石头缝里涌出来,顺着小溪流进神苑,可现在,泉眼的水只有细细的一股,小溪都快干涸了。
“怎么会这样?” 王婶皱着眉,走到泉眼边,蹲下来查看,“之前都好好的,没道理突然缺水啊。”
周横也凑过去,仔细观察泉眼。他发现泉眼旁边的泥土有些松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泉眼。他没直接用手挖,而是让冥士用大关刀的刀背轻轻拨开泥土 —— 生怕用手挖会破坏泉眼的结构。
挖了一会儿,冥士突然停下来说:“主人,下面有东西。”
周横凑过去一看,只见泥土里缠着一些粗壮的根系,这些根系是深褐色的,看起来像是上古神树的根 —— 神苑周围的山林里有几棵上古神树,平时没什么动静,没想到它们的根系竟然延伸到了泉眼下面,把泉眼堵住了。
“原来是这些树根在捣乱。” 李伯松了口气,“这些上古神树的根长得快,估计是最近雨水少,它们就往泉眼这边找水来了。”
“可怎么把树根弄开呢?” 王婶问道,“这树根这么粗,硬拔肯定不行,会伤了神树,到时候说不定会有麻烦。”
周横想了想,说:“我有办法。” 他让冥士守在旁边,自己则从储物戒里拿出焰焰 —— 之前怕焰焰在山林里惹麻烦,就把它收进了储物戒。焰焰出来后,立刻明白了周横的意思,对着树根吐出一团温和的小火球。
这小火球温度不高,不会烧伤树根,只会让树根稍微软化。周横则将混沌本源化作细细的丝线,顺着树根的缝隙缓缓疏导,引导树根朝着远离泉眼的方向生长。这个过程很费时间,周横耐心地疏导着,李伯和王婶在旁边帮忙递灵泉水,给树根补充水分,免得树根因为软化而枯萎。
冥士则守在周围,警惕地看着四周的山林,防止有野兽或者其他神者靠近。不过浅山很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没什么异常。
忙活了大半天,终于把堵住泉眼的树根疏导开了。泉眼的水立刻涌了出来,比之前还要充沛,顺着小溪流下去,很快就填满了干涸的河道。
“太好了!” 王婶高兴地拍手,“这样神苑的神田就不用缺水了。”
李伯也笑着说:“还是周小子有办法,换了别人,说不定早就用蛮力把树根砍了,到时候神树要是发怒,麻烦就大了。”
周横笑了笑:“还是得小心点,这些上古神树有灵性,不能随便伤害。”
回去的路上,周横顺手采摘了几株 “凝露草”—— 这种草的叶片能收集晨露,而且收集到的露水还带着淡淡的灵气。他打算回去后教邻居们用凝露草收集晨露,作为灵泉的补充,这样就算以后灵泉再出现什么问题,也有备用的水源。
回到神苑,周横把凝露草分给邻居们,教他们怎么用草叶收集晨露。大家都很感兴趣,纷纷学着做。阿毛也凑过来,拿着一片凝露草,学着周横的样子收集晨露,结果不小心把草叶弄破了,晨露都洒了,气得它对着草叶龇牙咧嘴,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灵泉的问题解决了,神田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周横蹲在田埂边,看着潺潺的灵泉水流进神田,心里满是踏实。他想,不管遇到什么问题,只要耐心解决,总能找到办法。而这青禾神苑的安稳,也需要大家一起守护,这样的日子,才能长久。
解决了灵泉的问题,周横以为能安稳几天,结果这天下午,王婶急急忙忙地跑来找他,说自家的菜圃长霉了。
“周小子,你快去看看吧!我家的神青菜和神茄子,叶子上都长了黑霉,眼看着就要烂了!” 王婶急得眼圈都红了,她家的菜圃是神苑里最好的,平时都靠着卖菜换些灵晶,要是菜都烂了,损失可就大了。
周横赶紧跟着王婶去她家的菜圃。一到菜圃边,就看见一片狼藉 —— 原本绿油油的神青菜,叶片上长满了黑色的霉斑,有些叶子已经开始腐烂;神茄子的情况更糟,连果实上都长了霉,看起来根本没法吃了。
“这是‘雾霉病’。” 周横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叶片上的霉斑,“最近天气潮湿,又没怎么晒太阳,就容易长这种霉。”
“那怎么办啊?” 王婶急得直跺脚,“我之前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知道该怎么治。”
周横想了想,说:“我有个法子,之前在《神植要术》里看到过,用‘焰烤驱霉法’,再配合‘凝露草煮水喷洒’,应该能治好。”
“焰烤?会不会把菜烤坏啊?” 王婶担心地问。
“放心,不用大火,只用温和的火焰烘一下,把叶片上的潮气和霉斑烘干,再喷上凝露草水,就能杀死霉菌了。” 周横解释道。
他立刻回去,把焰焰带了过来。焰焰一到菜圃边,就明白了周横的意思,对着长霉的蔬菜,轻轻吐出一缕小火球。这火球温度很低,只会烘赶潮气,不会烧伤蔬菜。只见小火球飘过叶片,黑色的霉斑很快就变得干燥,轻轻一碰就掉了下来。
“太神奇了!” 王婶惊喜地说,“没想到焰焰还能这么用。”
周横笑着说:“焰焰能精准控制火焰温度,用来驱霉正好。”
冥士也跟着过来帮忙,他力气大,帮忙把已经腐烂的叶片摘下来,装进竹筐里,拿到远处埋了 —— 免得霉菌扩散。阿毛则蹲在旁边,帮忙捡掉落的霉斑,结果不小心把一片好的菜叶也摘了下来,被王婶说了一句,赶紧把菜叶放回去,吐了吐舌头,乖乖地只捡霉斑。
噼啪也没闲着,它蹲在菜圃边,用小闪电轻轻扫过蔬菜的叶片 —— 闪电的微弱电流能杀死残留的霉菌孢子,还能促进蔬菜的生长。不过这次它格外小心,生怕把蔬菜电坏了,每次放电前都要先对着空气试一下,确定电流不大,才敢对着蔬菜放电。
周横则忙着煮凝露草水。他把之前采摘的凝露草洗干净,放进锅里,加入灵泉水,大火烧开后转小火煮了半个时辰,然后放凉,装进喷壶里,对着治好的蔬菜喷洒。凝露草水带着淡淡的清香,不仅能杀死残留的霉菌,还能在叶片上形成一层保护膜,防止再次长霉。
王婶的小孙子小石头也跑过来帮忙,他才五岁,还没觉醒神元,只能在旁边帮忙递喷壶。阿毛很喜欢小石头,一直围着他转,还把自己珍藏的灵枣拿出来,分给小石头吃。小石头也很大方,从兜里掏出颗神晶糖,递给阿毛,一人一猴相处得格外融洽。
忙活了一下午,菜圃的霉病终于治好了。原本长满霉斑的蔬菜,又恢复了往日的翠绿,看起来生机勃勃。王婶高兴得合不拢嘴,非要留周横他们在家吃饭,周横推辞不过,只好答应了。
晚饭很丰盛,王婶做了灵青菜炒灵鸡蛋,还有神茄子炖灵鸡汤,都是刚从菜圃里摘的新鲜蔬菜,味道格外鲜美。小石头坐在周横身边,一边吃着饭,一边跟阿毛玩,时不时还会喂阿毛一口饭,阿毛也不挑食,吃得津津有味。
焰焰和噼啪也得到了奖励,王婶给它们端来了灵泉水煮的灵麦粥,里面还加了些神花蜜,两个小家伙吃得不亦乐乎。冥士则陪着周横喝了点雾灵酒,话不多,却很真诚。
吃完饭,周横带着神宠们回去。路上,月光洒在神苑的小路上,显得格外宁静。周横看着身边的神宠们,想着白天大家一起帮忙的场景,心里满是温暖。他想,这就是青禾神苑的魅力吧,大家互帮互助,有困难一起解决,这样的日子,才叫生活。而他,也会一直守着这片神苑,守着这份安稳,过好每一个平凡又温馨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