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城外大军参与其中,倒是个可行之法。只是不知驻军之中,有多少人懂得锻造之术?”
吴宇道:“陛下,有没有经验并不重要,可先进行筛选牢靠之人,再由铸造司的工匠进行传授技艺。军中兵士相对要比普通百姓稳定许多,既能最大限度的保证技艺不外泄,又能增加制作人手。”
秦狄缓缓点头:“就依你所言,朕准了。此事你可前去寻找兵部尚书商谈细节,朕会派人知会他一声,让他通知城外驻军将领协助你,尽快让驻军参与到锁子甲的制作中来。若还有什么难题,你可随时入宫见朕。”
吴宇领命,脸上露出欣喜之色,“陛下圣明,有了驻军的加入,锁子甲的制作效率定能大幅提高,我军实力也将更上一层楼。”
秦狄看着面前的锁子甲,眼中满是期许,“朕就盼着你们能早日让这锁子甲装备到更多将士身上,为我朝征战四方。对了,过两日福王将前往契丹,你可将锁子甲挑选几件给他送去,以作防身之用。”
吴宇微微抬头看向皇帝,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陛下,锁子甲本就不多,需要给福王送去几件,还需陛下明示。”
“给他送去十件吧,顺便让他带几件给李存孝及麾下将帅。京都留下二十件,朕要好好研究研究。”
得到皇帝的肯定回答,吴宇应允一声,道:“喏。此事臣稍后亲自安排。”
看完这些东西,秦狄又看了看改进后的其他兵刃与铠甲,随后对众人进行了口头表彰,这才离开铸造司,带着两件锁子甲返回皇宫。
回到皇宫的第一件事,便是验看锁子甲的防御能力究竟如何。
秦狄命人取来弓箭,让人将锁子甲挂在木架上,放置在五十步外的地方,然后亲自搭弓射箭。
羽箭带着呼啸声射向锁子甲,却被那细密的铁环阻挡,只是嵌入到第二层,未能穿透。秦狄见状,眼中满是惊喜。
随即向前走了二十步,站立在三十步的位置再次拉弓搭箭。
这一次,羽箭的冲击力更强,但也只是勉强穿透到第三层,依旧未能完全贯穿。
秦狄放下弓箭,亲自上前查看,脸上满是满意之色。
“这锁子甲的防御力果然惊人,若我军将士都能装备上,搭配我朝的冲天炮爆裂雷和弓弩,岂不是所向披靡!”
他的话刚刚说完,旁边的杨公公急忙开口附和道:“陛下,即便没有锁子甲,我朝大军同样是所向披靡。在陛下带领下,我朝大军成就了不世之功,这都是陛下的功劳!只不过有了这锁子甲,对我朝勇猛的将士来说,只能算是如虎添翼。”
秦狄满意地点点头,“呵呵,你今日这话说得不错。只是如今锁子甲产量太少,不足以装备前线大军。”
正说着,一名太监匆忙来报:“陛下,交州八百里加急,羽王殿下的亲信送回紧急公文。”
秦狄闻言,心突然就沉了一下。未经兵部也未经三省任意一省,直接报到了自己这里,想必是非常紧急的事情。
“传他前来见朕。”
皇帝旨意下达, 小太监步履匆匆的离开。
半盏茶过后,一名身着铠甲风尘仆仆的兵士,在小太监的引领下来到延禧殿。
那兵士见到秦狄,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末将参见陛下,羽王殿下命卑职八百里加急返回京都,呈送亲笔密函!”
不等皇帝开口,旁边的杨公公听他这么一说,急忙迈步上前,将他手中的密函接了过来,呈送到皇帝面前。
秦狄接过公文,迅速拆开,取出里面的信件阅读起来。随着目光在纸上游走,脸色从最开始的焦急,慢慢变得阴沉。
言简意赅,密函上表述的事情,便是秦羽遇袭的事情,具体细节没有透露,只用三言两语描述了整个过程,以及此刻的身份和司徒冷的及时出现。
对司徒冷的出现,秦狄没有太多意外,但是对于尉迟凌波刺杀秦羽,心中震惊不已。
尉迟凌波乃是尉迟家的人,这个名字他虽不知,但密函中已经说得清清楚楚,司徒冷猜出了他的身份,而他也并未反驳。
令他震惊的并不是秦羽会遭到刺客暗杀,甚至他早已想到了这一点。令他震惊的是刺客的身份。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刺客会是尉迟家的人,更没有想到尉迟家竟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他紧握手中密函,指节泛白,眼中满是愤怒与难以置信。
站在一旁的杨公公,敏锐的觉察到皇帝的脸色变化。见皇帝的脸色异常阴沉,便轻声问道:“陛下,是否需要差人去传陈相前来?”
杨公公虽然不知道密函的具体内容,但他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既然这是来自交州的密函,那么十有八九是与交州的战事有关。而陈松作为统揽兵马和兵部的重要人物,皇帝很可能会召见他前来商议。
秦狄并没有立刻回答杨公公的问题,缓缓深吸口气,这才开口道:“不必。差人去将范天雷寻来,朕有话要询问他。”
“喏!”杨公公领命而去,至于那名前来送信的兵士,则继续留在殿内。
“你平身吧,与朕说说刺客行刺的过程!”
听到皇帝开口,兵士谢恩后站起身来,将那夜刺客行刺之事,如实上奏。
不多时,范天雷匆匆赶来:“陛下。”
秦狄将密函拍在案上,沉声道:“看看这上面写的,尉迟家竟派人刺杀羽王,你可知尉迟家如今是何情况?”
范天雷迈步上前,小心翼翼的捧起桌上密函,快速浏览后,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