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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永亮咧着嘴,对母亲说道:“娘啊,这不怪您,都怪我!怪我心胸狭隘,一心只想报复辛弃疾,没考虑到这么多后果,现在才后悔莫及。

是我害死了那么多将士,我罪该万死!您赶紧动手吧,为了整个家族的安康,只有您杀了我,他们才不用跟着我一起殉葬。就算到海外的疆土去开荒种地,全族人也能在一起,大家还能活下去,不用去做奴婢 —— 这已经是皇上最大的恩典了,您别再犹豫,动手吧!”

这时,一名太监用托盘端来了一圈麻绳,放在了钟母面前。钟母颤抖着拿起麻绳,走到儿子面前,用发抖的手将麻绳绕在儿子的脖子上,开始慢慢收紧。

可当她看到儿子因呼吸困难而脸色发紫时,又赶紧松开了手,哭得死去活来。

钟永亮不停咳嗽着,突然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他猛地骂道:“你这老不死的!都怪你!陛下说得没错,你养儿不教,都是你的错!我从小你就惯着我,我犯错你也不打不骂;

我用‘二十皇子奶兄’的名义招摇撞骗的时候,你知道了也不训斥我 —— 就是因为你一次次纵容,我才一次又一次犯错,而且错得越来越大,最后才有了今天的下场!

都怪你这老不死的,把我生下来又不教我!你这老东西,动手啊!送我上路!

快点!你杀鸡杀鸭那么狠,杀个人都不会了吗?你这养而不教的老东西……!”

他嘴里满是污言秽语,钟母气得浑身发抖。

虽然她也明白,儿子这是在用激将法逼她动手,可儿子的话实在太过恶毒,让她心中也升起了一丝怨恨,手上也渐渐有了力气。

她紧闭双眼,把头扭到一旁,用力拉紧了手里的绳索,接着又绕了一圈,打了个死结 —— 这样一来,即便她松开手,绳索也不会从儿子脖子上滑落,依旧能起到勒毙的效果。

做完这一切,钟母踉跄着扑倒在地,放声大哭,却不敢回头去看。

直到侍卫上前检查,向皇帝禀报 “钟永亮已经断气”,钟母才敢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儿子的尸体。

她擦干眼泪,重新跪在地上,对赵桓说道:“多谢陛下宽宏大量,饶了老身和族人的性命。”

赵桓挥了挥手,说道:“你退下吧。把钟永亮的尸体拖出去,悬挂在午门之外,悬尸三日之后,再交给他的族人安葬。”

钟永亮的尸体被侍卫抬了出去。钟母走出大殿后,把皇帝的决定告诉了族人。

族人们一听自己能死里逃生,纷纷跪在地上高呼万岁,叩谢陛下的宽恕之恩,随后才相互搀扶着离开了皇宫。他们走到营门口时,看到吊在半空中的钟永亮的尸体,都忍不住上前吐唾沫,指着尸体痛骂 —— 就是这个畜生,害得整个族人差点跟着他一起陪葬。

皇帝行宫内,赵桓的目光落在了那位海军统帅身上,说道:“你明明知道换防的时间与军令上的时间不一致,却没有进一步核实;

而且,你连被篡改过的军令都没有识别出来,这个罪过绝不可饶恕。如果不是你下令让海军提前撤走,就不会出现那十天的空档期,六万将士也不会阵亡。

所以,朕无法宽恕你的失职。不过,念在你多年从军,为大宋立下过一些功劳,朕也赐你一个全尸。”

说着话,便有一名太监端着一壶毒酒走了上来,放在海军统帅面前。

海军统帅连忙叩谢陛下恩典,毫不犹豫地拿起毒酒,也不用杯子,直接揭开盖子,一口气将整壶毒酒都灌进了肚子里。

随后,他又对皇帝赵桓磕了几个头,然后倒退着退出大殿,跪在了门外的走廊上。很快,毒酒发作,他疼得蜷缩在地,却始终一声不吭,直到气绝身亡。

接着,赵桓转向吴玠,说道:“你用人不察,对此次事件负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不过,你当时人在东南亚,对海军换防的具体情况并不知情,所以朕对你的处罚是:鞭笞十下,罚俸半年。你可愿意领受此罚?”

吴玠立刻一头磕在地上,说道:“臣叩谢陛下赐罪!臣罪孽深重,陛下能如此宽宏大量,从轻发落,臣感激涕零,愿意领罚!”当下,侍卫便将吴玠押下去执行鞭刑。吴玠毕竟年事已高,这十鞭子打得并不轻,他几乎被打昏过去,最后是被侍卫架着、搀扶着回到大殿,向赵桓谢恩的。

赵桓起身,亲自上前查看了吴玠后背的伤势,随后叫来御医,叮嘱御医务必用心诊治,等老将军的伤势养好之后,再送他回东南亚继续掌管朱雀集团军。

吴玠心中又是惭愧,又是感激,随后便被人扶下去疗伤了。 处理完这些事,赵桓随即下令,对辛弃疾予以通令嘉奖,并赏赐了若干金银珠宝。

与此同时,他也得到了消息 —— 二公主已经找到了,并且已经与辛弃疾会合。得知二公主是跳入海中,带着忠实的仆从一路辗转回来的,赵桓颇为感慨,称赞二公主是个 “福将”,没有对她作出任何处罚。

毕竟,当初让二公主统领女子集团军,本就是计划好让她们 “打败仗” 的,即便她此次判断失误,也怪不得她 —— 在当时的局势下,要想做出完全正确的决断,本就十分困难。

尤其是作为主帅,她不可能像副帅辛弃疾那样,带着一部分兵力 “一走了之”;她必须从全局考虑,所以选择留下来坚守,也是一种符合主帅职责的、中规中矩的选择。

因此,赵桓不仅没有处罚二公主,反而特意派了一名钦差前去宣旨,一来对她予以勉励,二来让她来锡兰都护府面圣,并参加御前军事会议。

这次御前军事会议参加人分别是岳飞、牛皋、岳云、杨再兴、吴玠、韩彦朴、韩彦直、拉玛德维,他们是八个集团军的元帅。

韩彦朴和韩彦直兄弟俩都是韩世忠的儿子,韩彦直是在青藏高原古格王朝白泽集团军担任元帅,而韩彦朴就是在锡兰都护府精卫集团军担任元帅。

赵桓这之前早就已经下军令,把他们全都调集到了锡兰都护府,而不是收到这一次的密报之后才调的。

因为这一次战争赵桓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开始筹划,所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告诉岳云和牛皋不要着急,将来会有一场大战让他们去打,让他们打个痛快,现在这一刻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