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最沉重的……死亡。”
夜羽听到风夜带给他的来自三千年前的讯息,冰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犹疑。
如果,自己先前和风夜遇见的神秘黑袍人,在三千年前,还对风夜和他的族人做了这样的事。
那么,对方到底是站在什么立场上,还对风夜储存了这样一道跨越千年的讯息?
祂能预知未来吗?祂怎么知道风夜认可的人会是自己而不是其他人?
夜羽的思绪越想越是混乱,对方先前的深不可测和诡异的能力就已经带给他很大压力了。
对方是在和入侵本初界的域外邪魔合作的啊,怎么会带给他这样的讯息。
那条道路……对方也知道?难道说与【巽】之本源相关的契约,以及之后履行被取走的契约,不是偶然?祂知道这是和【超脱之路】相关的重要东西?
就在夜羽大脑即将宕机的时候,风夜拉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
“不要再想那个神秘人的立场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知道这一条来自三千年前的讯息,对于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讯息中的‘真正沉重的死亡’,究竟代表着什么,你想一想,对你来说,最沉重的死亡是什么?”
原本,风夜觉得这个问题很好回答。有的人害怕的沉重死亡,是怕失去权力、金钱、实现梦想的机会;有的害怕沉重死亡,是害怕失去朋友、亲人,一个人孤独地生活在世界上;
有的人害怕的沉重死亡,则是害怕自己被遗忘,希望自己能够永远“活”在人们的记忆中,或者世界的记忆中。
那么,作为自己认可的人,夜羽认为最沉重的死亡是什么呢?
“……”
少年陷入了沉默,这个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最好回答的问题,却恰好掐住了他的七寸。
他不知道,因为对于任何死亡他都毫无感觉,更别谈什么沉重了……即便有一天,他死了,也最多会有可惜的情绪,但至于其他的……种族血脉中的缺陷,依然在影响着他。
“抱歉,我不知道。”他清冷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这个问题,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还是太困难了一些。”
听了夜羽的回答,风夜也沉默了,他看向兑泽,对方的眼底依然毫无波澜,好像这一切都在祂的意料之中。
“唉,这个答案只能在你之后去寻找了。该讲的故事和传达的讯息,我也告诉你了,接下来你们去做该做的事情吧。”
绿衣少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眸子里包含着对夜羽前程最虔诚的祝福,
“我也是时候去追求我想要的自由了。镇守了千年的人间,剩下的时间我想为自己活一活。
夜羽,如果有一天你有了足够的力量,你能帮帮我,解决制造出木灵这些可悲存在的组织和人吗?
那种充满黑暗与痛苦的感受,我不想让任何人去经受了……”
在兑泽和夜羽准备离开时,少年最后轻轻地说了一个请求。
而夜羽,在传送门关闭之前,点了点自己的头……
……
另一边。
如同修罗一般杀穿一路,就连身上穿着的白衣以及上面的金色纹路都染成了血色,一身血衣的修罗版遗羽,已经杀破了那些伥鬼的胆。
伥鬼确实被寅虎操控,但他们并非傻子,终归身上还有些生物基本的特质,面对无法对抗的敌人,逃跑是最好的选择。
可惜,这些人奸跑不过拥有九黎族能力杀神遗羽,终究还是成了拳下灰骨,就连黑色宫灯中蕴藏的死气也浓郁了不少。
周围各个势力的人对于遗羽的彪悍,深吸一口气,为全球变暖再一次贡献了一份力量。
天罗组织的人,强到超乎他们的想象。人奸的数量并没有想象得这么多,可是每一个都被寅虎改造过,哪怕是这些组织的人,都不敢打包票将这里镇守的怅鬼如此轻松地全部杀死。
可对面就一个人啊, 他杀人没有消耗的吗?
“没想到,山海界里的九黎血脉这么逆天。越战越勇,沐浴敌人的鲜血会获得更强的力量,经由周围的血气和煞气补充自己的消耗,还加强了我的体质。
可惜,不利于人的心性,使用多了明显感觉自己越发好战和嗜血。
而且,肉体强化对肌肉涨幅太大了,若不是天罗组织的衣服比较特殊,可能都爆衣了吧·····”
遗羽瞪着血红的双眼,在所有敌人都被消灭干净后,她用不断地喃喃自语稳固着自己的理性。
好在,自己手里的另一盏莲花灯散发出带了些治愈的光辉,那温和的力量勉强唤回了她的理智,让其压制住了血脉里的副作用,并开始收起自己的能力。
遗羽的能力可以通过吞噬相应血液复制很多生物的血脉能力,只是这个复制往往会把缺陷一同复制过来,在限制上,一次也只能复制一种,想要复制下一次,还有一定的冷却时间。
这种复制是有持续时间的,血脉越强大,持续时间也会越短。同时,少女也可以选择提前终止血脉能力的复制,防止一些过于缺陷巨大的血脉影响到自己的本质。
“看来,姜族他们真的蛮厚道的。等解决完这一次任务,绝对要用我种的珍奇种来报答他们。”
遗羽重新变回了那个黑发金眸的少女,然而其身上的血衣依然煞气凌然。
她微微侧头打量了周围潜藏的人员,“嗤”的不明意义地笑了一声,便再次从莲灯印记里抽出一封信,一打开,便是一扇空间门扉出现,踏了进去。
等到少女走后,留下来的人,心有余悸地面面相觑,之后便以各种交流方式将其信息传递给他们背后的组织了。
……
夜羽刚从传送门出来,一落地便是下一个灾情相对严重的区域,第32区。
只是他和兑泽刚从通道里探了一个头,便与对面一道空间门扉里的身影相遇了。
“嗯?还有空间能力者吗?”
黑发金瞳的遗羽穿着血衣,脸上沾满了鲜血,就这么与一双冰冷的眸子对视在一起。
刹那间,遗羽仿佛看见了自己各种奇形怪状的死法,像是目睹了死亡的本身。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