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住手！我说！我全都说！！”
白厉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他终于彻底屈服。
他不得不承认，江星的审讯手段，远比元老院那些讲究程序和规矩的老家伙们要狠辣、高效得多！
而且江星行事毫无顾忌，这种持续不断、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极致痛苦，彻底摧毁了他的心理防线。
“说吧。”江星随意地挥了挥手，环绕白厉的白色流火光芒稍稍减弱了几分。
但长时间的恐怖高温烘烤，已经让白厉陷入了严重的脱水状态，皮肤干裂，嘴唇爆皮，形容枯槁。
为了不再承受那非人的折磨，他用嘶哑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艰难开口：“苍龙王.........它的来历，和蓝星上那些被‘投放’或自然演化的异兽都不同.......它并非某些至高存在特意安置在蓝星的‘清道夫’或‘试炼者’。”
“终于肯切入正题了？”江星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可惜，这个消息，我早就知道了。说点我不知道的。”
白厉闻言，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和古怪：“你.......你知道？那你还问我？”
“我最后说一次，”江星的语气骤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说点有价值的、我不知道的情报。否则，你对我而言，就毫无用处了。”
白厉身躯猛地一颤，感受到了话语中冰冷的杀意。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干涩的喉咙如同火烧。
他急速思索着，片刻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低声道：“我们教内.......一直有一个流传在最高层的猜测.......所谓的苍龙王，其本质.......很可能也是虫族的一员！而且，它在虫族内部的地位.......恐怕并不算高！”
“这个猜测，我也早有耳闻。”江星皱起了眉头，语气中透出明显的不耐烦，“如果你再说这些众所周知、或是毫无根据的臆测，那我们的谈话就可以到此为止了。”
感受到周围流火的光芒似乎又开始不稳定地增强，白厉吓得连忙喊道：“等等！还有一个更关键的传闻！据说.......苍龙王降临蓝星的核心任务，并不仅仅是清理人类文明.......它更重要的使命，是‘净化’这颗星球，为某个.......‘至高存在’的最终降临，扫清障碍，准备好‘温床’！”
“哦？”江星的目光微微一闪，似乎提起了一丝兴趣，“至高存在？指的是什么？”
“具体是什么.......没人清楚。”白厉喘息着回答，“但很多高层都私下猜测.......很可能就是虫族中的某个可怕个体，或者是.......虫族集群意识本身！但.......但我个人觉得，可能不是！”
“为什么不是？”
江星追问。
“我.......我亲眼见过苍龙王的本体数次。”白厉的声音带着一丝回忆和不确定，“除了它那近乎不死的恐怖再生能力外.......它实际的正面战斗能力，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夸张。我们这些副教主，都是它亲自挑选并派遣到世界各地，负责掌控一方区域，发展教徒，执行颠覆任务。比如我，就被派到了天夏国，与其他几位副教主联手，目标就是瓦解天夏国的防御体系。”
“这点情报，我很清楚。”江星语气平淡，“别忘了，我哥哥也曾经在你们教内‘担任’过几天的副教主。”
提到江弈，白厉的脸上瞬间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愤恨与懊悔，但他立刻强行压了下去。
江弈的事，是他此生最大的失误和耻辱！
当初若不是顾忌苍龙王的惩罚，他早就该不惜一切代价将江弈这个最大的变数扼杀在摇篮里！
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既然江弈当过副教主，那他就应该很清楚.......苍龙王的本体，说到底，更像是一条巨大的.......长虫！说难听点，它跟泥土里的蚯蚓，在生命形态上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哈哈哈哈哈！”江星闻言，不禁发出一阵大笑，“没想到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永恒圣教副教主，私下里也是这么看待你们那位‘圣主’的？我还以为，只有我们这些敌人会这么想。”
“能坐到这个位置的，没几个是真正的傻子。”白厉喘着粗气，语气带着一丝讽刺，“当初苍龙王之所以会破例接纳江弈的‘投诚’，就是因为他许诺，会将003号古文明遗迹里的‘东西’献给苍龙王！否则，以江弈的身份和过往，苍龙王绝无可能同意他出任副教主一职！”
这件事，当初确实让许多永恒圣教的高层感到匪夷所思。
江弈作为天夏国的守护者领袖，其立场根本不可能真正背叛。
明知道这一点，苍龙王却依然接受了，这本身就极其反常。
“这一点，你就大错特错了。”江星收起笑容，摇了摇头，“苍龙王真正的目标，根本不是003号遗迹里的某件‘东西’。它同意我哥哥的‘投诚’，是想利用我们.......去帮助003号遗迹里的那个虫族强者重生！”
“什么？！”
白厉猛地一愣，脸上写满了震惊。
“告诉你也无妨。”江星语气淡然，仿佛在说一件寻常事，“003号古文明遗迹的核心，是一艘来自高等文明的星舟。但这艘星舟的智能主控程序，早已被一只‘逐风羽虫’的意识占据了。苍龙王之所以同意我哥哥的计划，是想借我们之手，帮助那只逐风羽虫.......彻底掌控那艘星舟！”
白厉骇然道：“所以说，这件事从头到尾..........”
“没错，苍龙王在算计我们，而我们也同样在算计苍龙王！”江星笑了，“如今来看，是我们算计赢了。”
白厉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复杂的情绪。
忽然间，他像是想通了什么关键，猛地抬起头，死死盯住江星，声音嘶哑而肯定地说道：“不，应该不是你们算计赢了，而是有人帮了你们！”
白厉的话让江星皱起了眉头。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