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抚摸着额头的楔印,心情复杂而忐忑。
“这就是大蛇丸大人为佐助君量身定制[白咒印]的原型,白楔吗,可将一名货真价实的大筒木的力量同意志分离,进行传承的刻印,系神术的一种。”
“拥有这枚白楔,我就是拥有大筒木一式所有潜在力量的药师兜。”
“当这白楔的力量完全解冻,我的实力或许除了佐助君、带土、以及鸣人之外,难逢敌手了。”
“我何德何能……苍月岛上明明还有那么多优秀的忍者,佐助君和大蛇丸大人偏偏选中了我。”
见兜在出神,鼬关切的问:“还好吗?”
兜说:“好……我很好。我感觉现在的自己,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佐助闻言笑了笑,看向自己的左手……掌心的白色圆心,依稀随着追忆倒流的时光,变成一枚黑色月牙。
“这种感觉我曾经也有过,是当年六道仙人赐予我力量的时候,我和同样获得馈赠的鸣人联手封印了辉夜,算是阶段性拯救了忍界吧……虽然最后没能改变任何事情。”
失意中,又寄托希冀的话语,令兜心下动容,眼中闪现觉悟。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必将完美驾驭这份力量,成为天忍之一,追随佐助君讨伐矢楳……
而在那之前……
他手掌抚过左眼,将寄藏在眼窝中的眼球取下,递向带土。
“你这是?”
兜郑重其事的说道:“这只左眼,是时候回到他真正主人的手中了……带土,将你父亲坷的布刀倒命和神威再度融合,开启属于你的另一只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吧!”
带土凝视着被兜握在手里的,父亲的眼睛。
记忆深处那已经模糊的,父亲的音容笑貌,依稀浮现了出来。
记得那是第三次忍界大战,刚刚爆发的时候,父亲坷作为宇智波的上忍,天亮就要出征了。
窗外下着雨,坷一杯一杯的喝着酒。
在带土的记忆中,只有在母亲入殓的那天,父亲才喝过类似的量。
酒过三巡后,一向沉默寡言的父亲开口了,开口就直击带土那幼小的心灵。
“带土,老爸明天就要上战场了,这一去,不知道我们爷俩还能不能相见呢!”
“父亲!您在说什么呢!您是这么厉害的忍者!怎么可能会回不来呢!”
看着急眼的小带土,坷并没有再纠结回来回不来的问题,而是不紧不慢的酒杯,捏在手里摇晃着。
“带土,你真觉得老爸厉害吗?”
“当然!老爸可是上忍啊!实力在村子和一族中,都是有目共睹的!”
坷的嘴角带着一丝自嘲:“上忍,是不错。可老爸我当了二十年的吊车尾,拼了性命才在三十岁那年,成为上忍的,和白牙那种真正的天才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啊。”
“才不是呢!”带土握着小拳头,用力的说道:“在我心目中,老爸这种永不言弃的吊车尾,比一开始就赢在起跑线的天才木叶白牙,更加的帅气!”
“真亏你能这么想呢,带土。”坷放下酒杯,语重心长的说道,“老爸我没有什么拿得出的忍术教给你,只有一番听上去不痛不痒的话,希望你能记在心里——‘作为木叶的一份子,你要永远珍视自己的同伴,就如同珍视自己的生命那般’。”
彼时年少,‘同伴’对带土而言,还仅仅是个概念与词汇。
但这是父亲的教诲,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嗯!!我记住了!!父亲!!”
父亲低下头,声音带着些许暗哑:“我们都是无比重感情的人,却是重感情的人,为了守护感情就越会奋不顾身……但是,作为我的儿子,唯独失去挚爱的疼痛,父亲希望你任何时候都不要体会到呢。”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坷的双眸中,一闪而逝夺目的红光。
带土隐约看见,那红光中,似乎带有惊心动魄的花纹。
之后,坷一语成谶,再也没能回来,但作为牺牲者,坷的名字却没被刻在木叶慰灵碑之上。
带土也是稍微长大,成为一名忍者后才无意间从族人口中得知真相的。
原来,父亲为了找到当初杀死母亲的雾隐忍者,不惜在战场上违背了撤退的命令,孤身杀入雾隐禁地,和那个已经成为第三代水影的男人同归于尽了,很壮烈。
因雾隐方面要保全水影的体面,木叶方面要顾全大局,这件足以轰动忍界的大事件,并未公之于世。
坷因为违背了命令,成了罪人,但涉及战时宇智波的体面,这件事被木叶高层压下……故坷没有像后来的白牙那样被口诛笔伐,也算不幸中的幸运了。
为了挚爱,不惜打破现有的规则……从某种意义上,带土走了父亲的老路,不过走的更彻底,也更极端。
“父亲,您是木叶的罪人,而我是全忍界的罪人……我违背了您的临终教诲,但也因为这样,我才能在走过弯路之后,比任何人都深刻懂得同伴两个字的含义,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东西了。”
带土从兜手中,接过父亲的眼睛。
“请让我用您的眼睛,见证今后的道路吧……”
摘除左眼的‘神威’,带土将‘布刀倒命’植入。
瞳力的融合需要时间……但对如今有着六道之力的带土而言,这个过程可以压缩到十五分钟左右。
随着瞳力的融合……被他摘除的左眼神威万花筒,自动走向封闭。
同时……崭新的瞳力开始在眼中蕴育。
鼬神情肃穆。
“神威·空间结界,布刀倒命·空间斩……两只眼各有所长,但毫无疑问,都是无法防御的最强物理攻击。”
“真不知这样的两只眼睛融合在一起……将得到何等可怕的瞳术。”
不仅是鼬,佐助也翘首以盼着。
十五分钟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滋!”融合了两只万花筒的花纹特质……一双崭新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在瞳仁中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