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说,不能背后讲人,刚说完,“曹操”这不就出现了。
村里的下山口出现一大一小两个背着背篓的女孩。
胡赳赳仔细打量着好久不见的夏知知,穿着破旧,面色蜡黄,可面容饱满,眼神清灵,简单的掩盖在她眼中破漏百出。
可见,她现在过的确实不错。
那个小丫头更是气力不小,背着快赶上她高的满当当背篓脚步轻快。
哪怕背篓上面是猪草,也够吃劲。
“夏家丫头又去山上寻摸野菜吃食了,没办法,那夏老头没良心,二儿子救了他一命动不了,没法养家,他也能狠心不管不顾。”
一个大娘狠狠的同情了,她也有这样一个偏心狠心的公婆。
“可说呢,当年夏家母女哭着将夏二河送夏老头门口,门都没让进,夏二河苦苦在门口求了两天。”
“可拉倒,其实是那夏家二丫头把她爹放那不管了,他动不了,可不就只能在那躺着。”另一个大娘表示不认同,这夏家二丫也不是个孝顺的。
“那二丫有啥办法?那夏二河也是该的。”
突然,大家噤声。
只见主人公走了过来。
“胡赳赳?”
咦?没想到夏知知还记得自己。
胡赳赳笑的眉眼弯弯,打招呼,“嗯嗯,是我,夏知知。”
夏知知看着穿着细绸,装扮精致的和大家小姐一样的胡赳赳,心中升起几不可察的嫉妒。
是不是这样的女子才是江佑安应该娶回家的?
但想着这种只是困于后宅,依靠男子生存的女子,她扬起了笑容。
“欢迎回来,我和妹妹还要回家,就不和你聊了。”
“谢谢,再会。”
看着走远的姐妹俩,胡赳赳鼻尖微动,黄芪,茯苓。
可以呀,这姐妹俩出门干活都不忘敷面膜。
夏三妞走远一点,小心的回头又看了一眼,兴奋的开始跟她二姐分享。
“二姐,这个小姐你认识?真漂亮!你看她手上带的红的发亮的手镯了吗?估计要好几两银子,还有那头上布灵布灵……”
“好啦!”
夏知知不耐烦打断妹妹的羡慕。
夏三妞立刻闭嘴,眼神无辜的瞅着自家二姐。
夏知知叹了口气,“好好干活,等咱们走出去,这些二姐都会给你买。”
“真的?!”夏三妞乐坏了,不过,她嘴甜,乐颠颠道:“没关系,就算二姐不给我买,二姐也是最漂亮的,比那个穿金带银的小姐好看多了。”
就算知道这小丫头的油嘴滑舌的性格,夏知知还是嘴角翘起。
其实,她现在的银子不少。
不说卖了印刷术和造纸术的银子,就是后面还换了几个美食方子的银钱也很富裕。
但在这个被大家熟悉的地方,只能小心的改善家中的吃食。
至于其他,只要江佑安能将去上京的过所办好,她相信,凭借自己的头脑,不输于这个朝代的本土。
“二姐,我都不想回家,爹最近脾气又不好了。”
夏知知皱眉,还有力气耍脾气,看来该给家里省口粮了。
胡赳赳不知道姐妹俩的谈话,听了一脑袋的八卦,心满意足带着白竹回去了。
村学创办的很顺利,大家都盯着这份银子,尽快花费了大家心安。
等胡家一家走的时候,柱子已经背着自己的小书袋屁颠屁颠跟着同村孩童去学堂了。
回到镇上,胡赳赳去学堂转了一圈,现在学堂已经搬到一个新的院子里。
刚回家,就看到院门口站着一个身形如竹的男子,那人听见动静转过身来,好一个雅健天成的少年郎。
就是笑起来有些傻气。
“赳赳,我回来了!”
他张开双臂,疾步向前迎接投入怀抱的珍宝。
胡赳赳眉目笑意盈盈,抬起头娇声询问:“爹爹不是说,你们还要三天才假归。”
秦墨阳解释:“负责甲班的夫子丁忧,新夫子还没上任,教授便允许我等归家等消息。”
“啊?哦,那你也可以休息休息。”
秦墨阳本来要去官学也是在县学的,可胡程远这个关系户给他介绍给了自己的同窗好友,那人考教一番后,立刻安排人去了府学。
俩人也是好久不见,在秦墨阳回去之前,俩人几乎天天黏在一起。
当然,还有两个灯泡。
白竹的目光散发着崇拜的目光盯着秦木瞳……的胳膊。
百斤有余的石锁在他胳膊上轻轻松松。
“好厉害,好厉害,木瞳你是怎么练的。”
眼神中没有对其肉体的占有,只有对力量的渴望。
秦木瞳自从跟着秦大哥认识白竹后,显然习惯了这丫头,得瑟的晃了晃手臂。
“这可是童子功,我三岁起就帮我爷爷拉石墨,这点重量,轻飘飘。”
秦木瞳别看个头不小,但年龄刚过十,是秦家一族选出来跟着秦墨阳的书童。
家中只有一个年迈的爷爷,吃百家饭长大的,也算是看在他家徒老幼的份上。
不出意外,跟着秦墨阳可见的前途可期。
溪水旁,烤着肥美的鲜鱼,听着山间潺潺流水,胡赳赳和秦墨阳笑看了一眼那边夸张的吹捧,感受着此刻的温馨。
流光驶,倏忽间。
秦墨阳刚收拾好自己的行头,就发现娘子抚摸着腹部,扶着桌子缓缓坐了下来。
“娘子,可有哪里不舒服?”他急忙上前。
“我让人去叫大夫。”
“来人。”
胡赳赳没有阻拦,她只是刚刚有些许呕意,覆上手腕,果不其然,来娃儿了。
并不意外,俩人成婚一年有余,若不是想着年纪尚轻,故意避孕,早该有了孕信。
“赳赳,怎么了?怎么了?”秦母匆匆跑了进来,关切询问。
看秦墨阳那焦急喊人的样子,她急忙过来了。
胡赳赳迎上前,安抚,“娘,我没事,就刚刚有些微恶心,现在好了。”
“恶心?这还没事?你好好坐着,等大夫来了仔细看看。”
秦母将人按在凳子上坐下,仔细观察儿媳妇的面色。
还好,面色红润,看来问题确实不大。
等秦木瞳背着大夫赶来,就看到没事人一样的堂嫂和一对“天塌了”的母子。
??
不是说嫂子生病了吗?
“大夫,快,给我娘子看看,她恶心。”
大夫人精子一样,看着年轻的妇人,都不用伸手,就知道怎么了。
但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还是搭上脉搏,顿时笑了,赏银到手,恭贺道:
“恭喜这位小夫人,是喜脉,受孕一月有余,尚未足两月,孕吐乃正常。”
“儿媳妇怀孕了?哎呦,哎呦呦,好事,好事。”
相对于已经傻眼的儿子,秦母率先高兴的拍大腿。
秦墨阳呆滞片刻,回神,小心翼翼的环住娘子担忧的望向大夫。
“大夫,可要开些药减缓娘子的孕吐症状?还有,我们即刻启程前往上京,对我娘子可有碍?”
新皇登基,特赦恩科,他通过殿试,虽不是三甲,但也因优异的成绩入了翰林,担任检讨一职。
现需要上京入职,这个孩子来的也算双喜临门。
可他担心娘子的身体。
大夫:“……”他复又把了把脉,很是笃定。
“这位夫人脉象平和有力,气血充盈,绝无大碍。”
这位健壮的夫人给他信心,让他抛弃了话留三分的严谨。
“那就好,那就好,谢谢大夫。”
秦母欢快的将拿着银锭乐呵呵的大夫送出门。
“娘子,我们有了孩子。”
秦墨阳还有些不真实,说实话,婚后二人的甜蜜日常他觉得很好。
冷不丁说即将添丁,还有些不适应。
“是呀,开心吗?我们要做爹爹娘亲了。”
胡赳赳笑靥如花,成婚后的她更添几分绰约风韵。
秦墨阳立刻露出笑容,表示开心,高兴。
努力让孩儿感受到爹爹的期待。
白竹刚从胡家拿东西回来,进门就听到了这个好消息,拔腿就往外跑。
“欸?白竹,你干嘛去?”
“去隔壁街,跟老爷夫人告知这个好消息!”
秦木瞳大为震惊:白竹什么时候这么精明了?!
这肯定拿大头赏钱。
秦母乐呵呵挥手告别哭的稀里哗啦不舍的亲家公和亲家母,转身上了马车。
孩子的报到“通知书”并没有阻拦秦家进京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