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相继回到家,那文心情最激动,立即跟传文玉书还有刚醒来喝药的传杰说了潘家的倒霉事。
将父子俩的惨相绘声绘色地描述一遍,好似当时她亲眼目睹全过程。
“你们是不知道,琳琅有多厉害,那表情,那姿态,那个啥警局署长都得靠边站!
虽然我和娘去的有点晚,没看到具体全程,但看到了潘老头一家子涕泪横流的场面,别提多惨了!
传杰,你琳琅姐还有你二哥这次可是为你出了一口恶气,把潘家父子全都狠狠治了,潘老头挨了两枪,他儿子被打残了。
而且,明天潘家就得从这条街消失,这就是代价,谁叫他为老不尊,不做人事!”
那文说得唾沫横飞、滔滔不绝,将当时的场景又活灵活现地描绘一番。
她口才好,讲述得引人入胜,夏玉书听得热泪盈眶,忍不住心潮澎湃。
更别提受害客的朱传杰,他眼里都是收不住的泪花,看向琳琅和传武,“二哥,琳琅姐,谢谢你们,俺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传武忙忙不迭摆手:“自家兄弟,说这些做什么,你们把你害成这样,怎么能就算了,还有天外天的土匪,也得一窝端了!”
夏玉书这些日子为丈夫的遭遇难受,整个人憔悴不少。
如今知道那些人被收拾,心里别提多痛快。
她吸了吸鼻子,对传武和琳琅感激说道:“二哥,琳琅姐,你们辛苦了,多亏了你们,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做吃的去。”
文他娘赶紧拉住了想要干活的玉书,心疼不已:“玉书,你这几日也太累了,快去休息吧,俺和你嫂子去做饭。”
琳琅没觉得做了啥大事,潘老头对她出言不逊,她当即教训了,心里也痛快。
简单安慰了玉书和传杰几句,劝他们好好休息,这才作罢。
夏玉书也没矫情,她确实太累,尤其心里煎熬,好几个晚上都在哭。
传杰被文他娘拉着重新睡下,玉书被那文带到另外的房间里休息补眠。
琳琅和朱传武出了屋,在院子桂花树的一隅说话,话题较为随意。
传武心头其实有很多疑问,但他选择没问,正如他不太清楚琳琅的出身。
也不曾深究,心上人身份神秘,这些年似乎又有许多的机遇。
但那又如何?谁没有秘密,何况是琳琅这般的奇女子,这太正常了。
“这些年读书的习惯可曾落下?”
琳琅想到传武从前读书皱眉的样子,忍不住打趣他。
“这些年,书本一直不曾落下,每晚都会看一会儿,困倦时合上。”
传武注视着琳琅,心情颇为复杂,他平日里除了练枪训兵。
业余的娱乐几乎没有。
因此养成了读书的习惯,琳琅在元宝镇当他东家时,给他买了不少基础启蒙和算术书。
还有一整套的唐诗宋词、名家字帖以及已经翻得书页泛黄的《孙子兵法》和《增广贤文》。
这些书籍字帖都是琳琅送他的,传武很珍惜,这些年也不曾落下练字阅读。
但晚上经常失眠,想起和琳琅相处的点点滴滴,担心她在外面的生活,有没有被欺负,有没有遇上喜欢的人?
正因为思虑过多的缘故,朱传武更喜欢读书,定定性子,从书中找到一点儿安慰自己的道理。
读兵书,练字帖,品诗文,从字里行间寻觅琳琅存在的踪迹。
琳琅还在元宝镇时便酷爱读书,对家贫有读书天赋的小孩也会大方地予以资助。
镇子上另外两所新的学校,旁人不知晓,但他知道,是琳琅出资建立的。
往事种种,铭记脑内,朱传武看着近在眼前的女子。
她的眉眼依旧清丽无双,那么美好雅致,还多了几分成熟知性的风韵。
朱传武不禁感到欣慰,与有荣焉,他喜欢的姑娘一直都这般出类拔萃、令人心悦。
“琳琅,这些年我想了很多,当初确实冲动,但我不曾后悔,如今也是。
不管你是谁,你在做什么,我都不会改变最初的心意。”
传武的语气掷地有声,看着琳琅的眼神除了浓浓的情意,还有一往无前的坚定。
琳琅微微抬眸,对视着朱传武炙热真诚的眼眸,心头微荡,随即莞尔一笑。
“我知道,我也喜欢你啊。”
琳琅唇角微翘,踱步上前,动作轻柔地理了理朱传武挺括的衣领,认真地说。
下一刻,琳琅被激动的传武小心翼翼地拥入怀中,耳畔是他温热的呼吸以及紊乱的心跳声。
低沉暗哑的声音幽幽扬起,“琳琅,我喜欢你,我爱你!”
此时此刻,朱传武只觉一颗心得到从所未有的温柔慰藉,眼里都是满足的笑意。
他喟叹着,心满意足地拥抱着心爱的姑娘,终于能够光明正大地守护她。
“琳琅,我总感觉上辈子认识你,这辈子也不想错过你。”
传武低语喃喃,语气里满是热烈的眷恋。
“也许上辈子咱们见过吧。”
琳琅轻笑,对于传武,她也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
他们确实有缘,不然不会在千万人中相遇,又在千万人中相逢。